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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基称帝?哼~这叫一网打尽!”
望着波浪翻涌的江面,李昌平轻轻将手中蛊虫碾碎。
再回首……
就看到那新建的木质码头岸边,三艘巨舰静静停靠,两旁还有整整二十艘小一号的战舰。
“三艘龙牙巨舰。当中那艘,为陛下所坐。旁边两艘,为陛下亲卫所乘……”
李存审身着重甲,一脸傲然的介绍道:
“其余二十艘,有十艘都装上了无敌小将军。另外十艘,也有天山所造的破甲重弩。此外,还有一百二十艘冲舰!”
“再加上大唐之前所存,朱温和李嗣源当政,也打造过一些战船。零零碎碎凑起来,足足可载五万天兵!”
说着,眉宇间闪过一丝不屑:
“谅那李昪即便掏空家底,也最多不过区区十万水军,此战优势在我!”
“嗯。”
李昌平点点头,单手结印,却见江面没有任何反应。
随即有些失望……
涉及到水战,这全图外挂果然不能用。
让兵神蛊入水,比叫它们进火海还难。
不过也无所谓,金陵城内有奸细,外有大炮。
碾压局~
炸个鱼而已,也用不着自己去操作。
“这战船质量如何?”
“陛下安心,由于龙牙巨舰太大,中原水路颇多狭窄之处,并不能通过。因此,这二十三艘战舰走海路而来,连渤海巨浪都动摇其不了分毫,打个江淮绰绰有余。”
“那朕,就放心了……”
话落,李昌平猛的一踩江岸。
身形便在空中化作道道残影,最后落在了当中那艘最大的龙头战舰至高处。
往下观瞧……
密密麻麻,一眼望不到边际的唐军早已列成数个方阵。
王彦章、宋文通、则剌、三千院一众,在阵前成雁翅状排开。所有人都静悄悄的,像是在等待什么……
而随着李昌平的出现。
众人的目光全数汇聚到他身上。
金色战甲,在日光照耀下反射出万道光泽。背后大红色披风,宛如舒展开的唐旗般,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兵者,生死之道,存亡之间。”
平淡的语气,却夹杂着雄浑内力被传出老远。
李昌平目光在每一张脸上扫过。
有狂热、有困惑、有不解,也有恐惧。
“诸位皆是登州、莱州,从小在海边长大的孩子。若没有此战,你们本该在家安居,或在海边渔戏。”
“如今却因为出众的水性被抽调而来。”
“或许,你们会厌恶朕。”
“厌恶朕这个不顾亲情,弑杀兄弟的刽子手。”
“也或许,你们会恨朕。”
“恨朕为什么要挑起战争,为什么要去侵略他国……”
“从而让你们踏上这生死之路。”
“但天下纷乱已久……”
“只要不统一,就会一直斗争下去。”
“朕见过了那吃人乱世,怎好再缩于皇城装聋作哑,任由百姓继续活的战战兢兢?”
“当年霍去病,年仅十八,就说出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豪言。”
“论勇武,朕不如他。”
“太宗皇帝初登大宝,就单人独骑,退却突厥数十万雄兵。”
“论胆略,朕远远不及。”
“你们自小在海边长大。朕听说,有人可以在水中过夜。”
“论水性,朕甚至不比你们。”
“但那又如何?朕知道,此战必胜!”
“因为,朕身后站着你们,站着我大唐数万万黎民!”
“他们看着你们和朕!”
“朕将与你们并肩而驱!”
“扫灭乱世,共赏太平!”
“此战,朕不能保证你们全都活下来。”
“但朕可以保证!”
“在朕有生之年,你们的家人,永不受那兵灾之苦,战乱之祸!”
“朕在此立誓,若有异寇来袭,就先让他们,踏着皇帝尸骸,踩上这李氏血脉,再入唐土!”
“诸君,前路漫漫,可愿与朕同行?”
相比于其他人的亢奋,王彦章捏枪的手却都在颤抖。
又来了……
此情此景,亦如当初凤翔城下。
那会儿自己还在给朱友贞干活儿,也没觉着偌大个梁国,就会这么土崩瓦解。
可偏偏就几句话……
便能让跟了李茂贞十几年的死忠,悍不畏死的给李昌平卖命。
当时歧军也算诸侯里最弱的军队了。
成名的大将几乎没有,带兵的还是一群女人。
谁能想到……
就这群按理来说只配防守的军队。因李昌平几句话,能马踏梁营。后边更是三千破十万,成了诸侯与漠北的梦魇。
在那之前,王彦章从不相信什么天命。
觉得史书上很多事迹都是夸大其词。
直到亲眼见过~
现在想想,李建成李渊输的一点不冤。
任谁天天跟这种人打仗,哪个还把你皇帝太子当盘菜?
有些人,即便把他放到风口浪尖上,让全世界围着他转,只需像猪一样混吃等死就能飞的位置,他也飞不起来。
但也有些人,只需一阵清风相助。
便能让人主动围着他转,这世间风浪可因他而起,也可因他平息。
不用回头……
光是感受背后那炽热到几乎能把人融化的目光。以及听着粗重喘息和低沉的嘶吼声就知道,军心可用!
这群从未跟陛下作过战。
临时在沿海州县抽调而来的水军,已经完完全全化作李氏私军。
只需一场胜利,便可挥如臂使。
“登船,起兵!”
“奏破阵乐,为诸君践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