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雪下得非常大,积雪深得足以掩盖住一个四五岁孩子的全身,只露出头部。柒柒站在雪中,也只是头部露出雪面而已。
福金身披一件白色的毛皮大衣,站在李询小院的二楼,出神地看着院子里厚厚的积雪,以及昭君和香君在那儿陪伴柒柒嬉戏玩耍。
尽管她有自己的公主府,按理说应该住在那边,但她更愿意待在这里,因为这里不会让她感到无趣或无聊。这里有能随意交谈的姐妹,还能在空闲时教柒柒一些东西,提前体验养育子女的乐趣。
实际上,福金并不喜欢那座冰冷的公主府,除了她自己和李询,那里没有人能进入。而且公主府的规矩繁多,她见过姐姐们的公主府里那些管家婆的嘴脸,他们刁难驸马,贪污索取,甚至会想尽办法欺侮主人。
“已经第三天了。”福金望着远处一片银装素裹的景色,轻轻叹了口气。
李清照站在她身边,这段时间索性不回家,也住在这里。蔡家富有,而李询更富有,这里的炭比她家的还要多,且品质上乘,让人感觉舒适。
李清照穿着黑色的大衣,怀中抱着个小火炉,轻声抱怨道:“年轻真好。”这看似无关的话,却暗含了几层含义。
但福金没听懂,疑惑地问:“为什么年轻就好?”
李清照看着她微微一笑:“你看你,这么冷的天也不抱个火炉,一点也不觉得冷。还有昭君和香君,她们陪着柒柒玩,这不是年轻的好处吗?”
福金向下看了一眼,苦涩地笑了笑:“你知道我在想什么。”“知道啊,你不就是想念某个人吗?哎,不是你自己放手不管的吗?”
福金忧郁地叹了口气,靠在栏杆上坐下。“虽说放手不管,但我们才刚结婚,还没过一个月,他就这样,我心里难免会难过。”李清照笑着坐到一边,发出轻轻的声音。
“看你这满面愁容的样子,这可不像你啊。放心吧,他又跑不掉。再说这么冷的天,这么厚的雪,他怎么回来?”
“道理虽是如此,但我心里...!算了,我选择相信他,我也清楚,他不可能跟她有什么牵扯。其实现在我觉得那位郡主挺可怜的,就让她享受几天吧。”看着宽宏大量的福金,李清照欣慰地笑了。
尽管这些事情与她无关,但在蔡家和这几个女人以及李询相处久了,李清照觉得她们就像自己最好的朋友,甚至是亲人一样。
“哎,这就对了。不过听你说话的语气,怎么有点哀怨呢?放宽心,他会回来的。
到时候,你就尽管提要求,看他如何应对。”福金脸上微微一红,轻声说:“他没碰我。”李清照听后,似乎明白了,轻轻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赏的神情。
“他是个有责任感的男人。”而这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此刻非常疲惫,已经三天没下床了,一脸的疲惫不堪,就连王昭君也没有这样过,也不知道萧山山哪来那么多精力,似乎要把以后的都提前耗尽了。
“山,山,我,我真的不行了。”李询说话都显得有气无力,累得不行。
萧山山坐在李询身上,轻哼一声,娇嗔地说:“不许说不行!”
李询咬紧牙关,用力回答:“我,我可以!这次不能输!”
“输什么?”
“你,别问。
……
又过了两天,萧山山终于提出要回大使馆了。
李询拖着疲软无力的双腿,腰痛得厉害,脸色显得有些蜡黄。路过一家羊肉汤馆,他想着给自己补补身子,点了两大碗羊杂汤,两人一起喝汤,吃着热腾腾的包子,李询才觉得稍微好些。
萧山山很享受这种有爱人在身边的日子,宁静而惬意,自由而快乐。
...
“糖葫芦,好吃的糖葫芦。”萧山山啃着包子,回头看着,拉着李询的手,撒娇道:“我要吃那个。”“嗯,去买。”不想动的李询勉强起身,捶了捶腰,给她买了几串糖葫芦。
一路上,萧山山看中什么,李询都会给她买下,虽然他们都没明说,但心里都清楚,一旦萧山山回到大使馆,他们再见时就会像普通人一样了。
尽管现在李询仍称她为娘子,萧山山仍唤他夫君,但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
萧山山长大了,隐约意识到这份感情可能并不幸福,但她并不后悔,只是有些无奈。
终于来到大使馆门口,萧山山看着李询,平静地说:
“上次给你的信你找个时间看看,那是我姑姑给你的,她说想听听你的答复。我会在这里过完上元节再回去,在此之前,你要给姑姑回信,我会带回去的。”“嗯,我知道了。那么...”
李询张开嘴,突然间不知该如何道别。
这几天,尽管李询总喊累,但他确实感受到了萧山山对他的爱。
萧山山轻轻笑着,就像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
“是要说再见了吗?我还走不了,你还要给我回信呢,我们还会再见的。”“嗯,我们会再见的,以后我去找你。”李询点头应和,对于未来的走向,他心里很清楚。
尽管他尽力想要改变这一切,但目前他的能力似乎还不足以做到。
从那时候起,李询就知道试图用盐来削弱其他国家的计划并不简单,毕竟他只是一个人,无法对抗朝廷中所有的文臣武将。即使现在他已晋升为皇城司指挥使,依然只是个执行任务的人。
“山山,你要保重啊!好好照顾自己,我会去找你的。”萧山山听出这莫名的话语中包含了爱人的不舍之情。
她轻轻一笑,但这笑容中却带有一丝苦涩。
“嗯,我会照顾好自己的,等着你来接我。”说着,萧山山低头用手轻轻揉了揉眼睛,不让眼泪流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