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你说谁不行?”瑶珠现在顺风顺水,可听不得这种话,激动道:“你们有所不知,那小子像条滑手的泥鳅,不信你们去会会呗,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是当然要去的,只是我们最近琐事缠身,所以抽不开身,现在别的事情告一段落,若是有机会的话,我和久儿出马试试,也验证下小舅母的说话。”
听听,这家伙说的是什么话,还验证,瑶珠气呼呼地看着萧天洛,贺怀远刚好过来,看到的就是自家夫人鼓着腮帮子满脸委屈的样子,快步过来:“怎么了?”
知道来龙去脉后,贺怀远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瑶珠好歹也是长辈,却在萧天洛这里半点架子都端不起来,贺怀远也知道那公子羽的事,陪同瑶珠去见过一次,他倒有不同的说法:“那位小公子的右臂受过伤。”
“虽然看似行动未受阻碍,但右臂抬起时略少些力气,他极力掩饰,假装两条手臂相同。”
“他越是掩饰,越让我觉得有内情,瑶珠说得没错,不是她使不上力气,是对方看着年纪小,防患心却很重,想要撬开他的嘴巴不易。”
贺怀远又道:“这几日我在想借他手臂的伤与他接近,正想着如何让他暴露。”
“他身边的人我们看了,除了此前的奸奴后,身边带着的人不多,其中只有一两个懂得些基本的药理,称不得是正儿八经的大夫, 他自己倒是对药理更通一些。”
“那是因为他曾经在圣药门待过,耳濡目染也能学到一些。”瑶珠说道。
萧天洛眯了眯眼睛,右臂啊,他记住了。
“可惜我不懂下厨,不若然用一些南疆的特色菜打动他也好啊,不过这一招似乎也不行,他身边的丫鬟都是会做南疆菜的,要我做什么。”
瑶珠在这里嘀嘀咕咕,萧天洛一抬头:“我来做,天香楼来做。”
正好最近是时候换换新口味,“待我折腾出符合南疆人口味的菜后,舅母前来试菜?”
瑶珠拍手道:“好呀,若是真的够味,我再邀请这位小公子前去天香楼,他就是块又臭又硬的石头,咱们也要把他攻下来!”
祝久儿一直没有说话,贺怀远看她一眼,才道:“我在南疆待过,那边的饮食以炖煮为主,炒食鲜少,你可以在此基础上再加一些那边风味的炒菜。”
“那边重酸辛辣,喜食鱼与菌菇。”瑶珠说完那边,突然吐了吐舌头,她和月见在都城待久了,不由得将这里视为家,南疆倒成了那边了。
萧天洛什么菜系没有试过,南疆与西南的口味一直相似,只是在那边的基础上更增添了不少香料,他心里有数,面上乖觉:“我记住了,小舅母。”
他这么毕恭毕敬倒让瑶珠的脸上一红,总觉得这人故意恭敬,实则臊她呢。
不然为何把那个小字咬得那般重?
能不能从公子羽那里套出些信息来还是未知之数,这一趟直接启发了萧天洛,最近他在菜式的开发上有些疲态,天香阁那边也是一样,是时候弄些不一样的花样了。
反正回不去国子监,私塾那边也脱了手,自己一个活动的卢大人顾问,也不是时时需要这不就有大把的时间了,他寻思着要重新搞新产品,再给私兵们训训。
这一次要教给他们摩斯密码,方便以后暗中传信。
这计划他还没有与老侯爷讲,准备晚些时间再去,现在江南入宫,桑奇等人候在外面也没有什么大事,自打白如烟失踪,他们出门的次数都减少,就怕被栽个帽子。
他们咬死怀疑白如烟是间人,这个帽子扣下去,桑奇他们也心虚,顾不得深究白如烟的生死,就那么一个大活人居然最终无人问津,彻底湮灭。
桑奇他们如此,宫里的江南更是无情,为了撇清关系,是半点向大齐质疑的想法也没有。
看到这等结果,萧天洛为自己当初的谨慎自嘲不已,前怕狼,后怕虎。
乌云其,好得很,前途不可限量。
四人正说着话,外面又来了客人,瑶珠不得不去招待,贺怀远看着自家小夫人的背影,这眼神是既欣慰又带着几分苦笑:“瞧瞧,现在像模像样的。”
“小舅舅难道想让小舅母像别的女子那般依附你?恕我直言,若真是那样,你二人迟早要散,她一个外朝来的,如果不能靠自己在大楚立足,就好比浮萍毫无安全感。”
“现在她在都城了有寄托,有了指望,这是她自己一手建立起来的铺子,那就舍不下了,自己有底气才能与你长长久久地走下去,小舅舅莫不是没了自信?”
祝久儿看到贺怀远猛然敛动的眼神,诧异道:“是因为年龄差吗?”
贺怀远这下子是彻底坐不住了,一边笑一边摇头:“自打做了娘,你是越来越不规矩了。”
“大概是因为不守规矩才越来越痛快,”祝久儿的话让贺怀远频频摇头:“小舅舅,在府里憋得久了,直到借着成婚病愈后才知道有多快活。”
夫妻俩没有待多久就推门离开,说来也是巧,刚出去没有多久就看到公子羽带着两位丫鬟在街上溜达,与他们夫妻俩打了个照面。
也是因为贺怀远的话,夫妻俩不约而同地看向公子羽的右臂。
不得不说还得术业有专攻,祝久儿内力再怎么深厚也没发现他右臂有伤,平日里掩饰得太好,她与萧天洛对视一眼,公子羽已经来到两人面前:“大小姐,萧公子。”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方才我们还与小舅母谈及公子。”萧天洛抱拳说道:“恭喜小公子大仇得报,那坤王事败,小公子的威胁也解除,不知小公子何时返回南疆?”
公子羽觉得这人就是五花八门,有人说话只会令人觉得如沐春风,有人的话却如腊月寒风,他撇撇嘴:“我也想回,但我不是质子吗?想要回去不是我一人之事。”
“我朝有南疆质子之事知之者并不多,”萧天洛看着这小子的脸,觉得还算顺眼:“我们几个算是少有的知情人,公子以后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可以来找我们。”
公子羽正要发问,他又道:“小舅母在都城就没有什么南疆的故人,公子虽然身高位重,可能不屑于与普通百姓往来,但他乡能遇故乡人也是缘分,还望公子莫要嫌弃小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