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也陆续明白过来，杨灵越建的那个特效摄影棚，谁想去参观就去，还有专人解答。
更别提人家耗时耗力编写的手册，还无人问津。
那面对这样的人，你说他是可以贬低中国电影？
人家那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没听人家说嘛，已经提了不下五次了。
一个年轻人，再有耐心也磨没了。
可这，又能如何？
上戏的校长扶额揉着太阳穴，头疼。
在座的领导也好，专家也罢，不高兴归不高兴，但他们没想着给杨灵越使绊子。
闹呢。
别的不论，就一个童局....
再说了，杨灵越拍电影，谁都知道，人家在玩，说不准哪天就不玩了。
他们一帮酸腐文人就算记恨能怎么着？
黑？这位可是真告啊！
杨灵越确实够够的了。
几次了，你要提问题，提建议。
好，提了，结果嘞？
过家家呢。
算逑了哇，老子自个儿培养。
你们能跟上的，老子也不藏私。
而且他也表了态，这种会以后别叫老子。
当然，他这个目的达到了。
副局都悔死了。
“很好，研讨会嘛，总要研究探讨出些问题和经验来....感谢杨导直言不讳，这是一次成功的会议。”
一些领导和专家也纷纷补充。
说什么“电影工业”、“制作流程”、“普世价值观题材”....
总之是一次成功的会。
杨灵越佩服之至。
中国这些文化口的人应该去搞可控核聚变，因为他们总能想到各种各样的方法。
不过会议没结束，因为刘副局突然看见了刘业。
于是乎刘业念了篇稿子。
这次的会议终于成了成功的会议。
可不嘛，才五十五分钟就结束了。
之后会议室里只剩下了几家制片厂和民营公司的老板们，还有上戏的那位吴爱丽。
嗯...领导和专家们都有事。
王忠军抽了抽嘴角：“你这也...”
杨灵越看着这些比自己大了两轮的人笑道：“好话不好听，真话也不好听，对吧？”
大狗呲着牙竖起大拇指：“杨老板牛逼！”
“可拉倒吧，估计在骂我傻逼吧？”
于东苦笑道：“大佬，说点实在的吧，大伙儿凑一块儿不容易，掏点真东西出来嘛。”
有人附和：“是啊，今儿我老婆过生日，都顾不上，就为听你讲课。”
杨灵越很认真地说：“让你们的人拿回册子去研究吧，那里边该有的都有。如果还觉得空落落的，那就去收集一下我之前的采访，我都说烦个屁的了。”
也就到此为止了，谁也看到了杨灵越脸上的不耐。
再然后，杨灵越随着吴爱丽去了黑匣子剧场。
刚从侧门进入，便响起了一阵掌声和少许喊声。
这与北电有着很大不同。
有一说一，就三大学院而言，北电的学术氛围是最浓郁的，其次中戏，再次上戏。
教学最宽松，内部竞争最激烈的还是北电，尤其是非表演专业。
上戏两不靠，戏剧不如中戏，影视不如北电，而且内部也不够团结。
吴爱丽说的也不是那么正式，大意就是以互动为主，不过互动之前，请杨灵越也说点什么。
杨灵越接过话筒上台，一眼扫过去。
台下很多学生一看就是疆省的面孔。
嗯...今年上戏招了24个疆省的，其他边省的也有，其中很多都是委培生。
看到了一些熟悉的面孔，比如林更新、蒋劲夫、还有那某茜，还有第一排梳着俩马尾的热芭，挺漂亮的，在一众同样是疆省的学生中，依旧很突出。
“大家好，我是杨灵越。
感谢吴老师的邀请，各位学弟学妹，商量个事儿行吗？录像拍照都可以，但别发网上了，这要是让北电的老师们同学看到，他们会难受，但最后最难受的还是我。”
（哈哈！）
“我看有一些同学皮肤比较黑，应该是刚军训完的新生吧？”
“对”
“羡慕你们。羡慕你们接下来和同学们相处的时间。我时常懊悔没有好好珍惜在校园的时间，在学校做了太多本应该出身社会后才去做的事...”
“噫”
“吁”
“....”
杨灵越表情依旧淡定：“你们不必这般反应，我没有和你们说瞎话的必要。如此觉得是因为前一阵子我突然发现，在班级里一起看电影，哪怕是在上鉴赏课，感觉也要比在电影院里舒服多了，哪怕我并没有多喜欢那部电影，哪怕是在非常豪华的私人影院里。”
台下安静下来，不是他们能理解杨灵越的感受，别说大二、大三、大四这些人，就连大一还没开始上课的人都开始琢磨怎么得到演戏进组的机会了。
他们之所以安静下来，是因为杨灵越在说的时候盘膝坐在了地上。
台侧的吴爱丽一众上戏老师们，却是觉得他好像累了，尤其是刚刚参与过研讨会的。
果然，杨灵越接着笑呵呵地说：“抱歉，请大家原谅我的无礼，我有些累，但造成这些的不是别人，而是我敏感的滥情，和我无法控制的想象力。
用人话说就是，自己给自己找罪受，可不是说花心啊。
我看有的同学面露嫌弃，那你该好好学学语文了。”
说到这儿的时候，台下哄然大笑，而台侧的老师们面露尴尬。
你杨灵越几个意思！凭什么说我们学校学生的语文不好。
“好了，我们聊聊天吧，有什么说什么，除了感情问题，我大概都能和你们说一说。”
这时有个同学搬了把椅子要上台，杨灵越却摆摆手：“这样我更舒服一些，谢谢你。”
那同学回头看了眼老师，然后得到示意，又下了台。
到了互动环节，杨灵越心叹，还是学生们单纯啊。
这让他感觉他前面说了一堆废话。
有的问接下来的影视行业是古装多一些，还是都市剧多一些？
有的问怎么在试戏的时候得到面试导演的认可？
还有站起来问自己适不适合当演员的？
毕业去横店混行不行？
还有直接问杨灵越什么时候来上戏选角.....
嗯...全是演戏相关的提问，没有一个关于创作、关于导演类的问题。
杨灵越没敷衍，也没鼓励式回答，说的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