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幕中,三代种缩小的身影如同鬼魅般掠过奥斯陆港区的上空。
它收拢翼膜,以近乎俯冲的姿态向海面滑翔,在风雪中划出一道模糊的灰影。
“上车!”楚子航的声音冲破风雪。
三人赶回越野车处,引擎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轮胎在积雪的路面上空转两秒,随即猛地蹿出,在港口公路上划出蛇形的轨迹。
路明非手忙脚乱地摇下车窗,寒风裹着雪片灌进来,呛得他直咳嗽。
他架起装备部改造的巴雷特,枪管上的热能瞄准镜里,三代种的身影时隐时现。
“见鬼...它飞得太低了!”
夏弥半个身子探出车窗,长发在狂风中乱舞,她单手举起一挺夸张的转轮榴弹发射器,天知道她从哪里掏出来的。
“看我的~”夏弥眯起一只眼睛瞄准。
“等等,那是——”路明非的警告还没说完。
“砰!”
榴弹拖曳着尾焰划过港口上空,在三代种前方二十米处炸开。
不是普通的爆炸,而是一张巨大的金属网在空中展开,边缘的钩爪闪着寒光。
巨龙紧急爬升,但左翼仍被钩爪刮到,几片龙鳞带着血丝飘落。
“装备部的捕龙网。”夏弥得意地晃了晃发射器,“那个叫弗朗什么的研究员给我的,可惜装药量还是太少了些。”
楚子航单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按下耳麦:“诺玛,请求奥斯陆港区空中支援。”
静电杂音持续了一段时间,才传来断断续续的回复:“...信号...干扰...已记录...”
“通讯被干扰了。”楚子航皱眉。
后视镜里,港区的灯塔渐渐熄灭,整个码头陷入诡异的黑暗。
只有雪地反射着微弱的月光,而那道龙影正朝着比约维卡剧院的方向俯冲。
路明非指着海面大叫,“它要下水!”
果然,三代种在接近剧院码头时突然收拢双翼,像鱼雷般扎进黑沉沉的海水,溅起巨大的浪花。
越野车一个急刹停在码头边缘,三人跳下车,只看到海面上扩散的涟漪。
“它受伤了,游不远。”楚子航蹲下身,手指指向远方,几滴暗红的龙血正在海水中晕开。
远处的比约维卡剧院像一头沉睡的巨兽,石质的方顶在雪夜中泛着白光。
那座建筑由Snohetta公司设计,白色的斜坡状石制屋顶从峡湾中拔地而起,游客甚至可在屋顶漫步。
但是很可惜,刚刚开业一年多的白塔,今天就要迎来几位不速之客。
“嘭——”
那黑沉沉的海面突然炸开一道水柱,三代种湿漉漉的躯体从浪花中冲出,利爪扣住剧院边缘的白色石墙。
水流顺着它的鳞片哗啦啦淌下,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它甩了甩头,暗金色的瞳孔警惕地扫视四周,剧院屋顶上还有三三两两的游客,他们正疑惑地望着突然暗下来的灯光,尚未注意到近在咫尺的掠食者。
越野车一个急刹停在剧院入口,楚子航推开车门冲向剧场顶部,村雨已然出鞘,刀锋在雪夜中带出一道冷冽的弧光。
没有犹豫,他纵身跃上最低处的斜坡屋顶,靴底与粗糙的石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
“疏散观众!”他头也不回地对路明非喊道,身影已经如箭般向上掠去。
路明非手忙脚乱地掏出伪造的证件驱赶人群,他刚要冲向剧院入口,却被夏弥一把拽住。
“看上面!”她指向屋顶。
在那儿,三代种终于被游客的尖叫声惊动。
剧院顶部,几个裹着羽绒服的游客正举着手机拍摄夜景。
起初他们以为那只是海浪激起的飞鸟,直到巨龙展开残破的翼膜,阴影笼罩了小半个屋顶...
“上帝啊!那是什么?”
一个戴毛线帽的女孩正跌坐在它前方不远处,手中的热饮杯摔在石面上,冒着热气的咖啡在雪中泼洒。
巨龙的鼻孔喷出两道白雾,缓缓低头嗅了嗅……
“砰!”
楚子航的村雨劈在龙颈与屋顶之间,火花四溅。
三代种吃痛后退,这一刀正好将它逼离游客,惊恐的人群这才反应过来,哭喊着不知所措地朝屋顶下玩命的跑。
“它的左翼关节有伤!”夏弥不知何时已经跃上中层平台,手中多了一把缠着红绸的银色短刃。
她灵活地沿着倾斜的屋顶奔跑,每一步都精准踩在防滑凹槽上,速度快得几乎出现残影。
路明非咬了咬牙,抄起冲锋枪开始攀爬。
但那石面带着积雪实在太滑了,他不得不手脚并用,枪带勒得肩膀生疼。
等他气喘吁吁地爬到一个平台时,战斗已经白热化。
楚子航的黄金瞳燃烧如炬,君焰在刀锋上缭绕,一度暴血的状态已经不知不觉地开启。
只见他一个滑步避开龙尾扫击,村雨直刺巨龙前爪的鳞片缝隙。
“嗤”的一声,暗红龙血喷涌而出,在屋顶上融出一摊水渍。
三代种暴怒地昂首,喉咙深处亮起危险的红光。
楚子航瞳孔一缩,龙息!
他正要闪避,夏弥的身影突然从侧面飞来,狂风裹挟风雪来袭,硬生生挡下第一波火焰。
热浪差点将她整个人掀飞,却在撞上石壁前被无形的力量缓冲,轻巧地翻了个跟头落地。
“楚师兄!”她大喊,“它的伤口在愈合!”
果然,那些被村雨斩开的伤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蠕动闭合。
楚子航能感觉到血管中的龙血在沸腾,一度暴血已经不够了,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解开更深的枷锁......
就在这时,三代种突然人立而起,膜翼完全展开。
月光下,它全身的鳞片缝隙都开始渗出诡异的青金色光芒,仿佛体内有熔岩流动。
整个剧院屋顶开始微微震颤,远处传来金属咯吱的声响。
而路明非终于爬到了战斗区域,看到这一幕又是一阵惊讶,“它这是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