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和自制？”闻方诺听到这话，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疑惑，那神情仿佛在努力理解周永安话中的深意。但他很快回过神来，目光再次聚焦在周永安身上，微微前倾身体，带着探寻的意味再次问道：“能详细说说你的计划吗？”
周永安神色严肃，坐直了身子，有条不紊地说道：“加强内部管理，严禁讨论案件进度，一切一案件审讯为准。”他微微皱眉，眼神中透露出对案件保密性的高度重视，仿佛深知这一举措对于审讯工作的关键意义。
“嗯，你很有想法。”闻方诺不禁瞪大了眼睛，一脸震惊地说道。他没想到周永安能迅速提出如此针对性的策略，心中既有些意外，又不禁暗暗赞赏。“我们尽量满足你的请求，不过你务必注意审讯的程度，千万别越过了界限。”他微微眯起眼睛，眼神中带着一丝叮嘱。
“可以，我会精准把握审讯工作的力度的。”周永安坚定地点点头，语气沉稳而自信，眼神中透露出十足的信心。
“嗯，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你就着手开始审讯张明宇。”闻方诺靠向椅背，摆了摆手说道，试图让周永安在审讯前得到充分的休息。
“嗯，闻组长，我想准备一下，晚上七点半的时候就开始审讯工作。”周永安没有丝毫犹豫，斩钉截铁地说道。此刻的他，眼神中燃烧着一股迫不及待投入战斗的火焰。
“嗯？”闻方诺听到这句话，眼睛瞬间瞪得更大，满脸的震惊简直要溢出来。他难以置信地转头看向杨建中，仿佛在确认自己有没有听错，随后又将目光移回周永安身上，说道：“那就按照你的计划来吧。”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更多的却是对周永安果断行事风格的认可。
“好的，谢谢闻组长。”周永安说着，利落起身，微微鞠躬示意，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出办公室，关门的声音沉稳而干脆。
“看来周永安已经做好审讯张明宇的全盘计划了。”杨建中看着关上的办公室门，感慨地说道，眼神中流露出对周永安的钦佩。
“还是年轻好啊，全身都是冲劲。”闻方诺一脸微笑，眼中满是赞许，轻轻摇了摇头，仿佛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的冲劲与果敢。
晚上七点半，夜色如墨，审讯室的灯光昏黄而刺眼。周永安缓缓推开那扇沉重的门，“吱呀”一声，仿佛划破了这沉闷的夜。杨慧脚步匆匆，紧跟着周永安走进审讯室，默默坐在记录员的位置，眼神中透着一丝凝重，手中的笔早已备好，随时准备记录这场关键的对话。
“你来了，”张明宇抬起头，看到走进审讯室的周永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不会等到明天才来审讯我。”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种复杂的神色，有期待，也有一丝解脱。
“你是不是很期待这一天啊？”周永安紧盯着张明宇，目光锐利如鹰，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捕捉到哪怕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是的，”张明宇微微挺直了腰板，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在看你每天审讯别人的时候，我就无数次想到这一天，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像是在回忆着过往的种种，那笑容里似乎还藏着一些不为人知的苦涩。
“是吗？我可不想看到这一天。”周永安的语气有些沉重，微微叹了口气，“因为我们毕竟在中纪委调查组合作了这么久，曾经也并肩作战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惋惜，似乎对眼前这个曾经的同事如今的处境感到痛心。
“谢谢你对我的肯定。”张明宇轻声说道，随后缓缓低下头，轻轻地摇着头，发丝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不知他心里究竟在想着什么，是懊悔，还是无奈。
“既然今天你如愿了，”周永安顿了顿，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我能不能问你几个私人的问题？”他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量。
“嗯。”张明宇像是被周永安的这句话惊到了，他微微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周永安，“问我几个问题啊？”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显示出内心的紧张。
“嗯，是的，我就是对你有一点好奇，”周永安微微皱起眉头，眼中满是疑惑，“你这么一个平日里看起来清正的纪委干部，怎么会被他们腐化了？”他的眼神中带着审视，想要探寻张明宇内心深处的答案。
“那你是怎么想起问我这个问题的？”张明宇反问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警惕，似乎在思考周永安问这个问题的意图。
“很正常啊，”周永安微微摊开双手，表情认真，“就是很意外藏在我们中间的这个卧底，竟然是我们最亲近的人。要是你处在我的位置，你会问这个问题吗？”他的眼神紧紧盯着张明宇，等待着他的回答。
“其实我是很羡慕你们的，”张明宇沉默了片刻，缓缓开口，眼神变得有些空洞，像是陷入了回忆之中，“其实我的童年也有几年是美好的，是充满欢笑和温暖的。可是后来我的父亲被下放到了农村，我的生活就变得一片狼藉，尤其是我父亲死了之后，我才真正体会到了人世间的冷漠。”他的声音渐渐哽咽，眼眶也开始泛红，似乎在努力酝酿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你们根本不会体会到我当时的无助，那种孤立无援的感觉，就像置身于冰冷的深渊，无人问津。”他微微颤抖着嘴唇，脸上满是痛苦和无奈的神情。
“那你就是因为这个才和他们合作的？”周永安听到这里，下意识地举起手，打断了张明宇的话，目光紧紧锁住对方，眼神中既有疑惑又带着一丝探寻真相的急切。
“不是。”张明宇回答得很干脆，声音却有些沙哑，像是极力压抑着内心复杂的情绪。他微微垂着头，不敢与周永安对视，双手不自觉地在身侧握紧，指节泛白。
“那你究竟是为什么加入他们的？”周永安向前倾身，身体几乎要越过审讯桌，眼睛死死地盯着张明宇，仿佛想要从他的瞳孔中看穿他的灵魂，找出那个隐藏的答案。
“是为了什么？”张明宇听到这个问题，像是被击中了要害，整个人微微一震。他缓缓抬起头，眼神迷茫而空洞，直勾勾地望着天花板，像是在那片洁白中寻找着什么。他机械地摇着头，动作迟缓而沉重，两滴晶莹的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落，“啪嗒”两声，落在审讯桌上，溅起小小的水花，仿佛也在他心中激起了层层波澜。此刻的他，内心仿佛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挣扎，那些难以言说的过往和痛苦，在这一刻被彻底勾起，让他陷入了深深的纠结与痛苦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