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尔根觉罗氏和塞音诺颜氏分开后，带着人悄悄地往清宁宫去。
正好被走过来准备挑事的布木布泰看在眼里。
布木布泰在侍女回来禀报苏茉儿后，便知道事情没成。
聪明的是，侍女将事情推到了清宁宫的头上。
为了逼真一些，布木布泰自然是带着苏茉儿，和躲在后面的侍女往这边来。
“侧福晋，这个庶福晋和大福晋不是一向没来往吗？”
布木布泰呵呵笑道：
“说明人家隐藏的好，也说明哲哲的心思深。”
可不就是吗？
当年自己因为那个庶福晋的事情针对伊尔根觉罗氏，哲哲可是劝诫自己不要计较的。
那天，也是哲哲中了金刚石粉的日子。
布木布泰垂着眸子，想到了额娘中的金刚石粉。
伊尔根觉罗氏和关雎宫、清宁宫都有来往。
她又知道点关于金刚石粉的事情。
要是额娘的死是关雎宫和清宁宫促成的。
那么此时伊尔根觉罗氏从关雎宫的方向去往清宁宫的方向是再合适不过了。
越想，布木布泰的脸色越阴沉。
整个人像是置身于阴影里一般，配合着身上素淡的衣裳。
说是从地狱来的恶鬼也不为过。
苏茉儿本想顺着布木布泰的话说几句哲哲的不好。
可抬眼就是布木布泰这般的骇人的模样，连忙闭上了嘴巴。
好在布木布泰的情绪并没有持续太久。
很快让侍女过去假装一二。
至于海兰珠的人什么时候会看到，那就要让人来回动作两圈了。
……
进到清宁宫的伊尔根觉罗氏和哲哲禀报了今天发生的事情。
同时将那日承诺的药方子拿了出来。
“大福晋，这个是妾偷偷看了许久才确定的。
但是妾希望您不要用这样的方子，奴婢听着康吉丽明里暗里的和东大福晋说了多次。
意思是要好好的调理身子，说是伤身子。”
哲哲正端详着手里的方子，闻言眼神有了些许微妙的变化。
“伤身子？”
哲哲低声重复了一遍，便让当归将事先准备给伊尔根觉罗氏的东西拿出来。
伊尔根觉罗氏领了东西，也不在哲哲跟前讨没趣，兀自离开。
哲哲将手里的方子递给了相思，吩咐道：
“明日咱们的人好好看看。”
相思应下，如今太医不多。
仅有的几个里，也就一个是哲哲的人。
看也就是找他看看，看不出来就只能再想其他的办法了。
当归送了伊尔根觉罗氏出去，视线不经意间瞧见了不远处的人影。
当即转身进去要禀报，正好遇上出来的相思。
说了事情后，相思便说道：
“当归，你进去和大福晋说明。
我去看看。”
说罢，相思转身飞快地向着外面去。
当归迟疑的看着相思背影，心里总觉得有什么不对。
跑出去的相思，随意的一瞥，便看到了布木布泰身边的苏茉儿。
相思打量了一眼周围，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了。
抬脚慢慢的往那边去。
走近了才发现，布木布泰和苏茉儿站在一起。
两人的身影重叠在了一起，因此刚刚她没有看到布木布泰的存在。
“侧福晋安好。”
相思见布木布泰也在，自然没了捉弄人的心思。
而布木布泰探究的目光投过来的时，还伸手不自在的拢了拢自己面纱。
布木布泰忽然笑道：
“是大福晋身边的相思啊。”
相思不明白布木布泰要说些什么，安静的等着她的下文。
布木布泰伸手拉过了身边的苏茉儿，笑意盎然的拂了拂苏茉儿的碎发。
意有所指的说道：
“有句话本福晋很早就想说了。
你不是大福晋从科尔沁带来的侍女，她对你多少是不够上心的。
在科尔沁有一种对祛除疤痕十分好用的药膏。
当时是在本福晋阿玛的身边，说是大福晋出嫁时，也送了一些来的。
这么多年，也没听着有什么人用上。
指不定还在库房里头呢。”
说着说着，布木布泰的手在苏茉儿的脸颊划过。
“当时，苏茉儿的脸还是烫伤，如今看着也光洁无比。”
相思听到这里，如何能不知道布木布泰的挑拨。
可眼睛还是不可自抑跟随着布木布泰的手，看着苏茉儿的脸颊。
苏茉儿也明白了一般，像是自卑的模样抚摸了一下脸颊。
“当时，还是多亏了侧福晋的恩典。
向贝勒求了药呢。”
相思的眸子垂着，眼神里多了些情绪。
布木布泰再度伸手，轻柔的搭在了相思戴着面纱的脸上。
“本福晋没看过你的脸，不过这么久了，想来便是寻到了那药膏，也是无用了。”
相思的身子僵硬着，像是十分介意布木布泰触碰自己的脸颊。
却又咬牙硬撑着身子不躲开。
话落，轻描淡写的扫了一眼苏茉儿，自己让开了位置。
布木布泰佯装没话说了，站到了边上。
并没有听苏茉儿两人的说话，顺便盯着清宁宫的大门。
苏茉儿知道布木布泰的意思，挨近了相思。
轻声道：
“相思，其实我也是同情你的。
同样是女子，我是知道脸是如何的重要。
说到底是大福晋不将你当作自己人。
你是不知道，当时大福晋的身边有个侍女叫做雅尔檀。
嚣张傲慢的很。
不管做出了什么事情，大福晋都会帮着兜底。
我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侧福晋刚入贝勒府的时候。
还敢在请安的垫子下面做文章。
若不是侧福晋发了火，让大汗知道了。
雅尔檀是什么事也没有。
你啊，吃亏就吃亏在是半路上来的。
连点好的药膏也舍不得给你用。”
苏茉儿说的义愤填膺，配合着布木布泰的话。
相思其实已经相信了大半。
但是她又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
脸……她的脸，她有多在意，大福晋不可能不知道的。
见相思的神色不对，苏茉儿眼里闪过笑意。
很快说道：
“相思，我也是看在你我同样是奴婢的份上，才和你多说了一些。
虽然话里的确是存了挑拨的心思，但是你自己想想。
我说的这些难道不是事实吗？
不然你挑个好时候回去问问？
不不不，你应当自己去库房好好的找找。
那个药膏是玉露膏。
你要是看见了账册或者是亲眼见到了那样的好东西，就会知道真假了。”
相思紧盯着侃侃而谈的苏茉儿，眼里黯淡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