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落清就这样在侍卫兵们清一色崇拜的眼神中，一脸懵逼的被卓青瓦拖出了训练场。
“怎么了，殿下，我做的不好……？”杜落清挠了挠头，他觉得刚刚他还挺帅的啊。
卓青瓦此时有些郁闷了，该说不说他这么做其实已经非常好了，这些招式他是见都没见过，又飒又张扬，每招每式都充满了逻辑，既有强大的实战性也有观赏性，连他都有些入了迷，这下马威有了，风头也出了，可他怎么就心里这么不舒服呢。
他有些烦躁的将杜落清拽回了自己的书房中，又将怀里的那套新衣服丢在了杜落清的身上。
“噢？有新衣服啊，早说嘛，这套穿得一点也不得劲。”杜落清乐呵呵的比了一下衣服，正准备直接脱下现在这一身，又察觉手上的锁链挡住他脱衣服，又迅速拆卸了下来，这行云流水的样子宛如在脱一对首饰。
“……”卓青瓦震惊的看着这一幕，久久的说不出话。
噢对，这个只在面具男面前展示过，他居然没告诉卓青瓦？难道说他们感情没这么好？
杜落清犹豫了一会，顺手把上衣脱下正要随手丢一边，就看到一边坐着的卓青瓦投向了意味深长的眼神。
杜落清这才想起，都忘了这有个弯成蚊香的男人了，他在他面前换衣服跟卓青瓦在他面前跳脱衣舞扭屁股有什么区别。
他连忙抓起衣服挡住胸口，不耐烦的挥了挥手：“去去去，转过头去，都是男人这样盯着像什么话！”
似乎是被第一次像被像赶小孩一样的驱赶，卓青瓦不仅没有生气反而笑的很开心照做，不知为何，他相当喜欢看杜落清犯别扭的样子，这可爱得有些犯规。
杜落清用余光确认了他老老实实的背过身去后，才迅速将衣服换好。
只是他没有注意到，卓青瓦正盯着摆桌上的瓷瓶，上面清晰的反射出了杜落清换衣服的身影，虽然只有短短的几秒，但是那抹雪白的身体已经能让卓青瓦郁闷的心情一扫而光，身上的气血都开始沸腾起来。
换好衣服后的杜落清将更换的衣服捡起放到了一边，又将锁链拾了起来坐到了一旁的大靠椅上，准备用个舒服的姿势将自己脚上的锁链给重新拷上。
这时候卓青瓦才意识到杜落清的手脚腕处疤痕，心里的那点欲望顿时消除得一干二净，他连忙上去掰开他的手脚看了看。
这狰狞的疤痕，仿佛是刻进骨头里的，虽然是陈旧的疤痕却不知为何还冒着淡淡的肉粉色，就好像是一边愈合一边又在反复受伤的样子。
“这是……怎么受的伤？”看杜落清一副嘻嘻哈哈又这么能打的样子，以为他是一个一路顺风顺水的乐天派，何曾想过他能受着么严重的禁锢伤痕，这分明就是冲着要把人废掉的力气弄的吧。
卓青瓦脑补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没由开始的心疼起来，他小心的抚摸起他腕手上凸起的疤痕：“……还会疼吗？”
“啊，这个，”一股瘙痒劲直窜天灵盖，杜落清耳朵迅速泛起一丝红晕，他假装有些尴尬的抽出手，又锁上了锁链：“不小心弄的，早就不疼了，只要不用太大劲就没什么事。”
“你早告诉我你的手脚都有这样的伤，我就另外想办法保你出来了。”卓青瓦又开始郁闷了。
杜落清小心翼翼的看着卓青瓦郁闷的脸，这张脸真是怎么看都看不腻，稍微委屈上就让他怦然心动，恨不得就这样抱上去亲两口安慰他：“没事啦，我其实早就想换工作了，在酒室喝得我都有些腻了，这个工作对我来说还更好玩一些，即轻松还不容上夜班，多好～”
卓青瓦本来还想解释一下这其实也只是一种刑罚，毕竟没有工钱也没有自由，要时时刻刻待在宫殿中，要为皇族打工打到死，但是看杜落清这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他顿时又不想解释了。
况且，他不是说，他一直在找我，把我当家人么……既然都找到我了，应该就不会走了吧。
为自己打一辈子工，也挺好的，这样就能光明正大的拴在身边，他的一切还得听自己的指令，大不了偶尔赏他点金币当工钱，他这个性格，感觉都能开心很久……
想到这里，卓青瓦心情突然好了起来。
似乎已经有些习惯这个卓青瓦阴晴不定的性格了，杜落清也只是配合的冲他笑笑，但下一秒就有人敲上门，没等卓青瓦的允许便擅自进来了。
果然是那个面具男呢。
在卓青瓦不满的眼神中，面具男又俯下身和卓青瓦悄悄的说了几句什么，卓青瓦骂骂咧咧的又出去了，临走之前，他看了杜落清一眼，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看向他的副官，压低了声音：“你是不是早就看到了杜落清手脚上的疤痕？为什么不告诉我？”
面具男笔直的站在原地，并没有回应。
卓青瓦皱起眉眯起眼，似乎是想从他那厚重的面具下看出他的表情：“……你最近越来越喜欢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事了，记得自己的身份，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另外，去查清是谁伤的杜落清。”
面具男沉默着点头，目送卓青瓦离去。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又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杜落清正觉得这个氛围实在是有些沉闷的有些难受，面具男突然看向他，无缘无故的来了一句：“我看了你下午对战的身法，很精彩……你，真的喜欢卓青瓦？”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关联吗？
杜落清饶有疑惑的看向他，他似乎开始有些习惯这个沙哑版的卓青瓦同款声线来：“你居然直呼殿下的名字……话说，你到底叫什么名字啊，现在殿下给了我副官的名号，我跟你一样是副官了，我们总要区分开来吧。”
面具男继续沉默的看着杜落清的脸，似乎在等他回答上一个问题。
“真……倔啊，这个倔劲怎么也这么像呢，”杜落清有些烦躁的挠了挠头发：“啊对对对，我可太喜欢卓青瓦了，天下第一喜欢他，老子爱惨他了，满意了吗？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吗？”
面具男垂下眼，眼里似乎在压抑着已经滔天的情绪：“……我，不能有名字。”
啊？轮到杜落清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