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大唐河西道出关,往西进入大唐藩属国之一的萨珊波斯,那种开疆拓土时期,在占领土地上不可避免会出现的野蛮气息。
也会随着越往西而走,距离前线越近而越是浓郁。
然而,也恰恰是这种地方,隐约浓郁的血腥气和压迫奴役,致使这里也是大唐商贾们内心的天堂圣地,如今被大唐完全占领的拜占庭帝国叙利亚行省,在大唐朝堂已经定下了一个新的名字。
临西道,意为大唐临近西方最近的地方,亦或者,唐军降临西方的地方。
“辅机,还要多多劳烦你,尽快将这临西道的水利梳理规划完全才是,朕也好没有后顾之忧,继续西进。”
李世民站在大马士革城的城墙上,经过修补的城墙,原本被火炮轰击过的地方,修缮的痕迹还很是明显。
不过,在如今这个全世界只有大唐一家掌握火器武器的情况下,这种程度的城墙,也足够保护城内的安全了。
他对着身旁,自大唐千里迢迢赶来临西道的长孙无忌说道。
后者点点头。
许是长久负责水利工程的事情久了,如今的长孙无忌不仅仅在水利工程建设方面颇有建树,甚至本身身上更是多出了一股子浓郁的学术气息。
就连李世民都不得不承认,自家这位大舅哥,已经被自家儿子,从一个老阴逼政客,调教成了一个踏实务实,且专心实事的干臣了。
“太上皇放心,臣这次带来的人都是随臣在河西道建设坎儿井的骨干,只要前期完成好勘探,加之临西道并非没有河流水域,临西道灌溉并不难解决。”
“不过,人力方面......”长孙无忌沉吟说着,到最后语句微微一顿。
目光看向了李世民,意思不言而喻。
“哈哈哈!人,管够!随便你怎么折腾!”
李世民大手一挥,不就是人吗?
如今临西道本身就有不少被宗教荼毒太深,不肯臣服的家伙,这些人的性命用死了就用死了,没什么值得同情的。
而若是这些人还不够......我们的君士坦丁堡大骑士长会想办法的。
李世民嘴角含笑,笑容不浓,但却很是得体。
亦如此刻正骑着战马,在一众欢呼声中,接受左右君士坦丁堡居民们恭贺和欢迎的阿史那咥力。
他,阿史那咥力,果然如同他许诺君士坦丁堡这边的一样,从大唐的手中夺回了洛明台城。
尽管只是一座边镇,但这其中的意义却颇为深远。
“大骑士长!阿史那骑士长!上帝啊,他竟然真的赢得了胜利!”
“我听说他曾经可是东方的一个君主,可惜被大唐打败,不过,没有想到他竟然这般坚强,上帝保佑,这是多么坚硬如同钢铁般的意志!”
“我们胜利了!东方大唐的军队并非无法打败!”
“.......”
周遭的欢呼和赞颂声,并没有让阿史那咥力感到丝毫的羞愧或是不好意思,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踏上拜占庭帝国这个即将沉没的破船。
如今一切也不过是为了利益一样。
“就像是当初抛去尊严,加入大唐的阿史那屈利一样.......”阿史那咥力挥手致意,心中呢喃。
君士坦丁堡牧首区的大教堂这边。
牧首塞尔吉乌斯一世,带着一众教区的高层再次等待,每个人的脸上也都带着胜利的喜悦。
“阿史那骑士长,不必自谦,即便我清楚你并非信奉上帝之人,但我依旧要称赞你一声,你是我见过的,最为智者先贤般智慧,以及名将坚韧不拔精神的人!”
“你是英雄!你是你子民的英雄,同样的,也是我们君士坦丁堡所有人的英雄!”
阿史那咥力下马,塞尔吉乌斯一世便主动上前,一把拉住对方的手,走到了高高的台阶上,大声的对着台下的信徒们慷慨陈词起来。
霎时间。
整个君士坦丁堡,尽皆是高呼阿史那咥力“英雄”之名的声音。
君士坦丁堡欢天喜地,大唐占领下的临西道首府大马士革城中也是万人空巷。
似乎全世界都在赢。
唯独.......
“啪!”
响亮的鞭子,抽打在身上的刺痛深入骨髓,让背着一背篓石灰矿的战俘奴隶,身体本能的瞬间一僵,好似一个抽搐的大虾,倒在地上。
惨叫直到数秒之后,才嘶哑的从嗓子中喊了出来。
“谁让你休息的!起来!再不起来就把你丢去喂狗!”
监工是萨珊波斯人,他因为会希腊和拉丁语,接受大唐商人的雇佣负责盯着这个水泥厂的建造。
大唐要长久的将临西道占领下来,既然如此,最基本的修桥铺路便是不可避免。
朝廷抽调不出来多余的人手,那么就只能鼓励商人参与修建。
按照最新从长安颁发,并送来临西道的天武圣人的旨意,只要参与并完成一定路段的水泥路修建工作,并通过工部验收,该商会接下来两年在临西道的生产经营,将拥有两年的免税权。
而像是全资投入建设水泥厂、采石场、伐木场等等涉及基础建设产业的商会,更是能够多有一年的免税。
本就是利益驱动下的商人们,哪里会错过这一场饕餮盛宴。
几乎是在旨意抵达临西道这边,不到一周的时间,临西道商务司这边就接到了足足三千多家商会的产业注册申请。
之后不到一个月,临西道各个城池之间连通的路段上,便都是热火朝天施工的一幕。
为了加快建设,军队也协同进行了对一些山体的爆破,加快一些地方通路的速度,以及开采矿石的效率。
大马士革城外,不过一个月的时间,一条足以八驾马车并驾齐驱的水泥路便已经修到看不到尽头的方向。
而在道路的两旁,很多种植或是畜牧相关的产业也开始复苏。
让拜占庭帝国派来侦查情况的人员,皆是心头骇然,咂舌不止。
“这些无耻又卑鄙的波斯人,瞧瞧他们那神气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才是这片土地的主人......”
一人咬牙愤恨的低骂着,在他的视线不远处。
一个波斯人打扮的男子,腰间挂着一根马鞭,在其身后则是十几个畏畏缩缩,有男有女的奴隶,可以看得出来,他们都是上帝的信徒。
说话之人攥紧了拳头。
而另一边。
此前还神气斐然的波斯人,在带着这十几个奴隶来到他受雇的农场之前的刹那,原本挺直的腰杆瞬间低矮了下来。
声音也没有了此前对待奴隶时候的嚣张蛮横,满是谄媚的冲着面前之人恭敬问候。
“尊敬的高县男,您需要的懂得管理棕榈林,还有酿造棕榈酒的奴隶,我都给您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