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很快，门外便传来一道声音。
还有饭吃？
秦昊对这寺庙的感官，好了几分，连忙道：“大师客气了。”
老僧目光扫过秦昊。
片刻后，他眼底之中，露出了一丝异色，稍纵即逝。
很快，知远便端着三个饭盒，走了进来。
饭盒之中，是一些青菜与白粥，看上去很是朴素，但却香味浓郁。
秦昊与沙婆婆倒是没有客气，享用起来。
猫女乃是猫妖，吃不惯斋饭，便站在秦昊后面，恪守本分。
茶足饭饱后，秦昊抹了抹嘴，道：“多谢大师款待。”
那老僧淡淡一笑，道：“施主客气了，敢问施主是从何处而来，去往何处？”
秦昊对这老僧，没有戒心，当即便回道：“我从其他大域而来，听闻黄沙城佛法精深，所以便想要前去一观。”
老僧闻言笑了笑：“没想到施主还是个求佛之人。”
秦昊笑道：“遇到点麻烦事，需要高僧来明示。”
听到这话，老僧瞥了秦昊一眼，忽然沉声道：“老衲看施主身上，的确因果线繁多。”
因果线？
秦昊一怔，道：“还请大师解惑。”
“简单来说，就是你结下的因，来日必有果报。”
老僧微微一笑，指向一个角落，恰好那里有一只老鼠钻出来，也不怕人，捡拾地上的大米粒，他笑着说道：“你看这只老鼠，我若踩死他，那便是因，它也有一家老小，若是报复我，吃光我寺庙中的大米，那便是果。”
“而我若善待这老鼠，给它米吃，同样也是因，它未来则会报答我。”
“简单来说，每个人的一生，都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都会种下因果，善因得善果，恶因得恶果。”
秦昊大概懂了，问道：“那大师看我身上的因果线，是善还是恶？”
老僧认真打量秦昊，随后眉头皱起，道：“施主身上的因果线，极为复杂，既有善的因果，也有恶的因果，那些恶意因果，迟早会给施主带来泼天灾祸。”
秦昊双手合十，道：“那像我这种情况，应该如何解决？佛门不是最擅长解决因果吗？能否为我消去那些恶果？”
老僧闻言摇头一笑，道 ：“施主说笑了，佛门虽精通经过，却也不能随意插手别人的因果，否则会有血光之灾。”
“此举无疑是将他人的业障，转嫁到了自己身上。”
这番话说的倒也有些道理，让秦昊不禁微微点头。
而且，他一路走来，的确是沾染了不少因果。
所过之地，处处树敌。
有些敌人，还未解决，今后势必是一场麻烦。
秦昊再度瞥了那老僧一眼，不由感叹，黄沙城附近，不愧是佛门圣地，随便遇到一间古寺，那主持都有如此高深的佛法。
他就要再问什么，老僧打量了秦昊一眼，忽然道：“虽说老衲无法为施主消除因果，但压制还是没问题的，只要施主今后多行善因，必然会一路顺遂。”
秦昊面色一动，问道：“真能压制？”
“佛法高深，因果不染，自然能压制。”老僧笑着说道。
秦昊问道：“我需要如何配合？”
老僧犹豫了一下，道：“施主只需坐在蒲团上，老衲便能念经祈福，用佛法压制施主身上的恶果。”
秦昊正色道：“那就有劳大师了，若真能压制恶的因果，我必有厚报。”
然而老僧却摇摇头，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施主能进入这珈蓝寺，便是与老衲有缘，既然有缘，何须什么回报？”
“这同样也是一种善的因果。”
秦昊顿时肃然起敬。
这位大师的境界太高深了。
他就要开口，这个时候，识海中却响起一道声音：“小子，这老僧有问题！”
有问题？
秦昊微微一怔，心里问道：“九姨，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老僧身上的气息，看似恢弘平和，神圣浩大，实则带着一丝丝邪恶。”
“而且你难道没有发现，自从进入这佛堂之后，你就一直被这老僧牵着鼻子走。”
“他说什么你都信，还一副感恩戴德的样子。”
秦昊闻言，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悚然一惊。
还真是如此！
想他秦昊，岂是那种随意轻信别人的愣头青？
可进入这佛堂之后，先是吃了一顿斋饭，又被老僧强行灌输因果之道，老僧还善意的表示，为他镇压恶的因果。
这一切看似顺理成章，实则处处透着不对劲。
秦昊完全被人家牵着走。
最恐怖的是，若非九姨突然提起这一点，秦昊竟完全没有察觉到。
那这老僧，到底想做什么？
想到这里，秦昊抬头，看了老僧一眼。
老僧依旧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脸上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沉吟片刻后，秦昊问道：“大师，我们何时开始？”
他想看看，这老僧到底想干什么。
老僧微微一笑，道：“随时都可以开始。”
秦昊点点头，依旧坐在蒲团上，而后微微闭上眼，道：“还请大师为我消掉恶的因果。”
“施主不要紧张，放松，细细感受老衲的佛法。”
老僧微微一笑，随即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随后，一道佛光，自他身上迸发而出，将秦昊笼罩。
老僧的声音，似在秦昊耳畔响起：“施主，这个过程，稍微有些漫长，要持续半个时辰，还请施主配合，不要妄动，否则必前功尽弃。”
秦昊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点了点头。
很快，他就感觉到一股暖洋洋的感觉，似在泡温泉般，身上说不出的舒服。
但一炷香后，秦昊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他感觉，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浑身愈发无力。
似身上的力气，都被佛法之力给封禁住了一般。
这老僧，果然有问题！
秦昊突然睁开了眼睛，问道：“大师，我为何感觉自己动不了？”
老僧面色平和，道：“这是正常的，因为贫僧在用佛法，为施主消除恶因恶果。”
秦昊又问道：“大师确定不是在镇压我？”
“施主何出此言呢？”老僧摇头一笑，“施主莫要胡思乱想，专心配合老衲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