捷克不花就这么死了。
很多人都不愿意相信眼前的事实,包括瘫坐在地上的马哈。
捷克不花是他们西漠的光,是他们未来的希望。
西漠谋划霸业数十年,一代人接着一代人,在夹缝之中生存,悄悄藏兵十万。
经营了这么多年,西北基本上已经沦陷。
捷克不花本来只需要带着兵马,在四海汇的迎接下入主汉洲城,然后会在短短几天内就占领整个西北。
西漠霸业,就此成就。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徐元来了。
三天时间,西漠的宏图霸业被瓦解。
囤积了这么多年的兵马,只剩下十之一二。
“死了?王爷死了……”
马哈失声,整个人显得非常的浑噩。
可能连捷克不花自己都没有想到,徐元出手会那般的果决。
看着城中的两万西漠军弃刃受降,徐元转而看向了高处的徐五。
“愣着干什么?来下抓人呀!”
徐元提醒,徐五才从高处走了下来,同时下令的让镇北军将两万西漠军全部扣。
来到徐元跟前,徐五缓缓开口:“太子殿下当真好谋算,只身入敌后,仅用了三天时间,就将西北最大的问题给解决了,不得不佩服呀!”
徐元轻笑:“都是将军的功劳。”
徐五凝神:“可是太子殿下,你怎么就确定,末将会调兵来此相助?要知道,末将手中可没有陛下的调令,就算有,那也只要让这些整合之后的镇北军和北邙军前往北邙雁牢关的。”
“因为,我相信你!”
徐元的回答,让徐五愣住了。
相信他?
徐五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一点。
曾经他们是死敌呀!
何来相信一说?
可现在他看徐元眼眸之中的神色,表现的非常认真,完全不是在说假话。
他……是真的相信我!
“接下来太子殿下有何打算?留下两万西漠军活口,这可不是殿下平日里的做事风格呢?”
是呀!
徐元向来心狠手辣,斩草除根。
两万叛军不杀,只会成为祸患。
毕竟非我族者,其心必异。
捷克不花虽死,但两万兵马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那后果不堪设想。
徐元轻叹一口气,他并没有回答徐五的话,而是反问道:“你可知……那捷克不花的背后,还有人?”
“还有人?除了西漠的王上,还能有谁?”
徐五不知道其中秘辛,心中有疑惑也属正常。
徐元继续道:“据说是洛京城中的某一位皇嗣!”
“难道是大皇子徐璟?”
徐五心中冒出来的第一个念头,便是徐璟。
除了他,洛京城中没有人的手能够伸得这么长。
徐元摇头:“不一定,而且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捷克不花说,天子将亡!”
此话一出。
徐五假面下的面容,瞬间浮现出了惊愕的神态。
天子是何许人也?
操天下之盘,天下无人能及。
他要亡了?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殿下,这消息准确么?”
徐元再次摇头,他要是准确的话,就不会有现在这般愁容了。
天子若是真的出事了,那可就真正的要天下大乱了。
齐国撕毁休战书,周围小国群起而攻之。
这些都还是小问题。
最大的问题,来自于武国内部。
国家很有可能会出现分裂的情况。
特别是大皇子徐璟,他早就已经有这样的野心。
现在之所以还按兵不动,是因为他畏惧天子,同时也有林相劝着他。
一旦天子出事,对徐璟来说就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他不反?那是不可能的。
徐元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若是消息准确,那我不得不给自己留后手了。”
徐元连这都跟徐五说了,可见他是真的相信徐五。
“不管怎么样,这西北你能逗留太久,处理完事情,你还是尽快回洛京,你是太子,有你坐镇东宫,其他皇子翻不起浪花!”
徐五劝说徐元。
徐元点了点头:“所以我打算现在就动身回汉洲城,西漠军兵败,消息应该很快就会传到四海汇的耳中,此刻去找四海汇谈事情便简单许多了。”
“你且安心去,这两万西漠军我帮点下盯着,来都来了,多待两天也无碍。”
“好!”
“我派一支骑兵护送你回汉洲城,他们都是北邙军出身,能力你是清楚的!”
徐五补充后面那句,是担心徐元觉的他别有用心。
北邙军对徐元很是敬佩,齐武之战中,徐元的能力有目共睹。
而北邙军中,人人敬徐元为战神。
徐元拒绝了徐五:“不用,人多目标大,我一个人行进速度够快,天黑之前便能够抵达汉洲罗城,人若是多了,反而会有影响!”
徐五眼眸掠过担忧之色,“如今西北处于乱局之中,境内并不安全,而且殿下斩了捷克不花,动了很多人的利益,要殿下死的人,可不在少数,殿下确定要独自一人赶路?”
徐元颔首:“赢诩托你带的东西,带来了么?”
“带来了。”
徐五说着,便迅速取来了一个箱子。
箱子里面装着的,是徐元的大杀器。
有它在,谁都拿徐元没有办法。
徐元打开箱子,确定里面的东西没有错,便道:“哦对了,捷克不花的首级还有用,帮我包起来。”
“好!”
徐五取来匣子,将捷克不花的首级装入其中,悬在了马鞍之上。
“走了!”
“祝殿下一路顺风!”
徐元挥了挥手,示意徐五不需要送了。
他只是默默的看着徐元离去的背影,心中呢喃。
难道这天真的要变了么?
乱世出英雄,太子殿下,这天下有你可安呀!
徐元往汉洲罗城方向奔袭。
与此同时。
汉洲城内。
西漠军兵变的事情已经人尽皆知。
城内的百姓得到了安抚。
在一间上好的客栈内,呼延映月正靠窗品茶。
门外响起叩门声。
“殿下,有太子徐元的消息了。”
“哦?总算是现身了,他在哪?”
“从芜洲城赶往汉洲罗城的途中!”
呼延映月嘴角一扬,忙问:“带了多少人马?”
“孤身一人!”
呼延映月眉间一挑,放下了手中的杯盏。
她笑了:“天赐良机,走,去凑个热闹!”
呼延映月说罢,迅速起身,然后将一角的长箱子给拿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