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位太上长老的话来看，对方和李行舟一样，都是通过空间通道和裂缝，才出现在此地的。
“的确如此。”李行舟如实点头，并问道：“莫非长老也是？”
“不错。”对方没有否认，并解释道：“五百多年前，我的确是通过一方空间坍塌，然后顺着一条残破的空间通道，才来到这九灵族地的。”
这位长老的遭遇，几乎跟李行舟一模一样。
这时他又想到了什么，“敢问长老从空间通道出来的地方，是在九灵族地的何处呢？”
他是从木大人的领地出来的，对方该不会也是吧。
“是在鬼漠当中。”对方给出了答案。
“鬼漠……”
李行舟喃喃。
这个地方他当然知道了。
他所在的九灵族地，其实也是极为广袤的。
哪怕是化神期修士，想要将九灵族地踏遍，都得花费数百年之久。
偌大的九灵族地，三面都被天羽族给包围，另外一面就是那巨大得没有边际，炼虚期修士深入其中，都会迷失方向，只等死亡的鬼漠。
这地方李行舟不说如雷贯耳，但也差不多了。
在鬼漠中没有任何的生机跟活物，因此也不会有修士，对那地方感兴趣。
“我所出来的空间通道另外一头，就在鬼漠当中。 当年我在通道中就传送了一百多年之久，又在鬼漠里面耗费了数十年的时间，才能侥幸感受到一丝灵气，从而找到九灵族地来。” 又听那位太上长老道。
李行舟啧啧称奇，没想到这位长老坠入鬼漠都能活着出来，的确是好本事。
但他在意的是，对方通过空间通道出来的出口，竟然和他完全不同。
太上长老走出来的地方是在鬼漠中，而他是在木大人的领地。
莫非出口不止一个？
亦或者是因为空间的坍塌，导致出口也崩溃了，所以才会形成多个出口？
“你又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这时太上长老问道。
“属下是从一片亿万里的无尽山脉中，通过一处并不稳固的出口。并且在走出空间通道后，出口的空间就彻底坍塌了。”
他可不想让对方知道，关于木大人领地的事情。
对于李行舟的这般说辞，太上长老竟然深信不疑。
只听她道：“出口的空间本来就不太稳固，鬼漠中的那处出口在我出来后也几近崩塌了。而且当年的空间绞杀之力，更是让我身受重伤，耗费了很长的时间才恢复过来。”
李行舟有些惊疑，并推测道：“看样子这一头的空间通道，形成了不少结构并不稳固的出口，所以属下和长老，才通过不同的出口走出来。”
对此太上长老也深以为然。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么那条空间通道的出口，或许还不止这两个，而是有第三个，甚至第四个，第五个。
“对了，你是从人族的什么地方，坠落那条空间通道的呢。”太上长老继续询问。
“属下是在人族荒州，一个叫落霞山的地底深处，无意间坠入了那条空间通道的。”
李行舟可不敢说，他是在一方四级修真地域之外坠入。
哪怕这位太上长老早在五百年前，就来到了九灵族地，根本就不可能知道人族一位大乘期老怪，围困一方四级修真地域的事情，但他依然要小心谨慎。
“荒州……”太上长老喃喃。
这个地方，她已经有多年都没有听闻过了。此刻听到后，不禁有种熟悉的感觉。
“此地我倒是去过一次。”又听她道。
但至于李行舟所说的落霞山，她就不知道了。
李行舟极为疑惑，“莫非长老是从其他地方坠入空间通道的？”
“不错。”对方点头，并解释道：“你可知东灵州。”
“东灵州……”李行舟心中一惊。
他所在的那一方四级修真地域之外，就在人族的东灵州。
当年踏入四级修真地域，只为找到并追杀他的诸多灵界修士，也全都是来自东灵州的大小宗门。
但他却不动声色，“东灵州自然是听过的，但属下实力低微，并未踏足过。”
对此太上长老也没有怀疑。
因为整个人族，比起九灵族地还要庞大的多。
甚至九灵族地，还不如人族的一个东灵州大。
从李行舟的话来看，那条空间通道的入口，也不止一处。
这就有些奇怪了。
出口和入口，都不止一个地方。
是因为坍塌的缘故，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这位太上长老肯定了一件事……
就是当年的人族，或许跟九灵族地之间，有什么联系。
当然，这种联系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她不知道的是，此刻李行舟也跟她生出了一样的想法。
那就是当年的人族，或许跟九灵族地之间有某种联系。
更准确的说，是跟巫族之间有某种联系。
因为他在巫族的咒渊秘境中，不但找到了先祖的一块血肉。
还找到了一具人族高阶修士的肉身。
这种事情，他也不可能告诉眼前的太上长老。
这时李行舟又问道：“敢问长老对于回到人族，这些年来是否找到什么办法，又是否有什么眉目了呢？”
“回去？为何要回去？”对方却反问。
李行舟一愣，看对方的样子，似乎不太想回去。
只听他道：“毕竟我等回到人族，才对将来的修炼更加有利吧？”
太上长老却道：“修行本就是孤独的，我等修士的最终目标，不就是渡劫飞升吗。所以，在哪里修行不都一样？”
没想到太上长老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再结合对方之前的话，李行舟不禁猜测，莫非这位太上长老也跟他一样，身上有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不成？
这时又听太上长老开口：“而且这些年来我也已经查过了，九灵族地跟人族之间，相隔了数十个族群。通常情况下，就是想要横跨一族，都会极为艰难。所以你认为我等要回到人族，会是简单的事情吗。”
“数十个族群……”李行舟一惊。
如果都是天羽族这种大族的话，要回去还真是难如登天。
恐怕修为至少也得是合体期，才敢去想。
而且以外族修士的身份，横穿他族领地，也是极其危险的。
他能保证一次两次成功，可无法保证连续穿越数十个族群的领地而不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