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绝对不行,本殿不同意!”
二狗要离开北境,万万没想到,最强烈反对的人居然是凤城主。
知道魏洛北要走,凤慎言虽然不舍,但是还是讲道理的,还记得他当初的承诺。
既然只是向元家借了魏洛北过来用,他又归心似箭,最终还是要还回去的。
尤其是开始他说要带着少年建功立业,但是最后其实也没有给到多少好处。
若是魏洛北依旧在北境,他肯定会好好待他,但是,北境以外,就鞭长莫及了,毕竟,他现在不能回京城……
所以,前几日他给了魏洛北不少奖赏,还承诺了之后若是还来北境,他会给他安排好职位。
但是二狗要走,他不乐意。
多好的下属啊,做事完全不用他操心,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咳咳……
而且性格也好,他说什么,二狗就做什么,情绪价值给拉满了。
若他走了,他手下剩下的人就都是以前的下属了。
那些个小子个个口花花没个正经,如今就天天朝他旁敲侧击念叨着希望他给安排一下,让他们也能找个归宿……
这弄得他都不敢再放肆地在他们面前炫耀自己的妻主多好,还未出生的孩子多可爱之类的话了。
每次见到他们只想离得远远的。
可以说,二狗就是他手下的一股清流,他兢兢业业,他听话,不多话,他做事情效率还高……得此手下,不敢想象他之后的生活会过得多幸福。
结果他居然也要被元家人带走。
一连带走两个得力干将,想到昨日二狗找他说的话,凤慎言脸上带上了怨念,看着站在下首的林樾和元凝。
尤其是在元凝脸上逗留了一会,弄得元凝都有点心虚了。
林樾脸上依旧挂着淡笑,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
到底没有林樾脸皮厚,元凝也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太厚道,一下要走人家两个得力下属什么的,总得要人家有时间缓冲一下的。
魏洛北也提过,凤城主非常欣赏二狗,若是想要将他要走,恐怕不太容易。
她看了林樾一眼,这家伙对凤慎言说话完全是直来直往的,一见到人就直接说‘凤城主,我向你要一个人。’
元凝听得都觉得胆战心惊。
也幸好他还记得叫一声城主,礼貌是有的,不然元凝都怕两人被凤慎言给撵出来。
见林樾似乎还要说什么,元凝偷偷掐了他的腰一把,对凤慎言说:
“凤城主,事出有因,您能先听我解释一番吗?”
凤慎言嫌弃地看了林樾一眼,同意了元凝的要求,然后,说林樾在这他觉得碍眼,将他给赶了出去。
林樾本不想出去,他被这家伙利用当了一个多月的无偿苦力,结果现在用不到人了,就想要卸磨杀驴,要个人他都磨磨唧唧的,他可不是吃亏的性子。
但是被元凝一个眼神,他还是忍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元凝一眼,出去了。
元凝知道,这家伙的醋缸子又要翻了,但是还是忍住了没跟出去,而是看向了凤慎言。
凤慎言似乎在沉思,他摸了摸下巴,一张硬朗的脸若有所思,也语出惊人:
“你是看上二狗了?”
元凝……
她含在嘴中的话还没有出口,凤慎言接着说,“怪不得,看林飘飘那一脸怨男的神情,一看就满脸不愿意,是你逼着他过来要人的吧?”
元凝:“……倒也没有逼他来。”
是这家伙硬是要跟过来的好吧。她本来就打算亲自来,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将二狗的情况与凤慎言说一下,然后让他同意先将二狗带走。
之后二狗要如何打算,是回来还是留在元家,一切都由他决定,反正最后就算想要再回到北境,到时候他脸应该也好了,北境的流言也干净了,又有凤慎言重视,他能过的很好。
凤慎言:“那他怎么如此好心?本殿听过,你与二狗似乎是旧时……”
魏洛北与二狗的恩恩怨怨他曾经还专门去调解,自然是知道很多事情的。
一说起来,又不免眼神带上八卦,看着元凝。
若是她看上了二狗,魏洛北那小子不得急死?
元凝……
“城主大人,民女的话还未说完……”
怎么还唠嗑上了?
凤慎言闻言端正态度:“嗯,元娘子你说。”
元凝沉默,眼见上首的凤慎言一秒正经,组织了一下语言,才慢慢开口。
她将二狗的异样与自己的猜测一股脑全说了,之后再次诉说自己的请求:
“民女觉得,如今北境的情况对二狗很不利,他或许需要换一个环境生活一段日子。
至于之后他作何打算,想不想回到北境,我们皆不会干预,希望城主能通融一番,让他与我们一同走……”
她说完就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凤慎言,却见他一脸震惊。
“未婚男子,这几日外面的风言风语的确对他很不友好……”凤慎言面色有些凝重,“但本殿并不知,偶尔察觉的不寻常竟然有这样大的隐患在。”
他就说,怎么有人能一点私心都没有的,仿佛不知疲倦,没有灵魂的木偶,每日睁眼就是干活。
凤慎言看向元凝,良久温声道:“你很好,难怪魏洛北那小子满心满眼都是要回去。”
元凝:“……您过誉。”
她被夸得有些尴尬。
“那,此事?”
“可以,本殿允了。”
“啊?”
元凝还有些没回过神来,这就答应了?
刚才不是态度很坚决,不同意的吗?
凤慎言看她,神情郑重了不少:“在你之前,二狗已经来找过本殿请辞。”
元凝表示很震惊,看着凤慎言,等他接着说。
“赵青来找本殿请求回乡的时候,我还以为二狗会与他一起离开,毕竟,在军营,他除了与赵青关系好些,其他时候都犹如游离在外,格格不入。”
凤慎言感慨,“结果他并未有任何想要走之意,反而又受了重伤……
我本以为他会一直留在北境,然而昨日他求见,与我道,他也想离开这里,询问原由,他只说自己有需要做的事情了……”
元凝被凤慎言说的话弄得更加不自在了,受伤的事情与她有关,二狗所说需要做的事情也是她向他提的。
凤慎言对她的不自在并不在意,而是一副恍然大悟,有些释然的模样:
“原来事情竟是如此。
既你愿帮他,我亦没有要做恶人的打算,唯有一要求,望你能好好待他,莫要半途而就,轻易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