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幕后之人
对于萧正南的乐观，云琅和许砚清都有些不忍直视，但也没出言打消他的积极，反倒是一旁的闻路，听到这话，顿时眉头一皱，“不对，我怎么感觉对方这像是刻意试探什么？”
他面容惊疑不定，语气中藏着一份显而易见的不安。
许砚清和云琅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淡声说道：“闻将军不必担忧，此人的身份，许某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哦？”闻路神情稍缓，“此人究竟是谁？”
云琅眉头一皱，出言打断了许砚清正要说出口的话，“局势尚不明确，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也没有意义，不若趁着这个时间，好好想想，怎么在他们这二十万大军的手下，怎么在粮草紧缺的情况下守住南疆。”
听出云琅语气中的不悦，闻路低头走到了一旁，“是，将军。”
待众人都离开后，云琅脸上的严肃顿时消散，换上了一副惴惴不安的神情，他看着许砚清，小心观察着他的表情，小心翼翼的问道：“阿砚，你……”
一看他这反应，萧正南就有些好笑，但也带着一丝无奈。他拍了拍云琅的肩膀，轻声说道：“云老弟，你这紧张模样，可真不像平日里那位英勇无畏的将军了。”
云琅没理会萧正南的打趣，依然忐忑的盯着许砚清，生怕从对方脸上看到什么不悦的表情。
许砚清看着云琅的反应，觉得有趣，他勾了勾唇，弯腰凑到了云琅的颈侧，佯装生气的轻声说道：“云将军，好大的威风啊！”
灼热的呼吸打在云琅的颈侧，让他的脖子连同耳朵瞬间红了起来。他本能地后退半步，有些语无伦次，“阿、阿砚，我只是……只是……”
见状，许砚清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云琅的肩膀，搭在云琅的身上，一边笑一边说道：“好啦，逗你玩的。”
看着云琅还有些不安，他解释道：“我刚刚就是有点意外，来南疆这么久了，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模样的你呢？”
萧正南有些看不下去了，看着云琅一脸局促的模样，嚷嚷道：“砚清啊，旁边还有个人呢，收敛点。”
被这么一打岔，许砚清也没什么心思再逗下去了，他稍稍往后退了一步，站定后，没好气的瞥了一眼萧正南，对着云琅轻柔地说道：“我没生气，只是你刚刚的样子，还怪有趣的。”
至于为什么觉得有趣，云琅看着许砚清的表情，也大概猜出了几分，当着萧正南的面，他也不好直接求证，索性装作不明白的样子，将话题引到了探查幕后之人上。
“阿砚，这幕后之人，你是不是猜到了？”云琅云琅直截了当地问道。
许砚清收敛笑意，神情变得严肃起来，“其实我已经有几分把握，但还需进一步确认。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此人的谋略非同寻常，我们不能掉以轻心。”
萧正南见两人都认真了，也收起玩笑心态，“看你们这样郑重其事，那这背后的家伙一定来头不小，说吧，到底是谁？”
许砚清缓缓说道：“你们还记得文景吗？也就是现在的司徒景。”
“这怎么不知道，当年你放他和钱方出京之后，他们就一路往北，路上收拢了西沙一带不少部族。”萧正南说着，脸上露出了一丝钦佩的神色，“听说他把北边的北戎也收服了，被他们尊为了什么‘赤阳王’，这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身份啊。”
说着，他话锋一转，“不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就将这些部族凝聚成如今这番模样，确实是有些手段啊。”
“确实手段高明，”云琅面色凝重，“不过打仗这种事情，光有手段可没什么用。”
听出云琅语气中的自信，一旁的许砚清也微笑点头，“看来我们的云将军很有把握嘛！”
云琅微微一笑，破天荒的露出了自得的表情，“别的不敢说，但战场上，当今天下，就算是我爹，也不一定比的上我。”
毕竟，前世征战十多年，这辈子因为南疆一役，连最不擅长的海上作战，都已经掌握的炉火纯青。
看着云琅的表情，许砚清也立马反应了过来，想到他曾经告诉自己的秘密，心下一痛，眉间多了一丝不令人察觉的心疼。
“哇！短短一年多的时间，云老弟，你就这么自信了啊？”萧正南一脸惊奇，“不过是你的话，倒是不奇怪，毕竟十五岁就能大败北戎的人，我们大炎开国至今，也没几个。”
听着萧正南夸张的话，云琅有些不好意思，“正南兄，夸张了。”
收起自己的心绪，许砚清拿起了桌上的茶盏，慢条斯理的品了一口后，轻声道：“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南蛮这些敌军，应该也在对方的掌控中，就是不知道他们掌控了多少？”
萧正南有些困惑地问：“这很重要吗？”
许砚清放下茶盏，眉头微皱，“当然重要。了解敌人的具体实力和动向，有助于我们制定更为精准有效的作战计划。如果敌人真的被文景完全掌控，我们所面对的不仅仅是人数上的威胁，还有整个南疆地区的局势变化。”
云琅点头认同，“阿砚说得对。若文景能够统一指挥整个南蛮军队，那他的部署必然严谨而周密，我们不能轻视任何一处细节；但相反，若是他们不能完全掌控，那么，我们就有机会了。”
萧正南这时恍然大悟，脸色也凝重起来，“不过我们要怎么确认对方的掌控情况？根据现在的两场战役来看，对方的掌控程度不低啊。”
“确实。”云琅认同的点头，“他们第一次来犯的时候，明显准备充分。但是在主将死后，就立马乱起来了，应该是缺乏配合。”
“这么说，对方是拿我们练兵啊。”萧正南一脸不忿。拳头紧握，看得出来他对这种做法非常愤怒。
云琅点头表示认同，“确实有这个可能。对方可能就是利用这些战役，不断调整自己的策略，试图找到我们的弱点。往后怕是会愈发艰难，我们得小心点。”
许砚清皱眉思索片刻，然后说道：“南疆地靠海域，我们最终的战场，还是会在海上。如今回看汜水关这两场战役，从中不难看出他们已经在为这一目标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