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头的提问让夜冉晨明显一愣，他对于对方口中的“大力”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见此情景，牛头主动解释道：“我说的是在下面训练室的那个教练，你们应该知道的，就是今天几个小弟把他的尸体搬上来没有脑袋的那位。”
夜冉晨听罢才恍然大悟，原来牛头所指的正是虎教练。
显然他们两个关系匪浅，而杀害虎教练的恰恰是自己，此时他面临一个抉择：是否坦诚相告，还是继续隐瞒真相？
在他内心挣扎之际，牛头再次开口，试图缓解紧张气氛：“你不用过分紧张，放松点。如果我对你有什么不良企图，早就在外面动手了。咱们就随便聊聊好了。”
尽管牛头的话有几分道理，但夜冉晨并未完全放松警惕，心中满腹疑问亟待解答，却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般，牛头娓娓道来：“大力以及你在这所孤儿院见到的所有服务员，其实都是妖族的一员。正如你所见，妖兽通过修炼达到开智阶段，也就是这些服务员的状态，拥有灵智的妖兽才能被视为妖族成员，它们摆脱了野兽的行为模式，具备与人相同的独立思考能力及直立行走的能力。”
牛头又深吸一口烟后，继续讲解：“当妖族达到力境时，会觉醒自身的天赋技能，彼时他们不仅力量惊人，还会掌握各种形态各异的特殊能力。”
听闻此言，夜冉晨犹如拨云见日，终于明白了虎教练他们嘴里的力境代表了什么意思。
夜冉晨聚精会神地听着，像极了一个专心致志的小学生，频频点头表示理解。
看着夜冉晨这副认真模样，牛头不禁露出一丝笑意：“接下来的境界对应于人类所说的破晓境，我们称之为化境。当妖族晋升至化境时，会激发本命技能，并且天赋技能将得到进一步强化。在这个阶段，妖族血脉再度接受洗礼，若祖上有过妖神境强者的血统，自身还能受到血脉反哺的力量，甚至有的妖族能一次性觉醒两个本命技能。”
夜冉晨眼睛瞪得老大，这些信息对他而言完全是全新的知识，在这所孤儿院里，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机会接触到这样的修炼体系，之前也无人提及。
“稍等一下，您刚才提到的这些都是妖族特有的修炼系统吗？”夜冉晨终于鼓起勇气首次发问。
“没错。”牛头饶有兴趣地看着眼前的夜冉晨。
“那外界的世界又是怎样的呢？”夜冉晨目光炯炯地盯着牛头。
经历了在孤儿院中的一系列变故之后，他对外面世界的好奇和揣测不断升级。
结合之前自己眼中所捕捉到的零星画面，他意识到外界的世界远比自己曾经想象的更为精彩纷呈。
“外面的世界？”牛头提及此，声音微微停顿，眼神中似乎流露出一幅幅遥远的记忆画卷，一阵烟雾自口中徐徐吐出，弥漫在空气中。
稍作沉吟后，他接着说：“外面的世界比这里更残酷，在这里你们连死都是有理由的，在外面命可比这儿贱多了。”
夜冉晨皱起了眉头，这与他之前的想象和从画面中捕捉到的信息截然不同。
那些画面中的人们生活在和谐、美好的环境里，每个人的眉宇间都透露出无比尊贵与奢华的气息。
难道自己所见并非外界真实的样子？
正当此时，牛头手中的烟燃至尽头，他将其按熄在身边的烟缸内，又点燃了一根新的香烟，继续讲述道：“年轻人，你现在修炼到了什么境界了？”
这个问题让夜冉晨一时语塞，在孤儿院中，从来没有人详细告知他们关于等级划分的事宜，一切全凭自我摸索。
他只能尴尬地挠挠头回答：“我不清楚自己的具体等级，之前从来没有人告诉我这些。”
“哦，看样子你目前最多也就是星繁境吧，换成人族的说法就是梵境，你凝聚了几颗星辰之力呢？”
夜冉晨低头深思，努力理解着“星繁”这个概念，思索着他体内聚集的那几颗璀璨星辰是否就是牛头口中的星繁之力。
他闭目内视，发现两颗光芒熠熠的星辰正在体内悄然绽放光彩。
“现在是两颗星辰。”
“进展算快的了，这恐怕也是因为你在孤儿院的缘故。星繁境，即是指凝聚星辰之力于体内，人族称此力量为星源力。当成功凝聚九颗星辰时，便达到了星繁境的大圆满阶段。”牛头耐心地向夜冉晨讲解着人族的修炼体系。
夜冉晨则聚精会神地听着，这些知识在孤儿院里可是无人曾提起过的宝贵信息。
“而达到星繁境大圆满之后，需要经历碎星辰的过程，进而汇聚成星河之力，踏入星河境。星河境的人族实力实际上已经超越了妖族的力境层次。”牛头吸了一口烟，再次深入解析。
“如何凝聚更多的星辰之力，又该如何达到碎星辰的境界？”夜冉晨敏锐地抓住了牛头话语中的核心问题，迫切地追问着。
牛头并未因夜冉晨连珠炮般的疑问而表现出丝毫不耐烦，他耐心解释道：“要凝聚更多星辰，需不断进行吸纳、淬炼与压缩星源力。至于碎星辰这一过程，由于我并非人族，修炼体系不同，无法给出确切答案，毕竟这不属于我们妖族的修炼之道。”
听完牛头的回答后，夜冉晨心中仍有困惑，吸收的话，应当从何处着手呢？难道需要继续砍那些星竹来获取力量？
牛头似乎洞察到了夜冉晨内心的疑虑，进一步说明：“提升星源力的方式多种多样，例如猎杀蕴含星力的星兽，或是摄取富含星能的星矿石，都能助你一臂之力。”
当“星兽”这个陌生名词出现时，夜冉晨不禁脱口而出：“星兽是什么？”
牛头略显深沉地回应：“星兽嘛，既是这个世界束缚的象征，又是守护这个世界的存在。小子，将来你自会有所领悟。”显然，牛头不愿在此刻过多阐述关于星兽的具体信息，只留下一番令夜冉晨费解的话语。
恰在这时，门外不合时宜地响起敲门声。“牛哥，事情都处理好了，如果没有其他安排，我们就先撤了，您也早点休息吧？”服务员在门外询问的声音传来，显然是完成了之前牛头布置的任务，正准备下班离去。
牛头平淡地应了一声：“嗯，你们走吧。”
门外的服务员对他的这种语气早已习以为常，没有多言，径直离开了。
随着脚步声渐行渐远，夜冉晨才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此刻正身处他人的领地。
想到刚才牛头不仅向自己透露了许多秘密，而且对自己突然现身的事只字未提，在所有人都离开之后，难保对方不会对自己采取行动。
于是，夜冉晨先前放松的心情再度紧绷起来。
要知道，这里毕竟是孤儿院，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他释放善意，尤其是面对一个实实在在的妖族成员时，更是不得不提高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