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看着那个玩家的举动，轻喃道，“愚蠢。”
马戏团里有很多动物，动物的处境有好有坏，全看驯兽人怎么做。
这些小动物的外形很吓人，说明死之前的生活并不好，在这样的情况下，还不好好对待，只有死路一条。
观众和演员守则里，不能拒绝互动，实际上是不能拒绝小动物的靠近。
那边，男人把小猫的后腿放上去之后，身体是稳住了。
但是，根本就挪不了一点。
这个表演，是要小猫往前挪的。
观众席一直没有响起掌声，小丑也催促，“观众不喜欢这样的表演，请这位演员尽快开始。”
男人心一急，手动帮那个小猫往前挪，扭曲的姿势加上不是自愿，小猫发出一声凄惨的叫声。
叫声响起的那一刻，小丑的长鞭也跟着甩到了男人的身后。
男人只觉得后背传来刺痛，整个人嘭地一声趴在地上，惨叫着起不来。
小丑上前，轻手轻脚地把小猫抱下来，轻轻摸了摸小猫的后背。
“小猫没有办法表演，那就请这位演员代替小猫表演了。”小丑微微一笑，站在原地等着男人起身。
男人后背的疼痛没有消失一点，但他抬头看着小丑的脸色，强撑着起身，扶着绳子站了起来。
他两条胳膊搭在绳子上，准备就这样搭着过去。
却在要动身之前，被小丑叫住了。
小丑眼里满是恶意的笑，“刚才小猫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哦，要跟小猫一样啊。”
小猫可以做出那个姿势，是因为身体很软，但人类，特别是成年人，要做出那个姿势，除非天生的，或者一直练舞。
不管哪一种，都不是这个男人会拥有的。
横竖都是死，男人不甘心自己会折在新人副本里，干脆拼一把，往后台跑去。
小丑摸猫的动作一顿，不急不慢地蹲下，把小猫放下来，慢慢往男人的方向走，“表演还没结束，演员怎么可以先离开呢。”
这边，男人肯定是跑不了了，这边，沈清棠坐在小推车上，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当然，这个哈欠是背对着人打的，要是被看见，指不定得被怎么说。
等男人的惨叫结束之后，这场表演也落下了帷幕。
小丑行了一个绅士礼，“今天的演出到此结束，感谢各位观众的捧场，也感谢各位演员带来的表演。”
说完，小丑就推着那些铁笼子，拉着沈清棠的小推车走回了后台。
这一次，没有再出现什么危险，小丑把笼子打开，把那些人放了出来。
他最后行了一个绅士礼，“感谢各位演员的精彩表演，马戏团要关门了，你们可以回家了。”
这是通关了的意思。
那些活下来的人同时松了一口气，赶紧从笼子里走了出来。
那些新人虽然还有些不明白，却不想在这里逗留，全部都往外走了。
那个活下来的老玩家往沈清棠这边看了一眼，犹豫几秒之后，见沈清棠他们也在往这边走，还是转身离开了。
刚死了一个同伴，这个地方，他也不想继续待下去。
等那些玩家离开之后，沈清棠和顾斯年才停下了脚步。
沈清棠微微挑眉，看向小丑，还没说话，小丑就双手举着长鞭，来到自己面前，举过了头顶。
小丑讨好地笑了笑，“园长，好久不见，你在现实世界里怎么样？看你这样，感觉快要死了一样。”
诡异说话很直白，特别是这些小诡异，虽然已经结业的诡异已经不算小崽子了。
沈清棠也不在意，微微颔首，“就是快要死了才来这里，不然我还在幼儿园里。”
小丑见他心情还算不错，把长鞭随手一甩，“还有气就成，能进副本，过关就能活下来，不枉我们几个分布在各个新人副本。”
“我是遇到你的那个，回去之后，可有炫耀的了。”
沈清棠轻笑，“有什么好炫耀的，我在，你们不是更不自在吗？”
小丑反驳，“哪有，看到你我们才安心啊，知道你没有去幼儿园之后，他们都担心你出事。”
沈清棠挑眉，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是么？那结业之前的作业，有认真完成吗？”
小丑脸上的笑容一僵，左看右看就是不往沈清棠面前看，他轻咳了一声，磕磕巴巴开口，“嗯，这个嘛，园长的话，肯定是要认真完成的嘛。”
话语说的很含糊，带着明显的心虚。
这时，他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对着沈清棠身后挥了挥手，“时老师！”
沈清棠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转身看去，时越身姿挺拔地站在门口，安静地看着屋内。
时越见他看向自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上前几步，走到沈清棠面前，低声道，“有没有被吓到？”
沈清棠摇摇头，“在幼儿园里都没把我吓到，这里怎么可能会吓到。”
他举了举手腕，上面绕着一圈黑气，像是带了一个黑色的细腕带一样，衬得肌肤雪白。
顾斯年也跟着看了过去，他微微眯眼，回忆了一下，这缕黑气似乎从一开始，自己看到沈清棠的时候，就存在了。
他一开始不是没有注意到，只是那个时候没有放在心上。
原来，这个就是那个男生的东西吗？
这样想着，却看见时越身上出现了几缕黑气，都非常乖巧地往沈清棠面前蹭，像是争宠一样，想要吸引沈清棠的注意。
沈清棠每个都捏一下，也不耽误他说话，“之后的副本，是不是会遇到画皮他们？”
小诡异长大了，不能用它了。
小丑点点头，“是的，园长你的新人副本结束了，他们就会在之后的副本里等你，只是副本是随机的，也可能遇不到。”
沈清棠捏着手里的黑气，有些为难，“那这样问岂不是检查不了作业了？”
不过，并不需要他担心，时越就会替他解决。
时越：“不难，只是一个副本没法遇见好几个罢了，之后你会轮流在副本里见到他们的。”
“你离开之后，芙芙他们也结业了，知道他们有你的画之后，他们都很羡慕，也很想你。”
沈清棠闻言，微微一笑，有些意味深长道，“这样啊，那就好。”
小丑已经习惯时老师在园长面前，话多的一幕了，他现在更关心的是，之后轮流见面，肯定不止他一个没写作业。
他才不会提醒那些诡异，等园长遇到他们之后，就自求多福吧。
进了副本之后，可没有诡异还有心思写小字了。
而一旁的顾斯年，看着时越和沈清棠，眼里带着几分揶揄。
这是有情况啊，也不知道沈朔知道之后，会多么崩溃。
对于沈朔待沈清棠好这件事，他从来不会有什么意见，毕竟自己也对沈清棠很好。
他现在很好奇，到时候沈朔的表情一定很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