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选择相信谁？”傅明青大咧咧坐在他身边，也跟着他一块看书，突然很好奇齐闻秋的想法。
“我应该…会选择相信男朋友。”齐闻秋没怎么犹豫就给出答案。
基于现实来说，齐闻秋的亲缘浅薄，他也没什么朋友，公司里跟他关系最好的是李卫同。
但李卫同放假绝对不会答应一块去爬山，宁愿一天到晚在家睡大觉。
既然如此，其他跟齐闻秋一块上山的人他都不信任，他当然会选择相信傅明青。
前提是，得保证不存在灵魂互换的情况。
“我也选择相信男朋友。”傅明青“嘿嘿”笑了两声，被齐闻秋嫌弃猥琐。
还有就是，抛开这个问题不看，这本鬼故事里，只有这一个故事。
齐闻秋将书倒过来，从后往前翻，书里面的字也随着他看的方式不同而改变。
“睡吧，再不睡天要亮了。”傅明青夺过他手里的书合上。
压着他肩膀让他睡下，按掉台灯，换成小夜灯：
“我在床边守着你，保证不会有人来打扰你休息。”
“嗯，谢谢。”齐闻秋闭上眼睛。
有些时候，他所感受到的噪音傅明青不一定能听见，也无法帮他解决。
还好，今晚无事发生。
傅明青也什么都没听见，他没法在白天出现。
黎明到来的瞬间，傅明青藏在阴暗处，齐闻秋叫他名字他就在叫角落里吱声。
不过没什么用的上他的地方，在这个世界里齐闻秋还没从公司离职，他还得去上班。
傅明青也跟着一块去，一路猫在草丛里没露头。
公司门口，李卫同在门口等着，看见齐闻秋后给他打招呼：
“嗨！齐哥！”李卫同满脸忐忑。
他手里抱着一份刚熬了通宵搞定的文件，这份文件已经被老板打回来三次。
今早上不知道能不能过，当然他希望一把过。
不然他这头乌黑茂密的头发就保不住了。
植发的价钱太昂贵，李卫同觉得自己的钱包不够用。
“怎么了？愁眉苦脸的。”齐闻秋拿过他手中的文件翻翻，大致阅览一遍。
对李卫同需要做的文件有了一定了解，但是，李卫同这份做的实在是稀巴烂：
“我帮你整理一下，你是要交给总裁吗？”
李卫同疯狂点头，他巴不得有个救世主能帮他解决燃眉之急：
“对对对，就是顶头上司，那个刚收购了我们公司的傅总，他看起来特别不好惹。”
不好惹的程度仅限于哥斯拉，李卫同昨天跟傅总碰面的时候注意到傅总手腕上的新表。
是刚上市的一款上百万的名表，李卫同想都不敢想，他两辈子都存不到这么多钱。
文件交给齐闻秋以后，他殷勤地去茶水间给齐闻秋接了一杯咖啡一杯热牛奶，还去楼下给他买了一盒新鲜草莓。
就差没给他捶背捏腿，李卫同倒是不介意干，但是齐闻秋不喜欢别人碰他的身体。
改完文件以后，齐闻秋连着自己的文件一块送到总裁办。
办公室的门虚掩着，齐闻秋礼貌敲了三下门，里面响起总裁低沉的应答声：“请进。”
齐闻秋拿着文件进去，放在这位优雅的中年男人的办公桌上。
“这些是关于哪方面的文件？”傅总问他，同时摘下眼镜揉揉鼻根。
“关于最近经济严重下滑的问题，以及公司准备采用什么应对方法的文件，虽然没有提出具体的方案，但是看完也会对您的决策有所帮助。”
傅总一听这话，诧异地挑眉：“这么自信，那我看看。”
他翻开文件简单翻阅，确实，写的有点东西，压在最底下的文件最后的署名是李卫同。
“这份文件也是你改的？”傅总突然对这个老助理产生了兴趣。
没想到上一任总裁留下的助理还挺好用，不是个无用的花瓶。
“不是，这份我只是简单指导，主要是李卫同自己的想法。”
齐闻秋修改文件的时候并没有全部修改掉，他保留了李卫同的个人想法，只是稍加润色。
“行，你出去吧，有事我再叫你。”傅总摆摆手让他出去。
齐闻秋离开总裁办后，去办公区转悠了一圈，发现有两三个同事不在，李卫同坐在他工位边上等他回去。
看见他出来，焦急地迎上来：
“怎么样？没事吧，傅总有没有说那份文件不行？要是不行的话我再重做一遍就行，他没骂你吧齐哥？”
明明齐闻秋才是递送文件的人，李卫同看起来比齐闻秋本人还要慌张焦虑。
“没事，你回去上班吧，下班了等我一会儿，我请你吃顿饭。”齐闻秋摸摸他的头发。
“不用不用。”李卫同受宠若惊，“你请客我付钱，不不不，我请你吃吧。”
李卫同的头发摸起来很软，还有点微自然卷，齐闻秋搓了两下手指，能确定李卫同不是假人。
至少对于这个平行世界来说，他是个真实存在的人。
但是这个世界是个假的。
齐闻秋回到工位上准备重新拿起辞职之前做过的工作，还好没离职太久，他做起来还算顺手。
工位桌子下凉嗖嗖，齐闻秋似有所觉，低头看桌子下面，跟一双眼睛对上视线。
傅明青委屈巴巴地蹲在桌子下，一只手抓着齐闻秋的脚踝揉弄，指尖触感冰凉，弄得齐闻秋起了一腿的鸡皮疙瘩。
“别碰我的腿，不然我踢你。”齐闻秋淡声警告。
旁边的同事听见他说话，偏头关心他两句：“咋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齐闻秋摇头：“没有，我在自言自语。”
同事“哦哦”两声，扭头回去继续干活，搓搓手臂：
“哎，今年的夏天怎么这么冷，都没开空调，给我冷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下班后，齐闻秋拉住掐点打卡的李卫同，对方还记得吃饭这回事，反客为主拉着齐闻秋去了一家新开的餐厅。
吃饭时，李卫同滔滔不绝地跟齐闻秋讲述他在上班时遇到的趣事：
“齐哥你知道吗，我的同事有收集癖，我看见他桌面上有个上锁的文件夹，里面居然全是你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