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算充裕，见景初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巫怀也没问，只当等下路上的时候再悄悄问就行。
巫怀特地穿了件胸口有真口袋的外套。
毕竟这年头的衣服，时不时就给你搞个假口袋或者是拉链上去装装时髦。
景初变小后，真的是只有半个手心大小，巫怀蹲下身，等景初跳到自己手上，再放进胸口口袋里。
放进去的时候，顺道给口袋加了个障眼的小阵法。
“这样就不会看到我了吗？”人变小了，声音也变小了，景初只能将手圈成喇叭状朝着巫怀说话。
“嗯，这样就可以了。等下你路上可以试试，不会被发现的。”
景初也是真好奇，闻言乖乖坐在口袋里。
陪他去上课这事本身就挺枯燥的。
尤其是当巫怀到了办公室后翻看等下课程的教案的时候。
今天上午的主题是蓝宝石的一些常见品种和产量较高的分布地点。
ppt……当然是没有的。
原主不喜欢搞ppt，巫怀来了之后就沉迷陪老婆，自然也没时间搞。
再说，之前不搞，突然弄个ppt上去，别人还以为他怎么了。
综上，巫怀就顺理成章偷懒了。
至于蓝宝石么……
不好意思，巫怀还真不缺。
摸鱼了好几天的0915被迫上工，从一堆极品蓝宝石里面抠搜出了一些边角料和半废料。
不过0915眼里的废料就已经是中等之姿了。
因而后来给巫怀搜罗出来的十颗大大小小的宝石，实在是算不得寒酸。
随便找了个布袋装进去就算完事了。
路上也有碰到的老师跟巫怀打招呼。
“巫老师，去上课啊！”
瞧见巫怀手里的布袋，显然是知道巫怀的上课风格，玩笑道：“这次又拿实物当教材？”
“是啊，还是这样直观。”
巫怀打了声招呼就继续往前走。
景初扒拉着口袋的边缘往外看，看到了那个和巫怀打招呼的老师。
确定自己是在对方能看到的范围内探出头的。
但是对方确实是没发现自己的样子。
景初安心了。
他隔着衣服戳了戳巫怀心口。
这样能最快让巫怀察觉到自己的动作。
“我说话也不会被发现吗？”景初压了压声音，确保只有正在走路的巫怀能听到。
巫怀伸出手在口袋处抚了抚。
“现在可以了。”巫怀压低了声音，面色如常，不知道的还以为只是这位年轻的教授在思考学术问题的时候念念有词。
0915跑去布袋里各敲了一小块碎片，真的小到只有巴掌小人才能拿着的大小，又找了块小布料给兜起来，再放到了巫怀的口袋里。
这时候就要论系统没有实体的好处了。
景初原本正在发呆。
结果凭空出现一个小袋子。
“这是什么？”景初发现直接抬脚踹好像和自己用力戳巫怀效果相似，于是一边研究小布袋顺道踹了巫怀一脚（？）。
“跟着上课用的教具，要是待得无聊了可以拿着听我讲。”
景初“哦”了声。
嘴上没说什么，但喜滋滋开始玩小蓝宝石们的样子可不像是不感兴趣。
0915给自己点了个赞，继续回去啃爆米花了。
“你们手里的，有三颗是净度在极微瑕的皇家蓝，四颗是净度微瑕的矢车菊蓝……传到哪里了？”
说实话，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蓝宝石。
尤其是在前面已经铺垫过一些等级和档次的差异区分后，拿着宝石的学生瞬间觉得手上刚刚还抛着玩、对光看的蓝色玻璃石头们烫手了起来。
景初对比着刚刚巫怀讲的知识点，开始将手里的小碎片们分门归类。
魅魔们的视力也较人类会好一些。
人类需要借助仪器才能区分出的材质差异，他根据肉眼就能判断出来。
而且，他发现，巫怀提到的，只是这堆碎片里材质最次的。
其他没提的才是真的高品质。
他打算等下结束了问问巫怀，看自己区分出来的对不对。
其他说的什么产地啊，价格啊，其实景初没有一个很具体的概念。
毕竟他现在只是一只在学少儿识字课程的魅魔而已。
人类的基本常识都没有了解齐全。
能听懂并应用就不错了。
不过景初没意识到这一点，其余没听懂的地方，他也都一一记下。
虽然巫怀之前跟他说，他带的两个课都没什么意思。
但在景初眼里并不是。
他没从口袋里探头出来，并不知道课上的学生是什么反应，但是就他自己听来，巫怀上课真的很有意思。
也许可以回去后让巫怀给自己上课？
景初小脑瓜里的算盘敲得很响。
至少比少儿识字课程要有意思。
“……那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学习通上相应章节的视频和小练习记得完成，如果有事可以在后台给我留言，不过我不一定会回，就这样，下周见。”
最后一个字说完，刚好赶上墙上的下课铃响。
想堵巫怀的学生还没来得及从座位上起来，就只能看到巫怀的衣角了。
开玩笑。
老婆陪自己来上课的。
那还能像原主那样，被堵住了表白塞情书吗？
他还不想跪榴莲和搓衣板。
景初还有些奇怪，为什么巫怀要走这么着急。
明明来的时候他还能悠哉悠哉和学生打招呼。
办公室里日常没人。
巫怀把景初从口袋里捞出来。
景初将小碎片们根据类别分开，挨个指给巫怀看。
巫怀原本只当着玩笑，结果发现景初的分类都是对的，还说出了巫怀上课时没提到的类别。
“真听进去了？”巫怀给稍微变大了一点的景初剥了一瓣橘子。
不过橘子还是大了一些，这会儿得抱着才能啃了。
巫怀扯了张纸巾折好了给他垫在胸前。
“嗯，比较简单。”景初吃东西很斯文，就算手里这瓣橘子，说是吃，其实是咬开了喝果汁。
“喜欢这些？”
景初抬起头，嘴角还沾了一些果汁。
“也不能说很喜欢，只是之前不知道，就觉得有意思，想继续学。”
说到这个，景初将盘算了好一会儿的事情跟巫怀商量：“巫怀，我能不能……”
“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