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怀没有思考明白这个答案。
很多事情并不需要一个答案。
毕竟该如何都是心知肚明的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里，巫怀一直跟在砚青身边，但是再也没有出现过打扰砚青的生活。
砚青的生活算得上是非常的丰富。
倒不是去过形形色色的地方、认识形形色色的人，是巫怀发现，砚青能在很细微的小事里找到不同的乐趣。
每天不同，乐此不疲。
比如巫怀发现砚青其实很喜欢小动物，但从来没有往家里带的打算。
因此，小区里的流浪猫就遭了他的毒手。
巫怀还是第一次看到有用堕天使的技能就为了把小猫叫过来rua的。
而且因为自身能力，砚青可不怕什么跳蚤虱子，碰到他身上能量的时候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一段时间下来小区里的猫猫都干净了不少。
他给每一只见到的流浪猫都取了名字。
虽然巫怀曾经怀疑过是否有相似的猫咪其实只是同一只但没有被砚青认出来。
但这也不好证实。
毕竟巫怀有点脸盲，对于猫，那就是完全脸盲了。
如果是那种色块明显的还好，比如一些八嘎颜色的奶牛猫，或者是这一块那一块的橘白，但如果是狸花猫坐一起，不好意思，他真分不出来。
不只是小动物，砚青家里也没有除了他之外的活物。
连一盆草都没有。
但砚青的日常除了和小区里的猫猫们打招呼，还有精准踩点每一处开花的角落。
和谐友善得不像是一个堕天使应该会做的事情。
巫怀照例跟在砚青身后，看着他每日格外充实的生活。
除了享受在人间生活的每时每刻，也没忘记抓紧时间修炼。
哦，也有休息时间的。
游荡到小区大姨嗑瓜子时偶然说起的经常吵架的几户人家楼下，下班点或者是晚饭后，绝对是满满的负面情绪。
疲惫的中年夫妻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之后，首先得面对谁洗碗的问题，不过一般是女方洗，男方若是有些觉悟的，会去辅导孩子作业，然后不出一会儿就被气得咆哮。
若是没觉悟的，跑沙发上玩手机或者是跑去阳台抽烟也是有的，等洗好碗的女主人出来，发现了男主人的不理事，生气失望抱怨几句，还得去盯着孩子写作业。
不管怎样的故事走向，对砚青来说都是不亏的。
巫怀不是很习惯这种环境。
天使是光明的化身不假，他们本身力量要维持绝对的菁纯也不能长期处于这种高度负面能量充溢的环境内。
不然待久了对他的力量也会产生损害。
巫怀不是不清楚这一点，而随着这段时间勤于修炼已经能察觉到巫怀存在的砚青更清楚。
他搞不明白这个道貌岸然的老色鬼为什么还是执着于跟着自己。
但这种损人利己的事情，他很乐于如此。
接受传承不完全的小堕天使如实想着。
巫怀也在这段时间里找到了他想寻找的蛛丝马迹。
正是因为寻到了一些东西，所以才更不能离开。
巫怀在等的契机也不远。
随着砚青实力的提升，他可以影响更多的人来看他的直播，同样的，这些来看直播的人也会对他更加的死心塌地。
因为签了合约开了打赏，虽说砚青直接将分成比例挂在了直播间右上角，还是顶不住有人宁愿给平台送钱也要给他打赏。
直播间的榜一到榜五，在他每天开播之后都会焦灼打赏。
就为了争那一个第一的名头。
争得太起劲，都有不少能量溢散出来使砚青受益。
所以砚青在某天就提了一嘴。
“我这直播间给榜一也没什么特别礼品啊，大家不用这么拼，咱们还是同以前一般的模式就行。”
这话对于冲上头的几人来说不过只是兴奋剂而已。
你看，这么好的主播，还切身为我们着想，还有什么理由不为此投入？
分得少又怎么样，只要总数够多，一成也是不少的。
巫怀看着他熟练地用简单话术挑起屏幕那头几人的竞争心理。
不过是这些天的常态了。
混在砚青做的这么多事情里面，已经是不足为追究的小事了。
屏幕那头。
砸了几十万这才暂时得了榜一的肥胖男人盯着屏幕中笑得亲和又有些腼腆地男人，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笑容。
刚刚那几十万已经是他现在能掏出的全部积蓄。
还包含了四十多万的高利贷。
他打开了“砚青”的私聊窗口。
【爱砚青的宝宝】：砚青宝贝，我感觉我可能有点想不开，可以方便跟你视频或者是线下见一面倾诉吗？
【爱砚青的宝宝】：拜托了，我真的感觉最近好像被很多事情压得已经心灰意冷了。
……
一连给发了十多条。
西瓜平台对主播的榜一们是有优待的。
准确来说是榜一到榜十都有，比如私信优先且自动置顶，若是主播不去看还会以短信方式提醒有消息需要去看，且表明这是和粉丝维持良好联络的必要方式。
不过砚青从来没关注过这个。
对他而言这个平台不过是个修炼工具。
短信骚扰？拉黑。
关系到分成信息和转账又如何，钱多钱少他又不在乎。
私信红点和闪烁？下播关掉了还看得到个什么？
所以，肥胖男人在屏幕前一直等到砚青完成了今天的直播指标下播，就算砚青中途休息过几次去倒水或者是看手机消息，都没成功看到自己的消息被“已读”。
他没忍住，在快下播的时候用闪瞎眼的弹幕特效去提醒砚青。
砚青这回确实是看到了。
“不好意思这位粉丝，我没有和粉丝私联的习惯，私信也是不看的，各位若是有什么想倾诉的还是可以直播间等待连线或者是直接发弹幕就可以。”
说完，砚青就直接下播了。
他深知一碗水端不平的后果。
虽然他确实很喜欢这些人的负面反馈，但惹事上身这种事情他还是尽力避免的。
巫怀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
刚刚那人一看就心术不正。
若是砚青真的和那人扯上关系，之后的麻烦只多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