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你话呢！”
丁文搅着衣角，整个人很无措，一言不发地站着。
暴脾气的顾甜甜要被丁文这闷性子整神了，她站起来口吻严厉，“你要是不说，以后永远也别和我说话了。”
班上的同学都围观过来，看到丁文湿透的样子，都在追问丁文谁欺负她了。
“是不是十班那群女生。”顾甜甜继续追问。
这次在她冷峻的眼神下，丁文点点头，但是随即又拉着顾甜甜的手声音微弱却坚定，“甜甜，我没事，你别去。”
“你没事个嘚！”说完离开教室。
后排的林知熠从桌兜里掏出上次就没带回去的新校服，然后带着丁文到更衣室换下干净的衣服。
“谢谢你...我会把衣服洗干净还你的。”丁文从更衣室出来，抱着衣服一脸认真地和她说。
看着软萌脸的丁文，局促地表达谢意，林知熠轻笑，“你不用急，校服而已。”
回教室路上，林知熠看向丁文，言辞迟疑，“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丁文只是摇摇头，没说话。
临上课前，顾甜甜大摇大摆进入教室，路过丁文座位时，她酷拽地说：“没事了，以后她们不敢欺负你了。”
下午自习课上，林同凯在做物理作业，但从第一题开始，他连蒙带猜才做出来，到第二题他怎么算都不行。
他叹气，脸上全是无助，放下笔，接着在抽屉里，掏出一包瓜子嗑起来。
“咔嚓咔嚓”的声音在闹哄哄的教室不断响起，这种声音比说话声更加清晰。
后排的墨冉乐被嗑瓜子声音吵得没睡好，趴在桌子上伸手敲林同凯的椅背，语气不满，“林同凯，别吃了。”
“哦哦，好吧。”林同凯将瓜子塞回去，接着又拿出一颗棒棒糖。
林知熠侧目望过去，“你有什么不会的？”
“三姐，今天的作业更多的是预习部分的，所以我不会。”林同凯放低声音，有些不好意思。
明明最近三姐教了他很多，但是一旦加难度他就不会，有时候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林家的孩子。
林知熠将他做的练习册拿过来，粗略扫一眼就知道方法是什么，然后让林同凯凑过来听着。
三言两语就让林同凯弄明白几个基本原理，他认认真真地将解题步骤写下来，抬头看见林知熠的那本练习册依旧是全新的。
“三姐，你不写吗？”
摇摇头，林知熠继续写自己的东西，反正她上学也只是为了躲过敌对势力的追查，顺带休息，况且十一班很多人都不会写，她混在其中反而不显眼。
第二天课间。
“老师，你找我。”林同凯在办公室门口敲门。
十一班的物理老师正好也是一班的班主任，她刚好在给林文谊说事情，于是示意林同凯进来稍等片刻。
“就是这个比赛，林文谊，老师希望你能参加。”将一张比赛表递给他，让他回去好好想想，“先回去吧。”
林文谊拿上报名表，转身的时候跟林同凯打声招呼，走出教室似乎隐隐约听见班任在问林同凯作业的事情。
“唉，林同凯，昨天的作业是你自己做的吗？”物理老师让林同凯站在跟前，从收上来的十几本作业里找到林同凯的，然后摊开推到他面前，“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听到老师开口问自己是关于作业的事情，心里惴惴不安的林同凯把心放到肚子里，“是的，王老师，是我自己做的。”
看了一眼全对的批改痕迹，王斯摇摇头，她严肃着脸继续说：“林同凯，老师觉得比起做出几道题，更重要的是做人要诚实，你一直以来的努力老师都看在眼里，可是没想到你居然用作弊的方式来欺骗我。”
要知道昨天的作业其实是给一班布置的，结果昨天课代表搞错，给十一班也布置下去了，本来她想去纠正的，但转脸一想反正十一班的人都不会做，索性就没去。
今天批改的时候意外发现居然有人全对，还以为是林文谊的，正当她欣慰时却看见是林同凯，这下她心里是一百个不相信。
要不是知道一中的所有练习册都是由专业团队出的，她甚至都想林同凯是抄答案，但即便不是抄答案，那也很有可能是这些富家公子请人做作业。
听到王老师给自己扣这么大的帽子，林同凯肉呼呼的脸浮现不满，“老师，这真的是我自己做的，是林知熠把我教会后我就坐出来了。”
听到是林知熠教的，王斯在心里摇头，脸上表露出不赞同，但为防自己冤枉学生，于是她开口，“那这样吧，你现场把最后一题讲给老师听，要是能明明白白讲下来，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好。”
林同凯借了一支笔，他脑海中闪过之前林知熠讲题的画面，本以为自己能顺着昨天的思路顺利讲下来，但是在讲完几个步骤后，面对王老师审视的目光。
他感觉那些熟悉的语句和公式在脑海中乱成一团，努力想理清思路，发现自己越来越紧张，磕磕绊绊地说几句，王老师的目光从审视变成异样。
“...接下来...把...”林同凯深呼吸几次，努力保持镇定。
王斯收回视线，“好了，不用讲了。”
她控制着脾气，推推眼镜，尽量用平静的语气说话，“林同凯，不会没什么错，但是你不能缺少最基本的诚信，这件事到此为止，以后不要再干这种事情，回去吧。”
老师的话像钉子一样砸在他心上，林同凯咬了下嘴唇，闷闷地点头离开。
离开办公室后，隐隐约约能听到背后其他老师的议论。
“你说这些富家公子图什么呢？就算什么都不会，不也能让家族养着呀。”
“只要别在学校打架斗殴，我就对他们谢天谢地。”
“还是太年轻了，他现在能让家里养，等分家后呢？子子孙孙还能享受吗？”
“那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比普通人强。”
......
回到教室，马上就要放学了，十一班的人已经开始研究放学后去哪玩，热闹得很。
林同凯坐在座位上，低垂着头拿出作业继续写。
“林同凯，你怎么了？”林知熠本来活动肩膀，却看见同桌林同凯像只被砸了狗盆的看家狗，整个人无助地很。
林同凯摇头，“我没事。”
看起来都快哭了，还没事。
凑过去，林知熠边分析边说，“你从办公室回来后就这个样子，手里还拿着练习册，但练习册上又是全对。”
“是不是老师以为你是抄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