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灵越怔住了，好久脸上浮现出歉意：“你骂的对。”
小丽看着他若有所思，愣了愣转身坐回了沙发上，抹了下脸，吸了下鼻子。
杨灵越也缓缓坐在她身侧。
两人就这么沉默下来，却是各想各的事。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小丽靠上了杨灵越的肩头。
杨灵越好似醒过来一般，轻轻拍了拍她，却是站起身，走到桌前拿过手机，给蒋荣去了电话，语气特别平和：“老蒋，王慧那边和她谈谈，让她吐出来回老家，其他的就别管了。”
“嗯...行。猎头公司的那个老板赵令呢？”
“该怎么样还怎么样。”
“明白。”
“就这。”
挂了电话的杨灵越看着窗外的京城夜晚，霓虹璀璨，车水马龙。
只能说不知情的小丽骂他的那番话，救了王慧，救了王慧背后的家庭。
至于蒋荣口中的那个猎头公司老板赵令，在三年后染上了赌瘾，也得了艾滋病，然后就消失了。在京城互联网圈子里颇具盛名的猎头公司就那么烟消云散了。
至于王慧，和不知情的丈夫及孩子回了老家，开了个超市安稳过生活了。
所以，蒋荣是个好人。
所以，这真的不关杨灵越啥事儿。
小丽此时虽然不知道他具体遇到了什么事，也知道事情肯定不小。
刚才听到他电话内容便已经在懊悔的她，此刻已然自责起来。
在他放下手机的时候，便起身走到他身边，张了张嘴，可又不知道说什么。可不嘛，想让小丽道个歉那多难啊。
不过杨灵越一看她的眼神，便明白了她的心意，拉起她的手很是诚恳地说：“事情过去了，再提反而又扰心神，不要问，也不用担心我。只是小丽，我说你骂的对，不是什么敷衍的话，是我的真心话。”
“不说就不说吧，我只是...”
杨灵越点头：“我知道。”
小丽抽出手：“那我回家了。”
杨灵越又拽住她：“别了，我去外面的休息室睡。”
“又胡说，明天让你那些下属瞧见我睡你办公室，那成什么了。”
“那我送你，明儿等茜茜醒来，我俩就回家。”
小丽轻捶了一下他：“送什么！她那个样子，你放心她自己在啊。”
“没事，我顺便拿她的行李箱。”
小丽蹙眉嗔道：“让小武跑一趟，你别出去了。”
杨灵越还能说什么，轻叹一声，只得送她出办公室。
小丽拿起包看向他，看到了他眼里的不舍，心瞬间就软成一摊了，止住脚步轻声说了句：“锁门。”
杨灵越愣了一下，他还真不是装模作样，被那么骂了一通，哪儿还有那个心思。
可小丽当他是装模做样，白了他一眼，自顾自地走到门口上了内锁。
杨灵越这才反应过来，却听小丽说了句：“别磨蹭了。”
“要不回里屋？”
小丽抬脸又白了他一眼：“我可忍不住...唔...”
杨灵越本想着说什么，不过对上她的眼神后，得，不用说了。
不过小丽倒没说什么，毕竟自家的。从当初一开始就没有嫌弃过，打趣归打趣。
过了一阵。
小丽吐出一口浊气，而后面露无奈，也不想再看他，便背过身对着他。
“嗯...”
又过了一阵。
小丽压抑着说了句：“今天我有点借题发挥，其实我就是有些吃醋...”
听到小丽有些呜咽的哭腔，虽然没有道歉的话，但这其实就是道歉。
杨灵越不由心生爱怜，放在她肩头的手微微用力把她转了过来，吻了过去。
.........
转眼到了第二天。
刘一菲缓缓睁眼，却发了好久的呆。
过一会儿才猛地坐起，看看周遭环境，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本来仍旧有些迷糊的脑子，此刻也是清醒的不得了，瞥向床头柜，才七点一刻。
又瞧见了床尾凳上的衣服和行李箱。
“亲爱的。”
刘一菲喊了两声，没人应。
这才赤脚下床，连忙去了卫生间。
可不嘛，这一觉睡了快13个小时了。
轻松了之后的刘一菲，瞥见洗手池边的新牙刷，肚子却是咕噜一声，饿了。
又有些气，男朋友哪儿去了。
正刷牙冲澡的时候，卫生间门开了，刘一菲看都没看，就是在3楼晨练完的杨灵越。
“起这么早？”
“饿醒了。”
“我觉得你是尿憋醒的。”
“讨厌...不过你说的对，嘿嘿。”
“....”
说说笑笑，打打闹闹。
穿戴整齐后，刘一菲在里间整理卧室。
杨灵越则是去了外间整理《烈日灼心》散落的剧本，打算在刘家别墅忙活。
之后两人都是一身运动服，拉着行李箱，一边商量着早餐吃什么，一边出门下楼。
“哎，亲爱的，附近有没有热干面啊？”
“你导航，我开车。”
“我开车，你导航。”
“我导航，你开车。”
“你..行。”
刘一菲的牙花子又露了出来，还一脸得意。
杨灵越却是一脸悻悻。
如果昨夜面对小丽锁门，他依旧不是在装模做样，两人像这般斗嘴从洗澡时就开始了，并且乐在其中。
慢悠悠地开着车，寻摸到了在导航看见的热干面，很小的门脸，店外摆着五张小桌坐满了人，门口还有排着队的。
无一例外，全都是年轻人，不乏西装革履的，不过应该是跑保险的。
刘一菲靠了边，眨眨眼：“发什么愣啊，下车排队去，你女朋友就要快饿死啦，杨灵越同志。”
杨灵越叹了口气，拿出手机。
而后后面的车上下来一个穿着夹克外套的，一看就很剽悍的人规规矩矩地排在队伍后面。
自打上次芜湖乌龙事件后，杨灵越是连这点自由都没得了。
他下去排队也不是不行，但特么周边围上几个，还不得收获一堆鄙视啊。
刘一菲虽然不知道芜湖的事儿，但也也没作怪，毕竟她经历过机场的事儿。
于是乎又开车到一处商场外面的露天停车场，两人就那么倚着车门吃了起来。
嗯...都吃了两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