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巴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话虽如此，但那天我确实察觉到城堡里弥漫着一股异样的霸气。
于是我便和香克斯一同赶了过去”
话未说完，路飞已经兴奋地插嘴：“你说什么？香克斯也在那里吗？”
索隆呷了口酒，没好气地吐槽：“这香克斯笨蛋……”
“不许你说香克斯是笨蛋！”路飞气鼓鼓地转头瞪向索隆。
山治在一旁翻了个白眼，无奈道：“他说的笨蛋，分明是你啊，你这个笨蛋。”
这时，躺在地上正在输液的贾巴看向洛基，沉声道：
“当年的事，你还打算对谁隐瞒？
就算你们是同父异母，终究是血脉相连的兄弟。
你不肯对海尔丁坦白，难道还有别人可以诉说吗？”
海尔丁显然也意识到了当年的真相不简单，他激动地看向洛基，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洛基，我给你三分钟，把一切都说出来！十四年前那天，城堡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若是还认自己是阿尔巴夫的战士，就以神明的使命起誓，说出真相！”
洛基沉默了半晌，抬手用胳膊挡住眼睛，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
“我真不想回想起来啊……你这兄弟，真是太过分了。
非要逼我记起那一天，可对我来说，那是最糟糕的日子。”
他顿了顿，声音里染上一丝复杂的情绪：“你……真的觉得，我会杀了父亲吗？”
海尔丁猛地沉默下来，周身的气息瞬间沉了几分。
他向来对洛基没什么好脸色，甚至打心底里厌烦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
可此刻，哈尔丁不得不承认，父亲哈拉尔德待他们兄弟二人，从来都是一碗水端平，从未有过偏私。
更何况，洛基对父亲的那份孺慕与敬重，未必就比自己少。
洛基的声音染上了浓重的回忆色彩，带着几分悠远，又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
“那天我接到传召，说父亲要见我，便立刻赶去了城堡。
路上还撞见了亚鲁鲁那个老家伙……守卫拦着我，说父亲正在议事，不许任何人进去。
你也清楚我的性子，哪耐烦听那些守卫啰嗦？当时一脚就踹开了门——”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骤然沉了下去，痛苦像潮水般漫了上来，几乎要将每个字都浸透：
“然后我就看见了……看见了那些你们口中‘誓死效忠’国王的侍卫。
整整一百多号人，手里的武器全都对准了他，那些冰冷的刃尖，一个个……全都刺穿了他的身体。”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笑声里满是彻骨的寒意与嘲讽：
“多可笑啊……亲手杀死自己爱戴的国王的，竟然是他的国民。”
洛基的声音发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那时我是真的信了眼前的景象。”
他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那股怒火仍在燃烧：
“怒火像岩浆在胸腔里翻涌，后来才知道，那大概就是贾巴说的霸王色霸气——”
他猛地一顿，像是想起了当时的冲击，
“我突然爆发出一股莫名的力量，周围的守卫全被震晕过去。”
他的目光沉了下去，带着一丝恍惚：“可就在那片混乱里，我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父亲的身体竟在一点点变化，他早年亲手敲掉的双角，正一寸寸重新从额头冒出。”
他微微蹙眉，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他整个人都透着股诡异的暴戾，像头失控的恶魔。”
停顿片刻，他的声音轻了些，带着复杂的情绪：“也是那一瞬间，或许是我的霸王色霸气冲撞了什么，父亲忽然有了片刻的清醒。”
最后，他的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悲恸和不甘，几乎是低吼出来：
“他知道自己要撑不住了，才在彻底失去理智前，逼着那些士兵动手……他是想自己了断啊。
但是因为我的碍事让父亲彻底恶魔化了，他最后的话就是让我杀了他”
海尔丁双手死死攥紧，指节绷得发白，声音里满是压抑的怒火：“所以你杀了他么！”
一旁的路飞却没顺着这股紧绷的气氛走，反而扭头看向大蛇丸，大大咧咧地问：“大蛇丸，你怎么看？”
大蛇丸正整个身子趴在雷铁上，下巴抵着手臂，细长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在仔细盘算着什么。
“嗯……”他拖长了调子，舌尖轻轻舔了舔唇角
“哈拉尔德的陨落，与世界政府对巨人族的长期渗透脱不了干系。”
“从地上的五芒星来看，神之骑士团的人肯定到过哈拉尔德身边，恐怕就是来逼他签臣服协议的。”
他缓缓抬起头，金色的竖瞳里闪过一丝玩味
“谈判谈崩了，伊姆便动了恶魔之力，把哈拉尔德彻底拖进了恶魔化的泥潭，让他彻底失控。
毕竟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获得巨人族，没有什么比控制巨人族的王更方便的方法了”
“洛基那小子，大概是在亚鲁鲁长老的协助下想阻止哈拉尔德吧。”
他轻笑一声，语气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可恶魔化后的哈拉尔德，怕是有了不死不灭的特性，战力更是暴涨——就洛基那副小垃圾模样，怎么可能解决得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某个方向：“再加上亚鲁鲁头上那把剑，那可是巨人族的兵器。
这么说来，多半是恶魔化的国王哈拉尔德亲手刺上去的。”
“至于洛基……”大蛇丸拖长了调子，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指尖在雷铁上轻轻敲击着
“以他那点智商，那时候怕是连神之骑士团的名号都未必听过。”
他微微侧过头，金色的竖瞳里闪过一丝算计的光：“何况，神之骑士团的人怎会放过他这样的‘劳动力’？”
“再说那巨人族代代相传的恶魔果实——”
大蛇丸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笃定
“既然是族内相传，自然意味着只有巨人族吃下才能发挥真正的效力。”
最后，他轻笑一声，眼神扫过洛基的方向，带着了然的意味：
“这么看来，那时候能作为这果实实验品的，恐怕就只有身为王子洛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