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阿玄雪白的毛发都被自己的血给染个红透,这两人都慌了。
“瑾哥哥怎么会……呜呜呜呜!”
第一次遇到这种局面,手足无措的涂山朵急哭了。
“吵什么!他还有气呢,得赶紧带回去医治!”
在把狐狸变回人身后,涂山雪一刻也不敢耽搁,抱上阿玄快步离开。
同样担心阿玄的涂山朵也想跟上去,不料被同行的守卫头领叫住。
涂山朵:“你还有什么事?”
“禀小姐,那这人该如何处置?”
头领问。
“对啊,差点忘了。就是这个人,害得瑾哥哥受此重伤。我看,再把他丢进墟洞去吧。”
涂山朵提议。
对于女人的话,头领没有异议。
也不多啰嗦,这人说罢便要去拖拽墨夤。
“等等,我来吧。不亲手把这个祸害除掉,我不安心。”
说完,涂山朵来到生死不明的墨夤跟前,眼神冰冷又无情。
随即这女人伸出手,逐渐逼近那地上毫无防备的蜷缩身影。
就在她的手即将触碰到墨夤时,一道浓如实质的魔气从他体内窜出。
纯净到不可思议的魔气化作蛇形,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卷上涂山朵的手臂。
魔气如链,将她的手臂牢牢咬住。
顷刻间,渗入骨髓的剧痛蹿入了这女人的四肢百骸。
“啊啊啊啊!”
涂山朵几声惨叫传来,她的手臂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枯萎下去。
汹涌诡异的魔气将这女人的血气连同灵力一起,从她手臂的伤口处抽吸出来。
为避免被魔气吸干,涂山朵当即在掌中燃起本命狐火。
呼哧!
在粉红色狐火的灼烧下,魔气放弃了对这女人的吸取。
灰黑色的气息就这么萦绕到墨夤周围,将他牢牢保护起来。
“魔!这是真魔之气!”
看到自己差点被吸干形如枯枝的胳膊,涂山朵满脸惊讶。
“魔?”
虽然头领不信邪,可在看到涂山朵的惨状后倒也不敢轻举妄动。
“走!留着他自生自灭,我们先回去。”
说着,这女人捂着胳膊带人离开了禁地。
皇宫,安置好自家弟弟的涂山雪将禁地中发生的事情禀告给了狐皇。
听到阿玄重伤消息的狐皇脸色如常,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点。
片刻后,这人才悠悠开口,让阿玄如果醒了就来见他。
“如果阿瑾不肯来呢?”
涂山雪问。
“呵呵。你就说如果不来,第二天就把那凡人的尸首送到他房间里。”
狐皇冷声道。
听到这话,涂山雪对王座上的男人表现出极大的失望。
回到内院房间,他碰上了刚从阿玄房间出来的大祭司。
“情况怎么样了?”
涂山雪问。
“只是受些皮外伤,看着严重,其实并未伤到内里。哦不对,也不能说没伤到内里。”
“多亏神器护住了五王子的心脉,他才能活着从墟洞里出来。得益于神器内的祝福,他的伤口此刻已无大碍,多休息一下就好。”
“四王子自己进去看看吧,记得照顾好他。好了,我现在得去朵小姐那里一趟,听说她被魔气所伤。”
说着,大祭司转身欲走。
“哦对了,怎么回来的只有瑾王子,那凡人呢?”
突然想到这茬子事的女人回过头问。
“他……他现在应该还在禁地。”
涂山雪一脸尴尬回答。
“什么?!你们怎么能让一个生死不明的凡人独自一人留在那种地方!要知道哪怕有神器护体,五王子都能伤成这样。更别提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了!”
大祭司脸色带着愠怒。
涂山雪:“啊?那我现在去看看他。”
“回来!先顾好眼前的吧。等我看完朵小姐,亲自去禁地一趟。”
大祭司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回到房间内,涂山雪见到了躺在床上眉头紧锁的阿玄。
似是察觉到有人闯入房间,原本意识还会混沌的狐狸猛然弹跳惊醒。
“感觉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涂山雪连忙扶住浑身颤抖的阿玄。
“我没事。那凡人呢?怎么不见他,他有没有事?”
狐狸连连发问。
对于他的问题,涂山雪沉默了。
“说话啊,你哑了吗?”
阿玄晃了晃眼前沉默不语的青年。
“他还在禁地,生死不知。抱歉,带你出来时我把他给忘了。”
自知理亏,涂山雪低下头。
“四哥你……呃啊!”
刚想发火的阿玄突然大脑一阵刺痛,更多熟悉又陌生的记忆疯狂涌入他的脑海中。
见阿玄表情痛苦,涂山雪赶紧安慰:
“先别急,我待会儿就去禁地看看。对了,如果你没事的话就去见父皇一趟,他有事找你。”
青年喃喃说道。
“不去。”
捂着脑袋的阿玄回答得很干脆。
“不能不去啊!你不去,父皇会杀了那个凡人的。”
涂山雪如实说。
“那个老东西,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花样。”
万般无奈的阿玄最终还是妥协了。
就这样,在涂山雪的搀扶下,两人来到了皇宫大殿。
刚进门,他俩就听到涂山朵的哭诉。
“……陛下一定要为我做主,狠狠惩治那个魔头!”
跪在台阶下的女人哭得梨花带雨。
见两位王子过来,一旁的大祭司尴尬看向两人。
“父皇。”
涂山雪带着阿玄走到大殿上。
“嗯,醒了?”
狐皇淡淡瞥了一眼台下两人,语气不冷不热。
“自然是醒了。你是不是很难过,难过我这个孽种怎么还没死?”
阿玄看着王座上的男人,自嘲一笑。
“说得不错。你是死是活于我而言,于青丘而言确实无关紧要。只是那凡人涉及魔气,而你又与他相交甚密。所以这才遣你来询问一二。”
狐皇开口。
“呵,连威胁这种方式都用上了,狐皇还真是一如既往啊。”
阿玄冷着脸。
“我不与你做口舌之争,是非曲直公道自在。大祭司,你来给两位王子说说朵儿手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
狐皇吩咐。
“是。禀二位王子,朵小姐手上的伤乃魔气侵蚀所致。而且此魔气纯净非常鲜有耳闻,只在真魔身上能窥见一二。”
“而魔域真魔,除去新老魔尊,便只剩下善恶心三魔了。所以我推断……”
大祭司欲言又止。
“照你的意思,是怀疑那凡人为他们中的一个咯?”
阿玄脸色很不好看。
“那倒没有,这也是我很奇怪的地方。据探子来报,心魔身陨,善恶双魔则一直留守地魔两域边境。”
“老魔尊不久前身死,新魔尊自前些日子回来后就一直闭门不出。所以他们都可以排除。”
“综上所述,我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凡人身上会有如此纯净的魔气。”
大祭司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