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现在你知道了，有什么打算吗？”
“不管是继续和我一起生活，还是选择你想要的生活都可以，我都可以依着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没有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只是落在她指节的戒指上。
带着点失落，但更多的是坦然。
将这件事说出口的坦然。
林昼锦没有说自己的打算，而是反问道：“如果今天我没猜到的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这件事？”
刚刚从他嘴里听到这件事的时候其实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难以接受。
只是一时间有点想不通。
也不明白，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有这个谋划的。
闻韫笙：“回去之后，应该会挑在你过生日的时候和你坦白。”
林昼锦：“那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想法的？”
他看着她，眼睛里都是一本正经的，带着点想问又不敢问的胆怯。
忽然传来一声淡淡的笑声，林昼锦看着他有些不解。
“说出来，怕打破自己在你心里的好感。”
“你知道的，我赚这点好感不容易，等下一个问题就把我打回起点了，多亏？”
林昼锦微愣，听着他说完这两句，心里那点纠结的地方又纠缠起来，像是在猫咪嘴里的毛线团一样，越来越复杂，越缠越紧。
“我不会的，不会对你有别的看法，你直接说就是了。”
闻韫笙对她做的事她都是了然于胸的，如果只是因为这些事就把他之前做的所有努力都打破的话未免对他不公平。
“很早。”
林昼锦心里还在想着他说的那件事，忽然他低声说了一句，林昼锦似是有些买反应过来样的抬眼去看他。
入目就看到他投来的目光，真挚诚恳。
“很早就开始了，至于是什么时候开始加重这种想法的话，可能就是那天在青山看到你的时候，那是我第一次觉得，把你交给任何人，我都不放心。”
“锦锦，没人会比我更喜欢你，也没人会比我待你更好。”
他的每一句，掷地有声，他像是携云带雾的信客，比以往每一年的春天来得更早，替她驱散阴霾，带给她风和日丽。
这个时间比她想的更长，不是在几次来往之后而是在青山的时候。
对她而言的第一次见面，却是他下定决心的原因。
所以他对她的喜欢比她想得更久远。
至于为什么他从来没有开过口，除去闻远邵的原因，或许更多的是她自己。
如果早在刚结婚的时候开口，她可能都没办法让自己去直面这个事情，反而更多的是逃避，深觉更多的是不可能。
而不是像现在，有坦然，也有庆幸。
想到这儿的时候，眉目都舒展了不少，竟然也浅浅的带了点笑意出来。
闻韫笙看着没再开口，他知道不论再说什么林昼锦也不会离开他身边了。
心里顿时被填得满满的，像是快要漫出来的蜜糖罐子，轻轻晃一下那些蜜糖就能满地溢出来。
——
后来的几天两个人在周围逛了逛，基本上把很多网上的打卡点都走了一遍。
买了不少小东西，零零散散的也有好几个袋子，林昼锦正愁要怎么带回去的时候，还是闻韫笙开口说让方逸伦打包寄回淮城就好了。
方逸伦的工具人用处总是在这个时候得到淋漓尽致的发挥。
最后定好回淮城的机票之后，闻韫笙才联系方逸伦，说再去看一下老爷子就准备回去了。
再上山的时候闻韫笙上车前去买了份晕车贴给林昼锦贴上。
林昼锦看着他给他贴的时候，小声说了句，“其实我不怎么晕车的。”
“不怎么晕车，也是有点晕的，山路颠簸，走走停停的到时候万一晕车可就受罪了。”
“噢，好吧。”
她小声嘟囔了一句，贴好后乖乖钻进后座里。
方逸伦坐在副驾打了个哈欠，见两个人都上车了，才对司机说出发。
上车后闻韫笙沉声问了句，“东西都拿上了？”
方逸伦：“拿上了，你还真是客气还准备这些礼物，等会儿老爷子看到了一定要说你的。”
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方逸伦清楚得很，他家这个老爷子对闻韫笙可是和对自己亲孙子一样的。
有时候比对他还要好，这样的关系又怎么可能会在意他有没有带礼物。
“他说的他的，我送我的，不妨碍什么。”
闻韫笙阖着眼靠在座位上，淡淡开口说了一句。
方逸伦转过头来，刚准备说什么就看到闻韫笙的一脸困倦的模样，看样子是没睡好。
合着他不在的时候夫妻俩还出去玩的挺开心啊？
准备开口说的话又开口咽了下去。
默默将头转了回去。
林昼锦看着方逸伦欲言又止的模样，刚想辩解一下，又看到他将头转了回去。
想解释的话，又默默咽了回去。
一路上车程还算平稳，林昼锦靠着座椅眯着眼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醒过来的时候车已经停稳了。
她揉了揉眼，看了眼窗外，外面是白茫茫的一片，阳光落在雪地里看着格外的刺眼。
“醒了？”
身边低沉的声音响起，她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闻韫笙稍微动了动，将她压着的肩膀活动了一会儿。
“方逸伦已经进去了吗？”
林昼锦忽然想起来是来看老爷子的，他们这会儿还在车里多少有些不礼貌。
闻韫笙：“没，他去找老爷子了，刚刚到的时候老爷子不在家。”
“噢，我们也下去吧，清醒清醒，估计等会儿方爷爷就回来了。”
“好，下来小心点，看看会不会腿麻。”
“好。”
下了车，一脚就踩进绵绵的雪地里，往远处望去的时候，亮到眼睛都睁不开，眼睛眯了眯，抬手遮了遮。
闻韫笙从旁边过来，在车里拿了个帽子，伸手在她头上扣下。
“太阳大，遮着点。”
“好。”她仰起头对着他露出一个明媚的笑。
戴好帽子后林昼锦活动活动了腿脚，刚伸了个懒腰就看到不远处走过来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