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想起来了？”
楚莹莹手里的勺子一滑，顾不得震惊，手忙脚乱地去抓在餐桌上乱蹦的铁勺。
舒颜淡定地放下手，精准地按住还想要逃离餐桌的勺子，随后掀起眼帘，“只是想起来一点点，我也不知道他们给我注射了什么东西。”
“不会也是什么血清之类的吧？”戚穗手上搅着米粥，忧心忡忡道。
血清……
“唉，可能吧。”舒颜低下头喝粥，打心底里对这些东西已经开始感到烦躁，一副破罐子破摔的语气。
周婷看了她几眼，“要不要再去找严学一趟？问问他知不知道你梦到的东西。”
递到唇边的勺子一顿，舒颜眨了眨眼，眼中划过无奈，“去吧，顺便去问问中心区实验室的情况。”
“嗯。”
一路上的气氛算不上多好，甚至称得上沉重。
舒颜的视线一直飘在基地的高楼上，这里已经是现存人类的最佳栖息地了，没有什么变异生物，没有什么外界的极端高温，有异能者不断地出去捕猎，也有异能者供应水源。
这样已经很好了，她们去做些事情也是应该的，即使会有危险，但是危险背后，是终结末日的希望。
收回视线，舒颜觉得自己的精神好了些，被梦境的影响也小了点，才扭头道：“我早上想到了一件事情，想了想觉得还是说出来才好……”
周婷知道她早上跟往常不太一样，只以为她是梦到了小时候的事情，才心情不好，现在听到有情况，便问道：“什么事情？”
“我在想……恐怕那个洗髓计划的资料中心区早就保存了。”
保存？
戚穗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怔怔地问道：“什么意思？”
“三天时间啊，中心区那么快就开启关于末日起源研究的实验室，不是早就有所准备的话，就很难说得通。”
周婷：“可是，为什么等我们去浮海一趟才拿回来资料呢？他们要是缺这些资料，不是应该早就派异能者去了吗？”
“……是啊，我也不明白。”舒颜喃喃低语道，“莫忘先在那里培养了变异生物，难道不是变异电鲶？”
不然也说不通，为什么一直都没有派人过去这件事。
周婷想明白前因后果，后怕道：“我们这一趟，可真的是幸运和命大才跑出来……”
“他到底养了什么东西！”
楚莹莹气得拍了下喇叭，恨得不行，辛辛苦苦跑一趟，给自己硬上了层枷锁，被死定在实验室异能小队的身份上。
正好到地方了，楚莹莹动作都利索得带点愤怒，“走，下车去问问。”
她们事先和严学联系过，因此没有去他的工作室，而是到了他的休息室等他。
三分钟后，门外脚步声越来越近，临近门口，严学带着笑意的声音响起，“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说说吧，什么事儿。”
舒颜看见严学踏进休息室，站起身也不客套，“严博士，洗髓计划的药剂是红色的，您以前见过这样的东西吗？”
“红色药剂？”严学陷入沉思。
红色药剂……他还真见过，在莫忘先以前的实验室里面。
“唉，我知道了，怪不得莫忘先一直在搜集海洋变异生物呢，原来是要重启他的实验计划……”
楚莹莹震惊，“重启实验？这不是才开始准备的实验室吗？”
严学无奈地看向她们，“实验室是新准备的，但是实验可不是才准备的，难怪基地那么快就通过了他的申请，还那么配合地建立中心区实验室呢，短短三天，就已经全部就绪。”
“所以，莫忘先和执行洗髓计划的那个生物公司，是什么关系？”舒颜眉头微蹙，神色几番变换，最终沉淀为难以辨别的复杂之色。
严学听到舒颜这么问，倒是笑了起来，“他们之间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国家不会允许毫无底线的人在做研究的。”
随后便娓娓道来莫忘先的从前。
“莫忘先是第一批接触洗髓计划的研究员，他那时候想知道这些药剂的作用是什么，就对那些从那个生物公司带回来的动物下手，时间长了，他就发现那些动物更加强壮，更加聪明，也……更加疯狂与贪婪。”
“这样的变换在他眼里，是好事儿，所以他的目标变了，他开始着手研制适合人体的药剂，慢慢的，初代异能血清就产生了……”
严学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她们，发现她们的表情都算不上多好，又笑了笑，“后面的，你们也都知道了，现在实验室已经建立，谁也拦不住他。”
“所以他要等到有人从浮海实验室出来后，才开始研究，就是要有人随时去帮他抓实验材料。”戚穗眼底充斥着愤怒，“这样才能保证他的实验不会中断！”
严学笑容僵了僵，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再说些什么。
他还能说什么呢，研究末日起源是必须要进行的事情，生物实验也是无法停下，只能说她们几个碰上莫忘先，实在是倒霉了点。
舒颜心中不安，直言道：“严博士，在您看来，我们之后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会是哪里？”
“最有可能去的地方……”严学思忖几秒，给出了他的答案，“以我对莫忘先的了解，你们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梁津市。”
“梁津市？”周婷目露疑惑，“那里好像不是沿海地区啊。”
“不是沿海地区，但是那里的海洋生物产业多元化，以前大多数实验动物都从那里弄来的，比起沿海地区，还要更危险些……”
楚莹莹干巴巴地呵呵笑了两声，“他不能是让我们几个人，去给他抓那么多海洋生物吧？”
严学：“实验室快要成立专属的异能部队了，你们应该也在里面，不可能只是你们几个去的。”
楚莹莹顿时丧气了，“所以不管怎么样，我们都是躲不过去了吗……”
“你们就没趁机薅点什么东西？”
舒颜实话实说，“一辆车和……”想了想其他的又是异能部队都有的，又接着说：“……没了。”
严学没忍住笑出了声，“怎么不多要点？”
“忘了，回去就要。”舒颜目光紧紧盯着他，“要不，您也帮我们点？我们保证，以后有什么消息，一定第一个通知您。”
严学：……教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