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是他的儿子。
就在这个时候，慕朝然听见了外面响起脚步声。
是女人的步伐，穿了高跟鞋，而且正往他的办公室走来。
谁？
慕朝然理所当然的觉得，是秘书办的哪一位秘书。
但是，脚步声停在门口，应该要响起敲门声。
可是门就这么开了。
慕朝然皱眉，转身看去。
是谁这么没有规矩？不敲门不出声就闯进来？
“又见面了，”林惜歌率先出声，“慕朝然。”
看见她的那一瞬间，慕朝然脑海里一阵恍惚。
有画面闪过，却无法捕捉。
很快，他定睛直直的望着林惜歌。
居然是她。
她就这么出现了。
毫无征兆。
似乎……林惜歌每次出现在他面前，都是这么的突然。
“是你。”慕朝然慢慢眯起了眼，“你来了。”
“对。”
“他们找到了你，还是，你主动现身？”
林惜歌反问道：“他们？你指的是谁？”
慕朝然立刻明白了：“你主动来的。”
“没错。”林惜歌承认，“我要见你。”
“正好，林惜歌，我也要见你。”
她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已经变得不重要。
总之，他们再次见面了。
林惜歌反手关上门，走到慕朝然的面前。
慕朝然微低着头，打量着她。
“我以为，你会一直躲着我，”他说，“直到我找到你为止。那天在商场里，我看见一个背影酷似你的女人，那是你吗？”
这是盘旋在慕朝然心头的疑问。
他从不怀疑自己的眼光。
他没有认错。
“嗯。”林惜歌点头，“一个背影，你都能认出我。”
他们之间，是不是曾经很熟悉。
或者，很相爱很亲密。
不然谁会一眼认出一个陌生人的背影呢？
“认出来了，但是却被你逃脱了。”慕朝然回答，“林惜歌，你有点本事。”
也是，她一直都有本事。
不然怎么会生下他的孩子，离开五年再次回归，又可以从他眼皮子底下脱身！
林惜歌扬唇笑笑：“这些都不重要了。”
“对，不重要。”慕朝然认可她的话，“林寒时的抚养权，才重要。”
“你就这么笃定寒时是你的儿子？”
“林惜歌，你别搞错了，是你五年前笃定的告诉我，你怀上我的孩子！”
慕朝然眼眸一眯，隐约有了怒意。
五年后，她居然还来问他。
难不成她在耍他？
越想越气，慕朝然抬手握住她的手腕，往面前一扯：“如果五年前你撒了谎，那么寒时的身世，就还有待确定。林惜歌，你怀了谁的孩子，你心里最清楚！”
谁知道林惜歌苦笑一声：“不，我不清楚。”
慕朝然更是怒火中烧：“你的私生活这么的乱，连孩子爸爸到底是谁都分不出来了？！”
她真的在耍他？
而他还真的就被她耍得团团转？
慕朝然手上的力道加重。
林惜歌疼得蹙起了眉，眼里隐约闪现着泪光。
不过她一声不吭，只是咬着下唇，直直的望着慕朝然。
这个模样……
慕朝然的心弦忽然动了一下。
一种怜惜心疼的情绪，油然而生。
他竟然松了手，甚至还想问她“弄疼你了吗”，更想说一声对不起！
他是疯了吧！
林惜歌只要露出这种楚楚可怜的表情，他竟然就心软了。
她是不是给他下蛊了……
林惜歌强忍着委屈，疼痛，还有茫然，轻声开口：“慕朝然，我一向洁身自好。生下寒时的这五年来，我没有和任何男人有过亲密举动。”
“那我问你，寒时是不是我的孩子！”
林惜歌摇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可是五年前，你亲口跟我说，你怀上我的孩子！”
“你觉得寒时是你的孩子吗？”林惜歌反问，“你和我有没有上过床，你不清楚吗？”
“我不清楚。”
林惜歌愣住了。
什么？
她失忆了，她不记得前尘往事，所以她来找慕朝然，想要知道曾经发生的过往。
结果……
慕朝然说他也不清楚？
总不至于，他也失忆了吧！
见林惜歌露出愕然呆滞的表情，慕朝然脸色一沉：“我当时是要打掉这个孩子的，却被你逃脱了。不管你有没有怀孕，是不是怀了我的，这个孩子都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但是林惜歌，你既然生下来了，我就有责任照顾林寒时，抚养他，尽到一个当父亲的义务！”
“说，寒时在哪里！”
当务之急，慕朝然是要马上带林寒时去做亲子鉴定。
做了鉴定，一切就明明白白！
林惜歌只是继续木木的望着他：“慕朝然，我怎么怀孕的，你怎么确定我怀上的是你的孩子……这些，你都不清楚？只是我当时找到你，跟你说了一句，就没了？”
“我还想问你，林惜歌。”慕朝然回答，“你用什么手段怀上我的孩子？在我的印象中，我没有碰过你！”
林惜歌更迷茫了。
慕朝然打量着她的每一个表情。
他想看出破绽，想找到她的漏洞。
然而……
不知道是林惜歌的演技太高超了，还是林惜歌真的没有演，总之，慕朝然无法从她的脸上，发出任何的端倪。
怎么回事？！
慕朝然真想狠狠的掐住林惜歌的脖子，撬出她嘴里全部的真相。
他什么时候受制于一个女人？
但现在，他的心思和情绪，完全被林惜歌给掌控拿捏！
“还要演到什么时候！”慕朝然低吼，手已经落在她的脖颈上，修长纤细，只需要稍微用一点点力气，就可以掐住她，“林惜歌，这五年你都躲在哪里！”
“我就在海城。”
“不可能！”慕朝然回答，“我从未在海城见过你！”
林惜歌苦笑：“我每天两点一线，不是在家里就是在公司，基本不外出，也不认识新的人，过着自己的日子，活在温室里……”
眼泪顺着眼尾滑下，落在慕朝然的手背上。
温热，潮湿。
他的手轻轻颤了颤，但很快又稳住。
“慕朝然，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答案。”林惜歌的眼泪掉得越来越凶，“结果，你也给不了我想要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