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少女听到张元这般询问，淡漠的眸光中泛起些许涟漪，不过又很快归于平静，依旧一言不发，如同一座万年不化的冰山。
张元对红发少女这般淡漠态度，也保持着足够的耐心，缓缓将自己的本源气息散发出来。
红发少女感知到张元散发的气息，眼眸中终于浮现些许诧异，抬眸看向张元：“你……也是法灭烬界域的？”
张元：“不，我是原初域的，不过我突破源境用的本源，是法灭烬界域的。”
听到张元这回答，红发少女瞳孔猛地一缩。
随后，张元便从这红发少女眼中，看到她的情绪从诧异变成了震惊、敬佩，然后又转变成了失望、恐惧、憎恨，最后少女的所有情绪全部消失，重新变得古井无波。
张元没想到自己能从这红发少女的眼神中看到如此复杂的情绪，不由道：“姑娘，我们好像是第一次见面吧？你怎会对我有如此复杂的情绪？我也没做……”
张元话说到一半，突然一顿，脑子中不由浮现一个人影。
心魔！
该不会是他的心魔在法灭烬界域中发狂，然后做了一些疯狂的事吧？
是了……
肯定是这样。
否则以他心魔的实力，不可能去了法灭烬界域这么久了都没回来，甚至还连带着让整个法灭烬界域都消失了。
如果不是心魔做了某些事，这来自法灭烬界域的少女，应该也不会在发现他的本源后，表现出如今这般态度。
随着红发少女认出张元身份后，她那复杂的眼神便重新归于死寂，整个人一脸生无可恋的模样，无论张元说什么，都不再理会。
体内小悠道：“主人，看她的样子，应当是法灭烬发生了某种巨大的变故，让她受到了巨大的打击，然后自暴自弃了。”
“而且以她对您的态度，小悠估计法灭烬界域里的变故还跟主人心魔有关。”
“不过，主人心魔一心变强，小悠并不觉得心魔大哥会做出什么丧尽天良之事啊……她为什么会这样？”
张元：“这个我自然也看得出来，可惜这丫头对我戒心太重，我问她什么都不说，没办法搞清楚法灭烬界域发生了什么事。”
小悠：“主人，要不你来次搜魂？”
张元：“小悠，你还是人么？”
小悠：“小悠是主人的系统小精灵哦！不用把小悠当人。”
张元见小悠这狗头军师也给不出什么有用的建议，微微叹了一口气，打算先把这红发少女带在身边，慢慢融化她冰封的心，之后找机会再询问情况。
想到这里，张元不再询问红发少女关于法灭烬界域的问题，转而道：“你接下来能跟着我么？”
红发少女：“……”
张元继续道：“你自愿卖身给万界商会，甘愿充当探路灵犬，想必是要进那古战场禁域寻什么东西吧？你去当其他人的灵犬，不一定进得去，但我一定能带你进去。”
红发少女再次看向张元眼睛，沉默了片刻，才开口：“好，我跟你。”
张元：“你叫什么名字？”
红发少女再次归于沉默，没有回应。
张元：“你不说，总不能让我叫你灵犬吧？还是说我给你取个名字？红毛女？”
“……”红发少女沉默片刻，忽然开口，“红叶。”
“嗯，还不错的名字，跟我来吧。”
张元微微点头，带着红叶进了葬天谷。
两人一进谷中，便感觉有数股不弱气息从他们身上扫过，然后又飞快消失，不再理会他们。
张元倒也没管那些单纯探查的气息，带着红叶找了一处无人的空地坐下，仔细观察山谷。
这山谷并不大，但这里的称号妄境都超过了10个，普通妄境和称号虚境也有不少。
那些人都或多或少带了几个探路灵犬，或是盘于虚空，或是在峭壁中开辟一个洞府，尽皆给自己划了一个地盘，驻扎在谷中，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张元扫了全场一圈，目光看向山谷深处的黑色旋涡，忍不住向红业问道：“那里应该就是禁域入口吧？他们为什么不进去？”
红叶依旧没有回答张元，只是在原地盘坐闭眼调息，一副爱咋咋地的样子。
张元没从红叶得到答案，反倒是有些习惯了，没再追问红叶，给算宇天君和万宝神君两人传音。
片刻后，两道光芒没入谷中，落到张元面前。
算宇天君堆笑道：“老板，有什么吩咐？”
张元：“我第一次来这葬天谷，给我说说这里的情况，那些人为什么不进去？”
算宇天君立马解释道：“老板有所不知，禁域内是一片无比混乱的时空，贸然进去，哪怕是带着探路灵犬，也会在瞬间迷失，极难逃出来。”
“不过，每隔一亿年的时间，禁域就会有10年时间的窗口期，在窗口期中，禁域内的时空虽然依旧混乱，但却稳定了许多，足以让称号虚境战力以上的强者在禁域中辨别方向。”
“守在谷中的强者们，便是在等待那窗口期到来。”
张元：“那还有多久到窗口期。”
算宇天君堆笑道：“老板您这次运气很好，还有三百年就到下一次窗口期了，谷中这些强者都是提前来占位置的。”
“我们万界商会也在谷中开辟了一个洞府，老板要不要先进去休息一番？”
“不用了。”
张元听到算宇天君口中“三百年”的时间，瞬间放弃了和谷中那些人一起等的打算，起身对红叶道：“走吧，去禁域。”
红叶错愕地看了张元一眼，不过她倒也没有说什么，沉默地起身，跟在张元身后。
一旁万宝神君见状，立马劝道：“老板，虽然您有探路灵犬，但不处于窗口期的禁域是相当危险的，这种时候，别说是放探路灵犬进去了，就算是称号妄境进去，也有去无回。”
张元没有理会万宝神君的劝告，看向依旧沉默的红叶，“我要你跟我进去，你进不进？”
红叶：“进。”
“好，随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