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精皱起眉头思索片刻，伸手抬起他的下巴，调皮道：
“目不斜视，看着我！我打算从最简单的开始，礼仪礼节，人与礼！”
“……！”
黑山脑子里闪过无数画面，尤其是她半裸着身子晒太阳，充满诱惑和狂野，不由脱口道：
“你…，你行吗？”
“把吗去啦，当然行！你小子野得很，别瞧不起人！”
他挥手拍掉那只小手，心里百般不信，气道：
“拿开你的小脏手，讲课认真点儿，别耽误学子了！”
“切，记得来听哟！”
“好…！有空肯定去，给你捧场！”
“不是捧场，是要学进去。干坐着浪费时间，不如不去呢！”
“……！”
突然之间，黑山竟无话可说，扭头瞥见淘气在翻肉，真是奇了个大葩，问道：
“唉…，淘气，你也去听了？”
“没！”
“那怎么是你煎肉？”
“切，她们说上学堂很辛苦，我不求上进，只能干粗活！”
“……，下午没见你呢？你去哪儿了？”
“打擂台呀！现在擂台可热闹啦，押注都特别大！”
黑山环视一圈，仿佛不认识一样，默默闷头吃东西。
忽然想到什么，急忙望向晓梦仙子，劝道：
“唉…，你和她们一起去学堂呗，闲着也是闲着！”
“没空呀，我还要看着我的锤子呢！”
“嘶……啊…！”
黑山倒吸一口凉气，低头的刹那间，余光瞥见她手上的肉，赶紧制止道：
“呃…，晓梦仙子，肉很贵啊，不能白吃了！”
“贵么？我就是要吃穷你。只要你把锤子还给我，我立刻马上离开。”
“嘶…，呃…，要不这样，一顿饭一株万年本源草药，如何？”
“那我自己带肉好啦！”
“不行，我的锅不煎陌生人的肉！”
“给你，全给你！”
晓梦仙子拿起一个乾坤袋，张嘴吐出一堆玉盒，丢过来道：
“都在这儿啦，不够就欠着，反正你也欠我的！”
黑山打开看看，也就三十多株的样子，很显然这个女人并不富有。
问题是她并不在乎，也不生气，一点儿不心疼。
“我要那块儿肉，带肥边儿的，你给我翻一翻！”
“啊…？”
“快点儿，我可是出了草药的！”
“……！”
黑山起身翻肉，被好一通折腾。更加令人窒息的是，晓梦仙子一顿顶三顿，吃得肚子圆鼓鼓。
他自己都没怎么吃，越发心慌，担心那个小肚子会爆掉，无奈劝道：
“别吃了，你的落尘裳要绷开了！”
“没事儿，昨天洗的，这衣服一洗就抽抽，过两天就好啦！”
“……！”
黑山看着这个女人，感觉她说话很有条理，脑子反应也快。
但是眼神不对，而且面无表情，不怒不喜，不悲不气。
不接触或者稍一接触，觉得是正常人。多待一会儿，立马即知不正常。
黑山陪了好久，观察好久，目送她登上梦星舟，转身上楼。
“唉…，小黑，晓梦仙子是不是也有了你的崽子？”
“啊…？没有！”
“还说没有，她使唤你咋那么顺手呢？我怎么就支使不动呢！”
黑山迎上大凰幽怨又气愤的眼神，不由将她揽在怀里，喃喃道：
“晓梦仙子自闭了，妖精说是自闭，就是心里……！”
虽然与他无关，但与狱门阴锤有关，心里总有一丝愧疚和失落。
毕竟是个好端端的人，居然变成这副模样。而解药在他手里，又不想拿出去，着实难受。
“哎…，这样啊，没别的办法吗？”
大凰轻轻挣脱开，攥住他的两只胳膊，安慰道：
“你别想太多，水月洞府的人知道咋回事儿！锤子不能给，当时我们三人一起在山洞里得到的。不是偷的、抢的、借的，千万别犯傻！”
“嗯！我想对她施展幻术，可现在伤没好，不敢试！”
“那快吃草药，我喂你！”
黑山取下阵如心给的乾坤袋，递给阳曲道：
“今天又收到一些，我们快点儿吃，明天去看看法宝，你们多拿几件，防身用！”
“嗯！”
“嗯！”
三人立即行动，坐下吃草药，整到大半夜。
次日醒来，黑山故意错开时间下楼，避免撞上晓梦仙子。
吃完即去凉亭，众人一起研究法宝。可是宝子玉不在，宝玉黛似懂非懂，只能说个大概。
他自己试过几件，更加不懂，顿时觉得无趣，交代道：
“你们俩好好看看，我回去睡会儿！”
黑山不想浪费时间，回去吃草药，顺便以兽血祭棺。
那日在净流源头，他将生死棺冲洗无数遍。现在变得一片黑红，红得妖娆，黑得发亮。
这是一件大杀四方的好宝贝，没别的功效，只一个字，重！
兽血倒进去，生死棺吸收特别快，棺材底下立马渗出一滩水渍。
黑山简直是爱不释手，坐在不远处，专心致志吃本源草药。
一株株草药被送入口中，凝气诀运转不停，清除气海风尘。
午时，傀心突然递过来一堆乾坤袋，微微一笑，道：
“山哥，这是两万株万年元气草药，剩下的，老傀说尽快！”
“噢！”
他不是很想拿，手却已伸出，感觉有些尴尬，悄声道：
“你们…，你们不用急，先欠着也行！”
“他们给别人做飞傀，价很高，这应该是预付部分。山哥，你别急哈，我觉得可以清账。”
黑山点点头，确实对草药上瘾，没话找话道：
“唉…，傀心，你天天去学堂吗？”
“是啊，不是在学堂，就是在修行，没去过擂台。”
“嗯！”
感知到晓梦仙子下地，他默默转身回到自己的位置。
饭后，大凰和阳曲跟着回楼，似乎法宝没勾起她们太大的兴趣。
二人一阵投喂，草药居然见底了，包括傀心给的两万株。
“吃…，吃完啦？如果被人发现，肯定认为你是大凶。是吧？阳曲姐姐！”
“是呀，所以坚决不能让人知道呀！”
阳曲木然点头，提了提乾坤袋，晃着脑袋道：
“奇怪呀，一个人能吃下这么多草药？真的可以吗？”
“哼！还差得远嘞！”
黑山看不清天地盘，但断定没有一种本源跨过四环，何况还有个五环。感叹道：
“哎，慢慢来吧！”
二人默然无语，起身收拾草药残渣。忽听到，
“山哥，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