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雨初歇,越王徐闻亲临京都皇居大殿,亲主持一场前所未有的大典。
“诸藩再封、东瀛更制”之议。
两侧文臣武将分列,厅中跪坐的,是自各地陆续归附的百余日本大名。
各人身着旧式礼服,面色沉肃,有人低头不语,有人窃窃私语,无不心存忐忑。
他们不知道越王今日是来赏,还是来罚。
自京都陷落起,越王大军所向披靡,横扫关东。
天皇与幕府将军双双纳降,各藩主也纷纷上表请罪。
但他们清楚,一纸请罪,并不等于赦免。
他们都等着越王出手,看这位大明帝国的封疆之主,会如何处置他们的命运。
大殿正中,徐闻负手而立,目光如炬,望向全场。
他已年过八旬,但身姿挺拔,声音如钟:“倭地既归大明,自当正本清源、定纲立纪,自今日起,废日本国名,改为东瀛行省。”
倭,是中国历代王朝对日本的最早称谓之一,含有“矮小”或“卑微”的贬义。
随着日本人熟知汉文化,终于知道了这不是个好词。
“倭”字逐渐被日本统治阶层所厌恶,他们深以为耻。
为摆脱这一称谓,表现自身文化与政权的“正统”与“独立”,日本朝廷主动向唐朝改称为“日本”,意味日出之地。
有传闻说是武则天赐下的“日本”国号,官方史料无记载。
因为在此之前唐朝从未承认过日本这个国名。
直到武则天时代,才开始接受其国号为“日本”。
此后,“日本”成为国际上对该国的正式称呼。
徐闻废除日本国王,改为东瀛行省,看似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实则意义深厚,是文化上的征服。
“东瀛”,自古以来中国对日本的雅称,出自《旧唐书》,有“东海之彼岸”之意,典雅而不贬义。
“行省”:是元明两朝对地方最高行政区的正式称呼,意味着日本完全纳入大明版图,不再是藩属国,而是直属辖地。
对于徐闻废除日本国名,一众大名的反应并不大,好像理所应当,甚至有人觉得好听。
毕竟新名字是东瀛省,而不是含有“倭”的卑贱国名。
徐闻看向众人,又道:“东瀛行省,设九府三十六县,府领州,县辖町村,改江户为东都,越王府设于东都,节制东瀛全境。”
话音未落,数位随行汉臣举笔宣诏,将最新行政架构当众示图,插旗定标。
原先割据一方的大名们纷纷看向布图,赫然发现。
他们的“国”没了。
取而代之的是大明式的“官道与县治”,井然有序的郡县划分,将日本这片古老岛屿的山川重新勾勒。
有大名小声嘀咕:“若九府三十六县皆由大明任官,那吾等何在其间?”
徐闻听见了,朗声道:“本王得大明陛下册封,持节东瀛,列岛之一切军政,所有官员任职,皆由越王府署理!”
一句话,这里老子说了算!
接着,徐闻宣布:“昔日天皇为名义之君,掌权者实为幕府;一为傀儡,一为祸乱,今日,本王奉大明皇帝诏命,废其虚主、灭其实奸,还此地以正理。”
话音一落,满殿寂静。
随即,徐闻当众宣读旨意:天皇制度自即日起废除,天皇一族迁往漠北安置,永不得复立。
这一决定,震惊四座。
原天皇虽早已无实权,但在诸多日本人心中仍象征“万世一系”,此举无异于彻底斩断旧日神权根基。
但徐闻并未止步。
随即命人押解幕府将军足利义政与其亲信四将至殿下。
这五人,皆在京都保卫战中组织激烈抵抗,是明军征倭档案中“甲等首恶”。
“足利氏欺天罔上,煽乱东夷,抗拒王命,罪不容赦。”
徐闻亲自断言。
五人不辩,被赐死于殿前,当场行刑,留全尸归葬。
大殿上,一众原本尚心存侥幸的大名门面色大变。
徐闻冷眼扫视众人:“本王持节封疆,奉命治倭,诸侯大权,当归朝廷,然念尔等旧为此地守土,若能忠顺归化,亦可世袭其地,辅王治民。”
他缓缓道:“自今日起,废除天皇制度!”
话音落下,大殿内一片死寂。
几位日本大名瞳孔骤缩,几乎忘了呼吸。
徐闻命人高声宣读诏书,详述天皇制度的渊源:
“日本天皇,最早为大和政权首领,自白江口一战后,倭国历朝向大唐称臣,唐封‘日本国王’,后世自称天皇,为脱隋唐册封之名,标榜独立,然自始至终,实则无实权,自镰仓幕府建立以来,政出将军之手,天皇不过傀儡而已。”
“尤至室町足利以来,天皇政令悉由幕府中枢审定,所谓天子,不过神主之偶像耳。”
“大明不立虚尊,不承空位,今既废国,自当革其弊俗。”
徐闻转身看向殿角一位身穿素衣、年约三旬的男子,正是现任日本天皇,今已剥去华服,脸上苍白如纸。
“此人名号尊贵,却未曾执政一日,京都陷落之日,抱玉求降,自称子民,不配再居尊位。”
“念其未亲自抗明,亦无杀伐之举,贬为庶人,迁往漠北幽州,一生不得返东瀛。”
日本群臣骇然。
天皇万世一系,自神武天皇始称“万世一系”,传说其为天照大神后裔,统御日本国祚已逾千年。
如今,却被一口命令所断!
天皇制度,至此终结。
这一刻,哪怕那些还残存幻想的大名,也彻底明白了:此非和平纳贡,而是真正的“沦为版图”。
处理完天皇,下面就是室町幕府一众重臣。
徐闻道:“幕府将军足利义政,西军统帅山名宗全、赤松政则、大内教弘等人,三十年来拒纳朝贡,抗拒天兵,举兵犯境,是为甲级逆臣。”
“虽终降于本王麾下,然累我军民数万伤亡,不可不诛!”
话音一落,早有侍卫将几名穿甲之人压上殿前。
正是幕府将军足利义政等人,几人目光凛然,却不发一言。
他们输的心服口服,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什么都没用了。
徐闻并未多言,只道:“赐死。”
锦衣卫拔刀而上,当殿杀人。
数声闷响,头颅滚落,鲜血流淌殿中。
这些人虽已归降,然罪责难赦,徐闻虽年迈,手段依旧铁血果断。
厅中百余名归顺大名,原本已跪伏在地、浑身发颤,甚至有人悄然抖泻衣下污物,等着那柄明刀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