听到这话，姜柚宁憋在眼眶的泪，忍不住滚落，心很痛。
明明做好的决定，却在他温柔的攻势下被彻底瓦解，并产生浓浓的负罪感。
她是不是一开始就错了，不应该演一场这么残忍的戏，就为了想要的清醒与自由！
“嗯。”她声音有些发颤，带着浓浓的鼻音。
听到她的声音不对劲，祁承御身子退开，见她红着眼落泪，心头一揪，眸底露出无措。
这是他第三次见到姜柚宁哭，三次都在他面前哭，他好像总是惹她哭，她以前受多重的伤都不会哭，只会骂人。
“怎么啦？你别哭，哭得朕心疼...”祁承御抬手温柔地替她拭去眼泪：“别哭了，嗯？”
这温柔的动作，这温柔的声音，简直就是一把锋利的刀，刺得姜柚宁体无完肤。
原来他可以这么温柔，她一直都喜欢温柔的人啊！
因为从小到大，她没有被温柔对待过。
“祁承御，别对我这么好，我不值。”姜柚宁定定地望着这张脸，眼泪在他指下越擦越多......
“朕喜欢，你就值。”他被她哭得快没招了，蠢笨得不知如何哄人，只能取笑道：“不哭了，你哭起来好难看。”
姜柚宁红着眼瞪了他一眼，扯起他的袖子毫不客气就擦。
祁承御微微蹙眉，随后像是妥协般，随她抹的态度，他有预感，以后他应该会习惯她如此不雅的行为，直至麻木吧！
*
接下来的一个月，姜柚宁又回到她曾经的没心没肺，对着祁承御尤为顺从。
首先看出不对劲的人首当李公公，虽然这种情况他喜闻乐见，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他给皇上磨着墨，小心翼翼地开口：“皇上，小宁子最近那么乖，老奴还是第一次见。”
听到她，祁承御握笔的手一顿，随即微微一笑，继续下笔：“朕何尝不知她是演的，但她肯为朕花心思，朕又何必深究。”
听到这话，李公公心头一震，原来皇上什么都看透，罢了！他们两人的脾气都差，要磨合谈何容易，只要其中一人不退让，就无法真正的和平相处，自己就不瞎操这个心了。
但心里毛毛的，总觉得眼下的安宁，像是暴风雨来前的预兆。
而姜柚宁这边，她坐在桌前，指腹轻轻摩擦着凤戒，其实疲于这种生活，不知不觉中，她把人生过得越来越糟糕，简直就是一团乱麻，解都解不开。
她很想忽视内心深处的悸动，但脑海中总时不时浮起祁承御的眼神，不管是深情专注，还是卑微痛楚，人非草木，她也会感动。
但他是皇帝啊！他坐在那个位置，为了朝堂稳定，他还会不断地纳妃选秀，难道自己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去翻了谁的牌子，宠幸哪个妃子吗？
光是想想，她就觉得整个人要炸开，只能在彻底深陷泥潭之前，自己爬出来。
口中自嘲地低语：“姜柚宁...向前看，别回头。”
她像是想到什么，她站起身，来到偏殿，从柜中拿出一套罗裙，这是祁承御让人为她做的。
忘了说，真的很美！她很喜欢，就是有些不方便，但他有这般心思，想必也是喜欢自己穿裙子的吧？
这么一想，姜柚宁褪下身上的便服，换上这套银烟色的罗裙，束腰的设计显得她异常高挑。
穿戴完毕，她学着女子的步伐，细步而行。
交代了御膳房，她拿着手中的食盒，往御书房的方向走去。
到了门口，守在外面的太监见到她，表情一愣！但也没说什么，只是进去通报。
“姜公...呃，皇上让您进去。”太监有些风中凌乱，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姜柚宁了。
姜柚宁提着食盒迈进门槛，随之扬起笑脸：“皇上，我来啦！”
祁承御听到她来御书房，自然是喜不自胜，要不是奏折如山，有些急着批阅，他早就去到她身边，与她斗斗嘴。
“过来！”他的嘴角含着笑意，侧眸扫了一眼李公公，沉声道：“你退下吧！”
李公公俯身道：“是，皇上。”
他举步下了玉阶，与姜柚宁迎面对上，她的眉峰一挑：“李公公，拜拜！”
李公公微微颔首，拜拜是什么？他不懂，但他不想问，随即走到门外，顺便关上门。
姜柚宁把手中的食盒放到一旁桌上，步伐有些扭捏地来到龙椅边，还未开口——
祁承御伸出手臂，将她往自己的怀中扣，坐在他腿上，暗眸碎着精茫：“今日怎么穿女装了？”
这话一出，她嘿嘿一笑：“好看吗？放着不穿很浪费。”
他抬手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尖，满眼宠溺：“自是好看，朕很喜欢......”
说着说着，他倾身凑近她的颈处，闻着她身上独有的冷香，这味道令他沉迷也心安。
“我也喜欢。”姜柚宁呼吸一颤，这句话也不知道是在回应他的爱意，还是单纯只是夸裙子。
正胡思乱想间。
祁承御抬手勾住她的下巴，低头封住她的唇，姜柚宁心一跳，双手攥紧他的衣襟，眼神迷乱，一股难言的悲伤却从心脏处弥漫开来......
她的眼尾晕出一片红，染了些湿气，这一刻，她动了情，额间的图腾若隐若现，浑身散着迷人的风情。
这一吻，勾得他呼吸凌乱，从最开始克制的温柔，到最后强势地掠夺......
在姜柚宁意乱情迷时，祁承御沙哑撩人的声音在她耳畔边响起：“姜柚宁，把你交给朕，可以么？”
这话一出，姜柚宁脸色爆红，狗东西又发情了，她挣扎着坐起身，嘴上道：“青天白日的，你怎么满脑子想这些，下流。”
天啊！她的脸好烫，热度应该能煎鸡蛋了。
祁承御双臂扣紧她，逼她视线相对：“那你的意思是...夜晚可以？”
她咽了咽口水，他这眼神好欲，好像在开车，这要怎么扛？
“晚上再说，那个点心给你带的，我先走了。”
姜柚宁扒拉开他的手，随之满脸通红，脚步急促地离开。
龙椅上的祁承御，望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眸中尽是笑意，嘴角的弧度久久未放下。
*
姜柚宁敛眉走到御花园，最近因为她的抗议，已经让祁承御撤了龙影卫，只余身后的两个宫女。
她这次绝对不能草率，否则处理不好，便会前功尽弃，她心里已有一个计划，只是需要一个契机。
这时不远处走来一行人，为首之人是——姚锦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