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方休闻言，马上紧张的看了看四周，然后严肃的对张未渝说道：“这个绝对不能说，知道吗？谁来问你都不能说。”
看到李方休紧张的样子，张未渝害怕的噙着泪点头，保证听李方休的，绝不告诉任何人。
食堂里人多，李方休再也不敢在这里谈论这个话题，没有再和张未渝多说，匆匆吃饭回了教室。
晚上回到家，张未渝还是红着眼，对姐姐的担忧占据着她的所有思维。
“李方休，如果真是姐姐怎么办啊？姐姐会不会死啊？”
关上门，勉强坐在桌前，张未渝却看不进去书，还是忍不住拉着身边李方休的胳膊问道，说着说着眼泪就止不住。
“不会的，不会的，姐姐不会死的，姐姐现在没有理由那么做的，别担心。”
李方休其实心里也很慌，他以前坚信张未艾不是凶手，但现在听到张未渝说的，他也有点没信心了，只能搂着张未渝安慰。
现在没有其他人，小鱼终于忍不住，在李方休怀里嚎啕大哭，崩溃的边哭边说道：“他早就该死，他早就该死的，他凭什么不死啊，他喝醉了还想要欺负姐姐，姐姐拿着剪刀才吓跑他的，所以姐姐才想毒死他的，李方休，他该死啊，不是姐姐的错啊。”
“李方休，我变漂亮以后才想到，姐姐为什么把我变丑，姐姐防着的是我爹啊，姐姐怕她护不住我啊，所以姐姐才要把我送到这里，我后来才知道姐姐说的那句，起码你是同龄人是什么意思，他该死啊，他早就该死啊，李方休，我不想姐姐给他偿命，他不配，他早就该死啊。”
李方休抱着小鱼，震惊的听着她说的话，他本以为已经了解了姐妹俩受的苦，却没想到，张永强远比他想象的该死。
以前一切不理解的都合理了，为什么小鱼小小的一个姑娘却要住在前面门房，后面姐姐房间为什么会有一把很牢固的锁，姐姐房间的床边为什么会有一把锋利的剪刀。
还有姐姐为什么非要把小鱼送来这里，也是此刻他才理解，姐姐那句起码你是同龄人是什么意思。原来不只是担心张永强把小鱼嫁给一个大她很多的人。
姐姐以前的解释其实已经让他能理解姐姐的行为，但他还没想到，更深层里还埋藏着这么难以启齿的缘由。李方休现在特别理解去警局看到姐姐时候，姐姐那淡漠的神情。
李方休不知道怎么安慰小鱼，这时候无论什么话都显得那么无力，他只能紧紧抱着她，让小鱼在他怀里嚎啕大哭。
良久，小鱼抽泣着在李方休怀里说道：“李方休，为什么啊，他是我们亲爹啊，他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和姐姐，把我卖了那么多钱，还要逼姐姐嫁人，要把姐姐逼上绝路，卖我的钱还不够吗？三十万啊，那么多钱还不够吗？”
抱着小鱼的李方休突然灵光一现，他突然想到了他一直觉得奇怪的地方，按照打听到的消息，张永强虽然过得潇洒，但绝没有很豪气的样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钱呢？三十万的钱呢？哪儿去了？
李方休惊喜的扶起怀里的小鱼，激动的看着她，顾不得小鱼哭的满脸眼泪鼻涕，猛的捧起小鱼的脸亲了上去，在小鱼惊吓的目光中印上了她的嘴唇。
一触即离，李方休兴奋的叫道：“小鱼，有线索了，你真聪明，我这马上打电话给魏爹！”
说完李方休就离开座位，去房间拿充电的电话。
而小鱼还有些懵，刚才还哭的撕心裂肺的，突然就被李方休扶起来捧着脸亲了嘴唇，她一时间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愣愣的看着李方休冲回房间。
李方休拿起电话迫不及待的拨通魏爹的号码，刚接通，李方休就急切的说道：“魏爹，钱，钱.........”
“好好说话。”魏国忠那边，正在办公室翻着卷宗，听到他口齿不清的话，训了一句。
李方休这才缓了一下，说道：“魏爹，钱不对，张永强这一年没有大赌特赌，也没有养情人，就他那个用法，那三十万他肯定用不完，肯定还有很多，按这个查，也许会有线索的，他的死可能跟他手里的钱有关，查和他有经济往来的，如果谁知道他有那么多钱，就有嫌疑！”
“知道了，具体怎么办不用你教，你照顾好小鱼。”魏国忠听完李方休的话，又叮嘱了一句。
挂了李方休的电话，魏国忠靠在椅背上沉思，其实李方休想的，他下午听完报告就差不多想到了。
杀人案常见的无非就那么几种。那种无差别无理由的毕竟少见，张未艾现在的动机就是仇。
也是他自己的疏忽，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老吕，张永强有三十万，导致办案人员没有往财方面查，连他自己都没太往这方面想。
想着想着，魏国忠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老了，不像年轻时候那么敏感，这要是年轻的时候，哪怕不让他负责，他只要稍微过一遍案情，就肯定不会有这么大的疏漏。
同时又有些惊讶，李方休一个十七岁的孩子，能想到这点，他是有些意外的，这小子是有些他爹的天赋遗传下来。但有也没用，自己是不可能再让这孩子当警察的，只要他能安稳过一辈子就行了。
魏国忠已经安排了人去查张永强的所有银行账户，查询他的财产情况，又派了人去再次去调查，这次把重点放在了和张永强有经济往来那些人身上，尤其是知道或者怀疑张永强有钱的那些人身上。
安排下去时候已经晚上八点多了，这些调查估计得明天才能进行。
家里这边，李方休打完电话，走了出来，坐在小鱼旁边说道：“小鱼，多亏你提醒了我，不然我还想不到呢！”
“有用吗？”小鱼刚才听到了李方休和魏国忠说的话，有些希冀的问道。
“当然有用，从这里查，知道张永强有这么多钱的人就有杀人动机了，说不定就有其他线索，那么多钱他又花的那么省，钱总不能不翼而飞了吧。”
小鱼看着李方休，想说什么，嚅嗫了半天，最终也没说出口。
只是期盼着有什么新线索，能帮姐姐洗脱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