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莫老愣了一下，点头：“将来日子长久，等开了花随时过来拿。不过，仙子喜欢桃花？”
聂云婳抿唇一笑：“算是吧，我们宗门桃花繁多，每每到了时节，落英并非煞是好看。”
“原来如此。”莫老吩咐春兴将茶水端进去，又招呼聂云婳坐下，这才开口：“仙子稍坐，老夫去藏宝阁拿药鼎。”
“好。”聂云婳目送他离去之后，转眸看向了陪在一旁的春兴。
“春兴，你是几时来莫老的府邸的？”她貌似无意地问起。
春兴应道：“仙子有所不知，我们家算是莫家的家臣。从我记事起就在莫家了。”
聂云婳左右四顾了一圈笑着道：“这么大的宅子只得你一个家臣么？你那些家人呢？”
春兴眼里闪过一丝哀伤：“仙子说笑了，我都五十多岁了，家中父母早已经作古，有个兄长，莫老抬举，招进了护卫，从此也不必再做家臣了。”
“那你没有子息？”
春兴摇了摇头：“春兴不曾婚配。”
“哦。”聂云婳点了点头：“那……这府邸再没有旁人了么？”
“没……”春兴眸光一闪，没有抬头。
“莫老在你们这儿地位尊崇，神通广大，没有子嗣继承也太过可惜了。”她说着抿了一口茶。
春兴陪笑着道：“嗯，谁说不是呢？”
聂云婳轻笑了一声：“我方才在书架上看见了一本话本，略翻了翻，上头花的，乃是公子小姐赏花逗趣儿之事。”
春兴蓦然抬头，正对上聂云婳仿佛能看穿人心的目光，她心下一突，眼里闪过一抹慌乱。
“这分明是女子看的话本，必然不是莫老的吧？”
“是……”春兴咬着牙道：“是我看的。”
聂云婳掩唇而笑：“春兴，你真会说笑，这话本放在外头架子上，必定不是藏书，而你方才说你乃是家臣，我曾经游历四方，知晓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家臣家奴，是不可能有资格进主人书房看书的！”
“你在撒谎！”聂云婳手指着她的鼻子喝道。
“聂、聂仙子！我……我……”春兴脸上的神色再也崩不住了。
聂云婳就是趁着莫老不在，想法子逼问真相！
“这府中，其他人呢？”她微敛眉目：“倘若你说了，我便不告诉莫老。”
聂云婳微微放缓了语气伸手去扶她：“春兴，你要知道，我身份可不一般。这些事情对我不过是听听就罢了。”
“但是你们若隐瞒，我就会想是不是对我不利的东西？”
春兴闻言连忙摇头道：“不是的！我们……我们绝对不会对仙子不利。可是……”
“那你说吧。此事出得你口入得我耳，再没有第三个人能从我这儿得知，我保证。”
软硬兼施之下，春兴到底不似莫老一般沉稳，开口道：“莫，莫老有个女儿。”
“哦？”聂云婳心下一惊，以莫老的身份，有个女儿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啊。
她点了点头，示意春兴说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