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车子就驶到先秦大厦楼下，汪洋悄悄瞄了一眼。
各个楼层都有亮灯，唯独有一层是一片漆黑。
汪洋很是满意，嘴角往耳根扯了扯，赶紧转回头，假装看后视镜。
然后才转头看了一眼王语彤。
女孩靠在座椅上，红润润的唇依然微微嘟着，手机紧紧地捏在手中。
看来搜索的结果让她有些不满意。
服务器宕机，事可大可小。
不久后，当电梯停在三十六层时，王语彤本就有些失望的脸上突然多了一抹惊讶。
“怎么会没有人？！”王语彤猛地转过头。
平时AIt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是灯火通明的。
此刻却是如死寂一般的黑暗。
汪洋装模作样地抬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茬。
故意皱起眉头，“不应该啊，技术部应该都在啊。”
说话间汪洋已经打开密码锁。
接着就快步向着技术部方向走去。
王语彤步履匆匆地跟在他身后。
寂静的走廊里回荡着两人的脚步声。
汪洋的胳膊忽然被一只小手拉住。
他急忙放缓脚步，抬眼看了下四周。
黑暗占据了绝大多数空间，倒是把这件事给忘了……
抬了下胳膊，刚抓住王语彤的小手，就感觉到女孩手心有点湿湿的。
汪洋嘴角悄悄勾了下。
转眼间两人就到了大会议室的门口，汪洋停下步子。
“怎么不走了？”王语彤拉着他的手，忽然紧了一下。
“会议室里有一份服务器的维护日志……”正说着汪洋又伸手去掏口袋里的手机。
“彤彤你帮我拿一下吧，我打个电话……”说着就装模作样地把手机拿到眼前打开通讯录。
眼角却在偷偷瞄王语彤的动作。
王语彤只是迟疑一下，就推开了大会议室的门。
门被推开的瞬间依然是一片黑暗，就在王语彤脚步踏入的刹那。
明亮的光线瞬间亮起，就好像是黑夜中忽然点亮的星河。
原本摆在房间中央的会议桌已经被挪到靠墙的位置。
对面是一整面的LEd屏。
屏幕上是一座雪山，雪花缓缓飘落，远处是一片被雪覆盖的森林，近处是一个小木屋，木屋前一个女生穿着一身水墨色的连衣裙，坐在火堆前，双手托着下巴，望着远处出神。
不是王语彤又是谁？
王语彤站在门口一动不动。
眼睛因为突然出现的光亮微微眯起，随即不由自主地瞬间瞪大。
此刻她的目光紧紧地盯在屏幕中那件穿着水墨色连衣裙的自己身上，小嘴缓缓张大。
汪洋笑眯眯地走上前，温柔的目光落在女孩脸上。
看到王语彤那震惊的模样时，一股莫名的得意不受控制地从心底浮出。
屏幕上那件水墨色的连衣裙，正是王语彤的设计作品之一。
虽然跟雪景搭配看起来有些突兀。
可这只是为了秀他的技术水平。
就在王语彤愣神的功夫屏幕中的女孩已经站了起来。
然后开始在雪地里起舞。
这一刻随风飞扬的裙摆，颜色，裁剪等等，完完全全出现在两个人的面前。
这不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平面，而是真真实实的她穿着那件衣服的样子。
屏幕上女孩站起的瞬间，王语彤已经捂住了嘴，长长的睫毛如蝴蝶振翅般剧烈的颤抖着，甚至都没顾得上去看一旁的汪洋。
一直等到王语彤的手缓缓放下。
汪洋往前挪了半步，双手悬在她腰侧顿了一秒，才轻轻贴上去。
毛衣很软，能摸到她腰侧的弧度。
他指尖下意识收了收，下巴压在女孩肩膀上，贪婪的吸了一口她发间的清香。
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从昨天晚上开始到现在，脑海中一直浮现这个画面。
好在结果要比他想象中的强得多。
“喜欢吗？这才是我为你准备的圣诞礼物。”汪洋微微侧头，嘴角带着一个得逞后温柔的笑。
王语彤大眼睛依然一眨不眨地盯着屏幕。
屏幕上的画面已经变成对女孩的特写。
衣服的每一处细节在此刻展示得清晰无比。
突然，王语彤猛地转过头。
“这是怎么做到的？！”
王语彤眼睛里闪着明亮的光，语气十分急切，就像是在海边沙滩上捡到了珍珠的小女孩一般。
汪洋嘴角的笑意更浓。
接着轻轻松开依然抱在王语彤腰上的手。
屏幕上的景象和人影缓缓消失，会议室的灯光也正常亮起。
汪洋没有回答，而是牵着仍处于兴奋中的王语彤到了会议室中央。
周围架着几台高清摄像机。
“站到这里来。”汪洋走到摄像机前站定。
王语彤脸上的震惊已经慢慢变成疑惑。
汪洋说完就退到一旁，对着会议室墙角的摄像头打了个手势。
下一秒，刚刚那个大屏幕上实时出现了王语彤的身影。
不过跟刚才不同的是，屏幕中只有她一个人。
屏幕中的人正做着与她相同的动作。
不同的是身上的衣着。
王语彤今晚穿的是米色的大衣，配着牛仔裤、白靴子。
而屏幕上的人穿的则是她的另一套秀款。
王语彤缓缓抬起手，屏幕里的她也慢慢抬起手。
然后她又转了一圈，屏幕里的她也转了一圈。
女孩脸上的表情再次由疑惑变为震惊。
汪洋站在一旁抱着胳膊，笑眯眯地看着会议室中央正在玩这个好玩游戏的王语彤。
“这……这是真的吗？”王语彤话都说不连贯了。她看看屏幕又看看自己，最后目光定格在汪洋身上。
“AIt的一个新业务，智能试衣……现在只能换你设计的衣服，因为都是用你的那些衣服照片数据训练的。”汪洋慢慢地上前，微笑着解释，“本来想等到更完善的时候再给你看，只是……等不及了……”
汪洋食指蹭了蹭鼻尖，耳尖有点热——上次偷拍她设计稿时，也是这样心虚的。
不过，总不能一直不解释自己去偷拍照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