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火王权》
第一章 黑帆陨落
前因:暴君末路
普朗克的铁钩深深抠进码头木桩,木屑混合着掌心血沫簌簌掉落。三小时前他还在冥渊号王座上痛饮朗姆酒,此刻右眼却嵌着半截燧发枪撞针——这是大副崔斯特的\"临别赠礼\"。
\"船长,港口的税再加三成,孩子们要饿死了。\"独臂水手跪在王座下的血泊里。
普朗克转动着镶红宝石的燧发手枪,子弹穿透水手眉心时轻笑:\"大海只养得活鲨鱼,懂吗?\"
他没注意到崔斯特攥紧的拳头,更没发现舷窗外厄运小姐的红发如毒蛇般隐现。
冥渊号的龙骨在火药爆炸中发出垂死哀鸣,厄运小姐的声线穿透热浪:\"比尔吉沃特不需要暴君!\"
普朗克被气浪掀翻时本能地蜷成战术翻滚姿态,这是二十年前在蟒行群岛与海兽搏杀练就的肌肉记忆。
\"那婊子怎么弄到船体结构图?除非……\"他瞥见燃烧的船长室地板下,自己亲手刻的\"崔斯特与安娜\"婚约誓言正被火舌吞噬。
右眼伤口的血痂崩裂,左眼瞳孔却缩成针尖——厄运小姐的枪管在浓烟中锁定他眉心,红发被热风掀起时像极了当年被自己沉海的娜迦海巫。
\"认输吧,老狗。\"厄运小姐的鹿皮靴碾过他染血的肩章,\"你的时代结束了。\"
普朗克突然狂笑,喉间呛出的血沫喷在她枪柄镶的蓝宝石上:\"你以为弑神者就能成神?\"
他沾血的食指突然戳向港口方向,厄运小姐下意识转头——
那是十二艘燃烧的护航舰,但普朗克真正的杀招已从海底浮出:锈蚀铁锚钩住码头暗桩,他借反作用力坠向深海。
咸涩海水灌入肺叶时,普朗克左臂的深海巨蟒刺青突然蠕动。
娜迦的古老歌谣在耳畔炸响:\"王座在血与火中沉没,新王将在鲨鱼腹中加冕……\"
下沉过程中,他看见无数被自己沉海的尸骸悬浮如珊瑚礁。当缺氧导致幻觉时,一具戴着自己年轻时戒指的白骨竟游来渡气——那是三十年前为夺权亲手杀死的父亲。
海底火山喷发的硫磺气体托起普朗克残躯,他最后瞥见:
厄运小姐站在自己曾经的王座上,将冥渊号焦黑的舵轮拆下扔进火堆。而深海三万英尺下,真正的\"冥渊号\"——那艘用海怪尸骨打造的初代幽灵船——正被巨蟒刺青唤醒。
第二章 蟒行试炼
深海淬炼的王者之魂
前因:血海余生的耻辱烙印
普朗克的残躯在腐臭海水中沉浮,铁钩抠住漂浮的船板,指甲因用力撕裂渗出血丝。冥渊号的残焰在他瞳孔中明灭,厄运小姐的宣告如毒刺扎进颅骨:
“莎拉·厄运……红发婊子!”他咳出带腥的咸水,“你以为烧掉黑帆就能抹去普朗克的名字?”
左肩的枪伤随海浪颠簸灼痛,铁钩在木板上刮出刺耳鸣啸——那是败犬的哀嚎,他绝不允许自己沦为笑柄。
当幽绿鳞尾缠住脚踝时,普朗克嗅到死亡的气息。百米长的深海蟒蛟将他拖向漆黑海沟,獠牙滴落的毒液腐蚀船板:
“比尔吉沃特的丧家犬……”蟒蛟的嘶鸣震荡水波,“你的血适合喂蛆虫!”
普朗克暴吼着将铁钩捅进蛇瞳!粘稠浆液喷溅中,他借力翻上蛇颅,断刀疯狂劈砍鳞片:
“老子喂过鲨鱼、喂过海怪——”刀刃在骨缝间崩出火星,“还没试过喂长虫!”
蛇血浸透伤口引发钻心剧痛,他却癫狂大笑。每一次劈砍都是对厄运的宣战,每一次痛楚都在焚烧旧日的傲慢。
礁石神庙内,俄洛伊的黄金神像映照普朗克褴褛身影。她甩动触手石球,声如深海闷雷:
“海洋埋葬了你的船,却没埋葬你的懦弱。”
普朗克抹了把脸上的血污,独眼凶光毕露:“懦弱?老子从深渊爬回来了!”
俄洛伊(石球轰然砸地): “爬回来向谁复仇?厄运?还是你输给自己的野心?”
普朗克(铁钩抵住神像): “我要夺回属于老子的一切!”
俄洛伊(触须缠住他脖颈): “那就证明给娜伽卡波洛丝看——你配得上‘真者’的试炼!”
窒息中,普朗克看见神像瞳孔流转暗蓝幽光——那是深海对王者的召唤,也是对他残存软弱的嘲弄。
在俄洛伊引导下,普朗克踏入沸腾的深海热泉。硫磺蒸汽灼烧皮肤,虚影在迷雾中显现:
幻象1:厄运小姐的枪口对准他眉心
“砰!” 子弹贯穿颅骨的刹那,普朗克竟咧嘴嘶吼:“没打中心脏算什么处刑!”
幻象崩裂,热泉涌入伤口却带来新生般的清凉。他悟了:恐惧源于对死亡的敬畏,而王者需将死亡化为铠甲。
幻象2:冥渊号沉船中伸出溺亡水手的骨爪
“船长……带我们回家……”亡灵哀嚎如潮涌。
普朗克沉默片刻,突然挥刀斩断骨臂:
“活人才能开船!死人只配当压舱石!”
刀光撕开迷雾,热泉深处浮出刻满符文的黑曜石船锚。当他染血的手掌握住锚链时,蟒行群岛的潮汐第一次向他低吟。
第三章 窃国者侯
前因:深渊归来的暗桩
普朗克的铁钩重重划过海图,在\"蚀魂夜迷雾区\"划出深痕。昨夜与锤石在幽灵船上的交易还灼烧着神经——
\"用三成港口的活祭品,换暗影岛的鬼船舰队...这笔买卖比喝朗姆酒吞刀片还刺激。\"
舷窗外突然炸响惊雷,他条件反射般甩出弯刀,刀刃擦着大副雷文的耳钉钉入桅杆:\"再敢偷听,下次钉穿的就是眼窝!\"
雷文颤抖着举起镀金望远镜:\"港...港口有红烟!是黑市仓库的联络信号!\"
普朗克独眼瞳孔骤缩——这是他与老部下\"锈锚\"约好的政变倒计时暗号。
当普朗克踹开蓝焰酒馆大门时,十二把燧发枪同时上膛。厄运小姐斜倚在吧台擦拭双枪,红发像凝固的鲜血:
\"丧家犬也敢回比尔吉沃特啃骨头?\"
普朗克咧嘴露出金牙,喉结却因瞥见墙上冥渊号残骸画像而颤动。他猛地灌下半瓶龙舌兰,酒液顺着铁钩滴落成蛇形轨迹:
\"我是来给各位带新骨头的...比如诺克萨斯的黄金舰队。\"
染血的诺克萨斯密令拍在桌上,在场海盗首领的眼珠瞬间充血——这是足以买下半个蟒行群岛的军备清单。
暗室密谈进行到子夜时,锈锚突然抽搐倒地,皮肤下钻出章鱼触须。普朗克暴怒着掐住雷文喉咙:
\"你当老子认不出深渊祭司的寄生术?\"
弯刀旋出腥风,雷文头颅滚落时竟发出娜迦的尖啸。普朗克踢开暗格,拽出被铁链贯穿肋骨的真正雷文:
\"告诉芭茹神庙那群杂碎——\"
\"老子能喂饱海兽一次,就能喂饱第二次!\"
当他触碰雷文溃烂的伤口时,突然想起十二岁那年父亲被分食的场景——原来自己早已变成更可怖的海怪。
黎明前的屠宰码头上,普朗克将铁钩浸入掺着硫磺的鲸油。这是他与祖安疯子的秘密交易:
沸腾的油液在钩尖嘶鸣,幻化成蚀魂夜怨灵的脸。他独眼倒映着逐渐亮起的港口灯火,耳畔响起锤石的蛊惑低语:
\"权力的锚点需要灵魂压舱...\"
铁钩猛然刺穿海图钉在舵轮中央,比尔吉沃特的海域被撕裂成两半——正如他即将重塑的权力版图。
\"明天日出时——\"
\"我要听到塞壬号角为我而鸣!\"
终章 血冠加冕
前因:熔炉前的清算
普朗克的铁钩深深抠进冥渊号焦黑的龙骨裂缝,指尖残留着昨夜斩落的贵族头皮碎屑。芭茹巫毒鼓点在他血脉里震荡,祭司的警告仍在耳畔回响:
“用仇敌的血浇铸王冠?呵……莎拉,你教会我的可不止这个。”
他踢开脚边锈迹斑斑的弯刀——那是雷文死后被渔民捞起的遗物,刃口崩缺处还卡着厄运小姐左轮射出的弹头。
当厄运小姐的红发刺破硝烟闯入时,普朗克正用铁钩刮擦着大理石王座上的海蛇浮雕。
他故意背身擦拭佩刀,肩甲上干涸的血痂簌簌掉落:“来给旧情人收尸?可惜雷文的骨头早喂了深潜者。”
莎拉(枪管微颤):
“我该把你的舌头钉在屠宰码头上!”
普朗克从她瞳孔里捕捉到刹那恍惚——那夜她为救雷文向他膝盖开枪时,眼中也曾闪过同样的破碎光斑。
普朗克(突然狂笑): “多可笑啊……你杀我是为复仇,我杀你是为称帝!”
铁钩猛然砸向地面机关!
咔嚓—— 十二具贵族尸体从穹顶铁笼坠落,砸在莎拉脚边迸裂成血雾。
在那熊熊燃烧的熔炉之中,金银翻滚着,仿佛是被煮沸的海洋一般,汹涌澎湃。然而,这熔炉中沸腾的不仅仅是金银,更有普朗克从四岛搜刮而来的权力信物。
这些权力信物,每一件都代表着巨大的权力和财富。诺克萨斯军令牌,象征着军事的力量和统治;教团金圣杯,蕴含着宗教的权威和神圣;雷文的弯刀碎片,残留着勇士的荣耀和勇气。
当这些信物被投入熔炉时,熔液突然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开始凝结成一个暗红色的王冠雏形。就在这时,芭茹祭司的骨杖突然爆发出一道刺目的强光,照亮了整个房间。
芭茹祭司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普朗克耳边响起:“海神要的不是这些金属,而是背叛者的悔恨!”
普朗克的身体猛地一颤,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暗红色的王冠雏形,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恐惧。
突然,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猛地将手中的铁钩捅进了自己的肋间。滚烫的鲜血如泉涌般喷溅而出,溅落在那暗红色的王冠上。
就在鲜血与王冠接触的瞬间,奇迹发生了。那暗红色的金属竟然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开始生长出血管般的纹路,仿佛是在吞噬着普朗克的鲜血。
普朗克的脸色变得惨白,他的身体因为剧痛而颤抖着。然而,他却咬紧牙关,忍受着这比蟒行群岛毒泉更腥涩的滋味。
当那顶血红色的王冠沉甸甸地压上额头之际,一股莫名的压力也随之降临。普朗克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了无数的景象和声音,其中最清晰的,便是那一句芭茹预言:“王座浸血者,终将被血淹喉。”
就在这时,厄运小姐的子弹如同一道闪电般呼啸而至。普朗克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道弹道,他看到了空气中浮动的尘埃,竟然在瞬间组成了那句预言的文字。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普朗克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举起他的铁钩来抵挡这致命的一击。相反,他竟然毫不犹豫地撤开了挡在胸前的铁钩!
噗嗤一声,子弹如同闪电一般,毫不留情地贯入了普朗克的右肩。刹那间,鲜血如泉涌般喷出,溅落在王冠上,沿着王冠的纹路缓缓流淌,最终形成了一串血红色的冠冕垂旒。
普朗克的右手被鲜血染红,但他却似乎毫不在意。他紧紧地握住王冠的一角,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对着远处的莎拉说道:“现在,连你的恨意都成了我的装饰。”
话音未落,普朗克突然猛地一扯,竟然硬生生地将王冠的一角扯断下来。他随手将这断角朝着莎拉扔去,同时说道:“拿去做新枪管吧……女船长。”
断裂的冠角在莎拉脚边弹跳着,发出清脆的撞击声,仿佛在嘲笑着这荒谬的一幕。暗红的金属表面,倒映出两人扭曲的身影,那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就像当年在屠宰码头初遇时,被鱼油浸透的孪生匕首,散发着令人作呕的气息。
血红色的月亮高悬在夜空中,穿透弥漫的硝烟,照亮了波涛汹涌的海面。在这片血色的光芒下,新铸的冥渊号正在融化的王冠铁水中缓缓重组着龙骨,那炽热的铁水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火焰,将一切都吞噬其中。
普朗克独自一人坐在由上千把弯刀焊接而成的王座上,他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高大而威严。他静静地聆听着浪潮拍打船体的声音,那声音逐渐与他的心跳同步,仿佛是一种古老的仪式,将他与这片海洋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那声音不再是蟒行群岛上那催命的鼓点,而是如母亲哼唱的比尔吉沃特船歌一般,轻柔而舒缓。普朗克的手指轻轻抚过王冠上血管状的凸起,感受着那冰冷的金属质感,他喃喃自语道:“原来权力……”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带着一丝无奈和感慨,“不过是把全世界的锚,都拴在自己的脚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