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凰染道：“凤罄，你的想法太偏激了。”
凤罄皱眉，脸上露出不以为然之色，但并未多说什么。
接下来，三人离去，这场攻城战没过多久便结束。
但在荒域中，这种战事极为频繁，隔三差五就有一次，屡见不鲜。
秦昊从最初的惊诧，也慢慢习惯下来，而魏南天与黑杳，似融入这里，参加到守城一方，因为手上杀的穷奇不少，所以并未惹得任何怀疑。
至于秦昊，对这一切都毫无兴趣，他依旧呆在城内，哪怕有战事发生，也并未登上城墙。
仿佛战争，距离秦昊极远。
那凰染，倒是隔三差五找到秦昊一番，聊上几句便离开，每次都是匆匆的来，又匆匆的去。
据魏南天说，这位凰染是真正的战场猛将，亲手杀掉的穷奇不在少数，杀人技巧也很高明。
这话倒是不假。
因为秦昊每次见到凰染时，她都全身沾染血污，笑容越来越少，仿佛冷冰冰的月宫天女。
“你这样堕落下去，如何为族叔复仇？”
“我凤凰族又死了三人，他们都是与我朝夕相处的同伴。”
“我对你说这么多，只是怒你不争，哀你不幸！”
“你明白吗？命运是靠自己双手去争取的！”
“就这样堕落吧！你迟早会跌入深渊之中……”
在秦昊面前，凰染总是不厌其烦的说教，扰得秦昊心烦。
只有偶尔有族人死去时，她才会一脸感伤的模样，喃喃道：“今天城南处，来了许多许多穷奇，我又有同伴死去了。”
“我们都是在祖地中一起学习的伙伴，从小长到今日，但他们都死了……”
“我讨厌战争。”
偶尔，秦昊也会心生怜惜。
看来两界峰虽然是个圣地，但也没外界想象的那么光鲜。
这里更加弱肉强食，战事无数。
“没想到被一个凤凰族女子整得多愁善感了。”
秦昊笑着摇头。
他早就已经看穿，这个世界的真相就是八个字——逆天而行，弱肉强食！
无论是在外界还是在两界峰中，都是如此。
而后。
未来的一个月，战火依旧在蔓延，妖族大军足有数十万，与穷奇厮杀。
不时听到谁陨落的消息，或是某个妖族全军覆没，连个独苗都没留下。
战况对于凤凰族这边，愈发不利，但以凤陨城的守备条件，应当不会被攻破。
所以秦昊依旧悠哉悠哉。
只是凰染来的次数越来越少，基本上都是在城墙上厮杀，浑身浴血。
这天，正在街角的秦昊，忽然转头看去。
这时一阵凌乱的脚步声传来。
紧接着，一群身影鱼贯而入，来到小巷中。
他们有男有女，散入小巷，各个眸光倨傲，修为在妖尊以上。
“这应该便是凤凰族中的一支精锐战力吧！”秦昊默默道。
而那凤罄就在其中，见秦昊一副懒散的模样，不由大怒道：“大胆！面对我等，你为何不跪下？”
其余凤凰族人，也面露一丝不满之色。
在他们眼中，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神，不容任何冒犯。
秦昊皱皱眉头，就要开口。
凰染却摆了摆手，止住凤罄的呵斥，她走上前来，道：“我与你说教这么多天，连自己都烦了，你却没有半点改变。”
秦昊笑着说道：“我修为低微，根本没有复仇的资本，先活着不行吗？”
凰染瞥了秦昊一眼，道：“你虽修为不济，但也是妖皇，起码能对付妖皇级的穷奇，为何自甘堕落？”
秦昊想了想，道：“我会出手的，但不是现在，承蒙大人惦记。”
凰染轻叹一声，眸中露出失望之色：“我并非惦记你，此来也只是想告诉你……”
她的一双凤目，直视秦昊：“所有守城妖族，必须尽全力抵挡凶族大军，死守凤陨城，任何人胆敢懈怠、拖后腿，我第一个饶不了他！”
“希望你好好反省反省！”
随着她所言，小巷内的温度骤降，杀气森森，若是换做旁人，估计早就窒息。
但秦昊还是微微一笑。
凰染并未多言，放话之后便带人离去。
等他们一走，魏南天就满身血污走来，诧异地问道：“这位天女什么意思？为何老盯着你不放？”
秦昊笑了笑：“也许是我太优秀了！哪怕不出手，都遮掩不住光芒！”
魏南天：“……”
他瞥了秦昊一眼，道：“你最好悠着点，不然还未暴露身份，就被凤凰族盯上了！”
秦昊不置可否一笑。
这日，穷奇大军被击退。
凰染又找到秦昊，道；“看来这数日，你还是没有改变，如今穷奇大军暂退，我凤凰族准备发动反击，狠狠咬下一块肉。”
“你要不要同行？”
秦昊皱皱眉头，就要一口回绝，身旁那凤罄却突然道：“凰染，你确定带着他？他就是个累赘！”
凰染摇头：“无妨，穷奇大军成不了气候，带着他稍微感受一下战场的氛围，无伤大雅。”
顿了顿，她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要么去，要么死！”
秦昊：“……”
无奈之下，他只能站起身来。
“跟紧我！”
凰染转身朝城外走去。
秦昊连忙跟上。
一行人很快出了城。
而四方虚空中，许多妖族与凤凰族人都在朝外飞去，魏南天与黑杳也在其中。
很快，凰染就来到第一梯队。
她回头看向秦昊，问道：“你的名字是什么？”
秦昊看向凰染，笑着说道：“秦天！”
“秦天？”
凰染打量了秦昊一眼，诧异道：“为何你身上没有任何气息外溢？我只能大概感应到是妖皇境，却不清楚妖皇几重。”
秦昊连忙道：“我只是区区妖皇一重罢了。”
凰染问道：“你擅长什么？”
秦昊一怔，想了想，认真道：“抗揍算不算？”
听到这话，一旁的凰染直接愣住了，而旁边的凤罄，眼底掠过一丝讥讽，笑道：“抗揍算什么本事？”
秦昊看向凤罄，反问道：“抗揍怎么不算本事？”
凤罄淡声道：“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你一直抗揍，就能将敌人吓跑？开什么玩笑！”
他瞥了秦昊一眼，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的真身应该是那种皮糙肉厚的妖族，在战场上，像你这种，就是沙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