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凯望着卓之涵，目光没有一丝偏移，仿佛看不见陈思砚就在旁边站着。
“下周六，下周六可不可以？”
“可以。”
卓之涵还在想下周六有什么安排，陈思砚不知为什么，忽然替她答应了下来。
文一凯的目光这时才看向他，但只是停留了一下，又望回了卓之涵。
“那姐姐，我们下周六见。”
“诶？好……好的。”
卓之涵还想跟他挥手再见，手刚抬起，就被陈思砚牵住，十指紧扣地拉着转身走了。
她回头最后向文一凯投去一个尴尬的笑容，扭头过来就赶紧甩开了陈思砚的手。
“你……别这样……”
像是有些惊讶她的反应，陈思砚眉心也跟着拧紧：“约会……不要牵手的吗？”
他的话音变得有些冷淡，手也插回了大衣口袋里。
“但……待会儿要是万一被人拍到，害你上热搜……什么的，怎么办？”
“只是担心这个？”
“嗯。”
卓之涵点了点头。她心里还是忐忑，毕竟是第一次和陈思砚这样在公共场合单独在一起。
“哪有那么多无聊的人天天偷拍我。”
手从大衣口袋中伸出来，重新牵起了她。
卓之涵心怦怦跳得很快，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就这样任由陈思砚牵着自己走。
“那个人是谁？”陈思砚忽然问，目光望着前方，也不知在看什么。
卓之涵寻思了一下：“一个……弟弟。”
“弟弟？”陈思砚侧过脸来，垂眼瞥了瞥她，语气听起来似是不满。“是今天刚认识的弟弟？”
“诶？”记忆一下又回潮，涌上了心。卓之涵摇了摇头。“不是，我们认识六年了。”
“那……我要是再晚来一点，你是不是就要跟弟弟走了？”
卓之涵有些想笑，憋住了。
她悄悄勾了勾他的手指。
“怎么？陈总难道吃醋了？”
“……”陈思砚将她不安分的小手握成了一团，忽然没有预警地冲她吐舌头做了个鬼脸。“你想得美。”
完全没有预料到陈思砚这张平日里生人勿近的脸，竟也能做出这种表情。
上脸的笑意最终还是没有憋住，卓之涵使劲抿住了嘴。
“那下次你不能再来这么晚了。”
陈思砚忽然停下脚步，眼神变得认真。
“抱歉，今天让你等了很久。是临时的会议，事急从权，我没办法走。”
压根没有要他认真解释的意思，看他这样，卓之涵反而还有些手足无措。
“我没有怪你，我、我是开玩笑的！”
陈思砚的视线环顾了一圈商场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她这里。
“作为赔罪，待会儿陪你shopping好不好？你想买什么都可以。”
“诶？买什么……都可以？”
“嗯。”他伸手替她撩了撩耳边的长发，目光中含着温柔的宠溺。“随便挑，买什么都可以。有什么想要的？”
三分钟后，卓之涵拉着陈思砚，来到了一家冰淇淋店门口。
她指着海报上的新品，兴奋得两眼放光。
“我想要这个。”
陈思砚怔住了一秒，皱着眉笑了起来：“你就想要这个？”
海报上的新品，是一个桃心形状的冰淇淋，但桃心从中间被对半分为了两部分，任由两种不同的口味组合。
“嗯啊！之前逛商场的时候就看到了，但是这个我一个人吃不完……”
陈思砚俯身盯着她：“大冷天真的要吃冰淇淋吗？”
卓之涵被他盯得目光闪躲。
“你说的随便挑……买什么都可以的……”
她听见他叹了口气，接着就去收银台下了单。五分钟后，一人捧着一半的桃心冰淇淋从店里走了出来。
卓之涵挖了一勺自己的，塞进嘴里，是草莓味。
她美滋滋地品尝着，目光不自觉瞟了一眼陈思砚手里的那半盒。
小动作被他发现，陈思砚主动把自己的递了过来。
“吃吧，小馋包一个。”
“嘿嘿，谢谢！”卓之涵不好意思地笑着，把勺子伸进他的盒子里，剜了一小勺，送进自己嘴里。
“是海盐味！”她惊叹着，又拿勺子从自己这盒挖了一匙，递到陈思砚嘴边。“我的是草莓味。”
“我知道。”
陈思砚抬了抬眉，意味深长地勾起唇。他盯着她的眼睛，衔住她的勺子，将冰淇淋吃进嘴里。
卓之涵被他盯得有些脸红，在他吃掉冰淇淋后，赶紧抽手把勺子收了回来。
陈思砚凑到了她的耳边。
“你也是草莓味的，圣诞节的时候尝过了。”
“……你！”
耳朵红得快要滴血了，卓之涵羞赧地向后退了一步。
陈思砚露出了满足的笑意。
“走吧。”他望向远处的奢侈品店。“跟我去救人。”
卓之涵跟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了自己上次给他买领带的那家店。
“救人？”
她有些不明白他的意思。
但当在店里的贵宾室看见陈思砚的姑姑陈姝茵时，她明白了。
女人斜倚在沙发上刷手机，听见推门声才抬头。看见是陈思砚和卓之涵，目光焕亮。
“思砚，你来啦！”
她目光上下打量了一眼卓之涵，又在她和陈思砚手中的冰淇淋上停留，红唇微抬，抿出一抹妩媚动人的笑意。“你也来了，还说不是女朋友？”
“诶？”卓之涵紧张地望向陈思砚。
陈思砚不明白她们这出对话的前因后果，故意清了清嗓子：“咳，姑姑你别乱说。”
说着，他走过去，从大衣内袋里掏出一张卡，俯身递给了女人。
“拿去刷吧，我们走了。”
“别走嘛！”
陈姝茵接过卡，看他转身，一把拉住他的手，将他拉到沙发上坐到了自己身边，又冲卓之涵眨巴眼睛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另一边来。
“你们在吃什么？我也想尝尝。”
“诶？那我去给你买新的，马上就来！”
“不用。”
陈姝茵摇摇头，叫住正要站起来的卓之涵，毫不介意地拿过陈思砚的勺子，从她的盒子里剜了一勺，送进自己嘴里。
似乎对冰淇淋的口味非常满意。她眯着眼睛，把勺子还给陈思砚。
“你们是在约会吗？”陈姝茵撞了撞陈思砚的肩膀，有些八卦地凑近他问。
似乎是不想搭理她，陈思砚不说话，自顾自吃了一口冰淇淋。
“嘁……真没意思。”见从他这里套不出话，陈姝茵又转过去，贴近卓之涵。“对了，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