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惑从人皮兽心上一跃而下，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眼中满是暧昧之色。
小姑奶奶等人吃了一惊，转身望去，纷纷道：
“啊？”
“什么？”
“你…，你是谁？”
“好美啊！”
“是啊，好美！”
蛊惑看都不看他们一眼，走近，将一只小手搭在他的肩头上，轻声道：
“出手吧，都等着呐！”
“……！”
“小黑！”
妖精和巫西疾速飞来，落地小跑几步，急道：
“上啊！”
“你上呀！”
黑山一阵头大，目光扫过她们的面庞，气道：
“你们是不是又赌了？”
“那是当然！”
“顶格押满，一个不留！”
她们极度亢奋，脸蛋通红，眉眼间全是笑。
“小黑，等一下呀，我还没押呢！在哪儿？快！”
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拽都拽不住，阳曲甩开了他的手，扑向巫西。
“哼！看把你急的，我帮你押了啊。我押多少，你押多少！”
“巫西姐姐，你真好，我特喜欢你呀！”
阳曲抱着她的胳膊摇晃，一股子亲昵劲儿。
“山哥，我知道你不方便，也帮你押了啊，满格！”
“……！”
话一入耳，黑山无语摇头，真想让她们栽个大跟头，看以后还敢不敢乱来。
但是哪怕不为赌注，也要为小姑奶奶的眼泪，绝不能白流。
他纵身一跃，跳上风从剑，闪身进入场中，大喝道：
“炼器堂的人都退下，我来替你们打！”
“这位道友，你是…？啊…，你是…！”
“别说了，我来吧！”
不等器子叫出名字，黑山立即出言打断，接着道：
“相信我，我会尽全力的！”
“你一个人…？”
“足矣！你们下去，看着就好！”
器子犹豫片刻，拱了拱手，招呼其他门人下场。有几个还不想走，被拽了下去。
“哎哟！你是谁？一个打十个，就冲这股狂妄劲儿，我很欣赏你啊！”
黑山抬眼仔细观看，将对面十人刻进脑子里，估计是三个铜筋铁骨和七个修行者。
他闭上眼睛感知一番，觉得没什么大问题，开口道：
“别问我是谁，也别管我是谁，你们交出凶手，认输结账！”
“什么？”
“你小子狂得没边了！”
“找死啊！”
“等一等，你能代表炼器堂吗？别搁这儿捣乱！”
“我不想打了，打赢了没意思，万一输了还丢人，换个人呗！谁来？”
“你们先别说话，我来！喂，狂人，我挺喜欢你的。不过代打有规矩，需要相同数量的赌注，你有吗？”
方才说话的那个人喝止了同伴，上前两步，挺身而出。
黑山感觉他们挺乱的，远远不如杀手的站位和警觉，但是恶意规模着实不小。想了想，回道：
“不需要！你们报上名来，我剑下不杀无名之辈！”
“我去，你真的是太狂了。在下天地会肓眼剑仙澹台忘语，请问你究竟是谁？”
“我懒得说，你也没必要知道。澹台忘语，把这事儿忘了吧！我问你，打不打？打就快点儿，磨磨唧唧的！”
“……！我是不死境，名号是盲眼，我都没闭眼，你能不能睁眼看看？气死我了，怎么觉得你这么可爱呢！”
“……！”
黑山发现这个人是个话唠，一个男人，还是不死境，废话特别多。怒道：
“你们到底打不打？不打就认输！”
“等等，让我想一想！”
澹台忘语站在场中央，思索了一会儿，冲周围喊道：
“谁愿意为这位兄弟担保啊？要么没法儿打！”
“盲眼，你快点儿的，我担保！”
“我也担保！”
“还有我！”
……
擂台南侧，断浪和天荒等不死境纷纷出口，言语中多有催促。
“原来是你们这群野蛮人，真担保假担保啊？”
“废话，快点儿，磨磨蹭蹭！”
澹台忘语回过头来，上下打量半天，沉默半晌，忽然开口道：
“要不我们认输？有点儿诡异啊！”
“随便啊，反正我不想打，对面的人太穷了。非要拉我上来，这下好啦，还倒贴一株！”
“我是不想打，可这小子太狂啦，都没正眼看过我，我有那么丑嘛！”
“说的好像正眼看过我似的，我也不差呀！”
“他是不是装的？看到这样的人，我手很痒啊！”
……
对面十人一阵讨论，澹台忘语突然一扬手，朗声道：
“我决定了，认…！”
“等一下！”
一个女人匆匆飞到场中，手里拿着一张牛皮，急道：
“你们快看看这个吧！”
五六个人围上澹台忘语，一起看牛皮，纷纷道：
“还行呀！”
“不多呀！”
“嗯…？澹台盈，你急个什么劲儿啊？”
“你们看看背面呀，笨蛋！”
澹台忘语一翻牛皮，几人顿时大惊失色。缓了好一会儿，一顿拨拉手指头，然后惊呆当场。
黑山偶尔瞟两眼，没想到这些人如此墨迹，傻站着相当无聊。
见到牛皮以及他们的反应，立马猜到为什么，估计蛮荒两族和荒地四宗的人全部押满。
不知用的什么法子，特意写在背面，一时未引起注意。
暗想怪不得拖到现在，原来是有盘口，投完注才开打。
“你…，你…，你们…！”
场中天地会十一人掉头走向场边，澹台忘语怒道：
“你们有没有这么多万年元气草药？拿出来看看！”
“切，愿赌服输，输了给你！”
“对呀，草药不够给法宝！”
“人都可以给你呀，咯咯咯咯咯！”
……
这下把几人整不会了，左右互相望望，澹台盈斥道：
“正面才算，背面的不算！”
“凭什么呀？谁让你们天地会的牛皮不够大呢！”
“胡说，你们看看，正面那么大字，写个名字歪歪扭扭，家里母亲没教过嘛！”
澹台盈抖着手中的牛皮，忽然一翻，指着道：
“再看背面，字迹清晰，工整划一，多漂亮啊，一看就是故意的！告诉你们，只认正面，不认背面！”
“滚蛋，我们只认牛皮，牛皮上有，童叟不欺！”
“什么？不欺…？你们…，你们…，你们分明是捣乱，投注极其一致，一看就知道是个大阴谋！”
“阴谋…？什么阴谋？不是还没打嘛？结果没出来，你胡说什么！”
澹台盈一时语塞，不由望向澹台忘语，紧接着天地会的人齐齐望向场中央。
一个孤零零的人脚踏一柄仙剑，手中握着一把锋利的宝剑，闭着眼睛，傲然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