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闯入迷雾
“展……妍？”钟咏芳在嘴角细细咀嚼着这个名字。没想到这个脱口而出的名字竟然真的会牵扯出什么往事来。
“是的，展妍，”看钟咏芳没有再继续做攻势，叶予娴的意念波动也逐渐平稳了下来：“既然我说什么你都不信，那你就去找展妍，我生前和她是室友，对于我的遭遇，她也十分清楚。等下我和你说说我的故事，你去找展妍问个清楚，你就明白我到底有没有骗你了。”
之后，叶予娴便将自己生前的故事娓娓道来。钟咏芳一边听着，一边脸色逐渐变得苍白，嘴角时不时地忍不住抽搐起来，对于这个听到的故事，她宁可相信，这就是眼前这个诡影胡乱编造的。
“好了，我要说的就只有这些。当然，如果你真的找到展妍的话，后面的话你就不要和她说了，就只告诉她，我的意识没有消散，执念是想要见她最后一面，就可以了。”
也许是刚才的长篇大论，让叶予娴哪怕是意识诡影的形态也略有疲惫，最后的这一句，传入到钟咏芳的耳朵中，显得有气无力的。诡影形态甚至看上去有些淡薄，好像马上就要因为能量不足而完全消散一样。
“你……你说的这些，是真的？”钟咏芳听得有些身心不适，嗓子干哑，开口的瞬间，声音就哽在了喉咙里，悄悄吞咽了一口唾沫才有所缓解。
“我现在宁愿相信，你没有完全信任我。”叶予娴的声音有些低沉，不知何时早就没有了最开始和钟咏芳用语言周旋时所展现出来的从容，也没有了“前学姐”的那种压迫，有的，只是类似于将死之人想要完成最后心愿时的那种祈求的可怜。
“为什么？”
“这样你才能从活着的人的嘴里听到真正的情况，”说罢，叶予娴又补充了一句：“真正的，关于陆一的情况。”
听到叶予娴话语的尾音，钟咏芳又下意识地吞咽了一口唾沫。刚刚听到的叶予娴的话，如同一枚重锤，狠狠砸在钟咏芳之前的世界观之上。虽说没有一击即碎，但也在原本完好光滑的表面上砸出了一条长长的裂痕。
“你确定不会害其他人吗？”钟咏芳依然不放心地再次确认地问道。
“如果我想要害人，你就不会听到关于学员们看到我的传言。死人是不会向活人提供任何关于它出现过的情报的。”
叶予娴的话虽然拗口，但钟咏芳明白她的意思。其实想想也对，如果叶予娴真的想要害人，无论是灭口，还是出于诡本身的害人本能，那么，在白天看到她的所有人都将死于她手。也许是因为新生对于诡出现在学府的防备不足，也许是因为三年学员对于低年学员本领上的绝对压制，总之，至少在学员口中，不会有相应的传言出现。那么，学府有诡的这条绝对悖论，将不会出现哪怕一丝的缺口和褶皱。
而现在，学府内并没有诡伤人的情况出现。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没出现，那就是没有。
所以，现在可以暂时相信叶予娴？至少相信她不会主动对人类造成伤亡？
在思考的过程中，钟咏芳悄悄瞥了一眼与自己距离不超过五步的诡影。她似乎比自己想的要友善得多。说起来，自己也没有真正意义上地面对过诡。之前的经历，现在也如梦境一般模糊了。对于诡的相关描述，钟咏芳也就只有在学园学府时代的课本上能够勉强看到差不多的轮廓。可当她真正面对诡的时候，却发现这个“人生中的第一次与诡交谈”仿佛不是那么血腥恐怖。
“好吧，我暂且相信你说的话。”此时的钟咏芳，似乎没有了下狠手的决心与执着，环绕在戒指上的雷元也随着钟咏芳精神力的放松而灰溜溜地流回到手链的对应玉石之中，闪烁了一下对应的蓝色荧光便消失不见了：“明天我会去找一找关于展妍的线索。不过，她应该已经不在学府里了吧？”
“是的，”叶予娴立刻回答：“现在算来，她应该已经毕业两年左右了。”
哎，好像有点难啊。难道我要去找学府的就业报告吗？钟咏芳有些犯难，毕竟自己根本没有相关的权限。本来如果刚刚毕业，可能还有些有印象的学员可以询问。毕业两年了，隔年的学员之间，会有联络吗？
“两年……两年……”对面的叶予娴也念叨着，突然来了主意：“对了，你听没听说过陆醒这个人？”
又是陆醒？钟咏芳的头反射性地疼，这个人又一次以一种特殊的方式重新出现在了自己的脑海。
“听，听说过。”钟咏芳用力地挤压了三下太阳穴，犹豫着答应了。
“我生前听说这俩人挺要好的，如果你能找到陆醒的话，也许就能找到展妍的踪迹了。”
生前……钟咏芳盘算着，如果是展妍还没毕业的时候，二人就达到了所谓要好的关系，那个时候，顾恬恬也和陆醒确认了关系。
“还有那个在一年前和陆醒要好的人。陆醒这家伙。”钟咏芳在心中为顾恬恬抱不平。怪不得陆醒对顾恬恬爱搭不理的，对待感情如此冷漠。原来他的火热留给了其他人。
“……那是一场空无古人的对决啊，喂，喂，你在听我说话吗？”叶予娴沉浸在自己的描述之中，企图给钟咏芳更多的线索，以防她认错了人。可是天花乱坠地忙活了半天，却发现钟咏芳没有任何回应，回头一看，便发现了钟咏芳狠狠地咬着牙根的样子。
“啊，什么？”钟咏芳回过神来，从对陆醒的怨恨中抽离了出来，转头对叶予娴说道。
“我说，当时他还是个新生的时候，对决一场，空前精彩，对此有印象的人肯定不少，现在的将近毕业的人应该都会有印象的。随便找找就能有陆醒的线索。有陆醒的线索，自然就能有展妍的线索了。”
对于叶予娴的建议，钟咏芳只能满口答应，心中无奈。
“我认识陆醒，我能联系陆醒，但是联系不到啊。”
钟咏芳在心中竭力呐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