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还想说点什么，张小宝却不容置疑道：
“好了，别再说了，我意已决，这个事情不用再商量了。”
“不过，还是要注意一下，补偿要给足。”
“现在虽然不需要他们了，但是却也不能让他们闹起来。”
“他们要是一起闹起来，还真不太好办呢。”
“离职补偿要给足，尽量不要让他们闹出事来。”
“就说……就说公司业务调整，拥抱互联网，拥抱ai，从线下转到线上。”
“如果……如果遇到那种实在是死赖着不肯走的，也可以让他们选择调动岗位，调到线上客服吧，不过工资还要大幅降低，看他们愿不愿意吧，也别说公司没有给选择。”
“就这样办，去吧。”
助理点点头，转身出去安排了。
……
几天之后，咖啡店聚会。
有人说道：“哎呀呀，姐妹们，你们听说没有啊，白宝集团那个门店要关门啦。”
“我昨天路过的时候，看见那里在拆招牌啦，我问那个拆招牌的装修师傅，他说这店两天之前就已经关了。”
“我也看到了，我也问那个师傅是不是要搬到什么地方去，他说不知道，就是要关门了。”
“到底怎么回事啊？该不会要倒闭了吧？”
“这么吓人？别吓我啊，我这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经不起你这么吓唬啊！”
“你们快点看，看看社交账号下面怎么说的？”
黄芷琼也和众人一样，连忙打开社交网站看了一下。
直接社交网站官方账号下面，一大串的评论都是这样的：
“我家附近白宝集团的门店怎么关了？”
“我这里的也是，前两天关了。”
“我家这里的已经变成清仓大甩卖了。”
“我家这里的那个直接把招牌给推倒了，说是周围的店铺早就看他不顺眼了。”
“我家这里的那个也是啊，怎么回事？”
“是不是所有门店都关了啊？”
“是不是要倒闭了？是不是要完蛋了？”
“补药啊，我的钱还在里面没拿出来呢！”
……
警局，技术办公室里。
小许正在疯狂敲打键盘，两位警官怀疑这个键盘被他这么敲下去会不会着火了。
付警官疑惑道：“白宝集团这是葫芦里卖什么药呢？怎么突然干这种事？把所有门店都给关了？”
“究竟发生什么了？”
高警官道：“我感觉他们这是壁虎断尾呢？”
付警官道：“壁虎断尾有这样的吗？把整个身子都断了。”
高警官道：“确实有点不寻常，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
小许一边疯狂敲键盘，一边道：“管他们要做什么呢？趁机在舆论上攻击他就对了，趁他病要他命！”
一边聊天，一边在各种社区和官方账号下面疯狂刷屏：“白宝集团要倒了，要完蛋了！”
……
黄芷琼这边众人越刷越心惊。
大家开始有点慌了，虽然嘴上还没有说出来，但从表情看来，都感到十分不妙。
黄芷琼也在心里想：“这白宝集团搞什么鬼？”
她找了个借口，离开座位，独自一个人来到了咖啡店外面。
她掏出手机，拨打了孔先生的电话。
手机一边响着，她一边心想：“孔先生是附近那个门店的老业务员了，当初就是被他给拉进这个坑的，现在总要问问他，到底什么情况。”
手机响了很久，就在黄芷琼以为对方不会接电话，准备挂掉的时候，电话还是接通了。
对面传来孔先生有点疲惫的声音：
“喂，黄女士吗？”
黄芷琼连忙说道：“孔先生你好，有点事情想要问问你……”
孔先生说道：“好了，不用说了，你是想问白宝集团门店的事情吧？已经无数个人打电话问我了。”
黄芷琼：“那……”
孔先生说道：“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公司突然就通知我们，要关闭所有的门店。”
“听说全国几乎所有的门店一下子全都关了，只保留了少数一两个。”
“刚开始我们以为是关掉业绩不好的门店，但是这次不一样，一下子把所有的都关了。”
“给的裁员补偿倒是很到位，该给多少就给了多少，一点都没有拖欠。”
“不过确实是一下子全关了，我就只知道这些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好了，不要再问我了，太多人问了，要不是看我们之前关系还不错，我都不想接电话了。”
说完，也不等黄芷琼有什么反应，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黄芷琼在原地愣了几秒钟，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只得回到了咖啡店里重新坐下。
……
白宝集团，张小宝办公室。
张小宝刷着社交网站，对助理说道：“这个下面的评论区里，反应很大啊。”
“很多人说我们要倒闭了，把门店都关了。”
助理道：“张总你别信呢，下面那些攻击我们的全是水军，攻击我们的水军难道还少了吗？”
张小宝道：“是啊，可是就算里面90%都是水军，那剩下的10%也是真的恐慌了啊。”
助理道：“恐慌就恐慌了呗，事到如今，反正他们也拿不出钱了，我们也没有新客户进来了，他们怎么想又如何呢？恐慌了又能怎么样？难道报警抓我们不成？”
张小宝沉吟道：“嗯……现在还不是时候，还不能彻底撕破脸，这样吧，你去安排下一下，发个公告，五分钟后我直播一下。”
助理点点头，答应了一声。
……
黄芷琼等人立刻就收到了消息推送：
“咦，你们看，白宝集团马上要直播了。”
“说是要直播说明这件事情。”
“这下好了，我们不用瞎猜了，直接看他怎么说就行了。”
“我刚才就想了，怎么这么大的事情连个说明都没有。现在果然还是有说明了。”
“等了很久了，赶紧直播告诉我们吧……”
众人一看到直播通知，立刻就七嘴八舌起来。
黄芷琼也感到一阵安心。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遇到这种事情，只要看到直播，立刻就能安下心来。这次也不例外。
其他人也差不多，大家也不再讨论，只是等着直播开始，反正只有五分钟而已。
大家等得起。
不一会，五分钟过去了。
张小宝准时出现在了直播镜头前面。
“大家好，让大家久等了！”
张小宝废话不多，直接进入正题道：
“相信大家也都看到了，我们现在的情况。”
“很多人都表示非常不安，这个我们也都看到了！”
“但我想说的是，这次的事情，和我们大家没有什么关系。”
“单纯的只是公司的策略调整罢了！”
“你们大家也都看到了，现在是网络时代了！”
“在线下开那么多门店，本来就是没有什么必要的事情。”
“现在，各个公司都在积极拥抱互联网，拥抱线上！”
“我们也一样，我们拥抱线上，以后大家办所有业务都可以在线上办，没必要在线下办了！”
“大家不要想太多，并没有什么其他意思，单纯的只是调整而已。”
“而且你们想一想啊，公司的钱就是大家投资的钱，我们当然要对大家负责。”
“我们不能乱花公司的钱，自然要把没有必要的东西裁剪掉！”
“只是正常的业务调整，大家不必担心了，不用瞎猜，更加不用听别人带节奏。”
“只是为了节约资金而已，没有别的意思。”
“相信大家也不愿意看见公司拿着大家的钱到处浪费吧！”
“好了，我就说这么多，希望大家能坚定信念，不要被带偏了。”
就说了这么几句话，大概前后也就是半分钟，然后他就直接把直播给关了。
黄芷琼等人面面相觑：
“这会不会太敷衍了一点？”
可是转念一想：
“总比不回应要好？好歹也是正面回应了？”
众人七嘴八舌讨论了半天，但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其实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钱又拿不出来。
张小宝给个正面回应，好歹也算是安慰一下众人。
众人于是在忐忑不安中散去了。
……
白宝集团，张小宝办公室。
确认直播已经关掉之后，助理问道：
“张总，这次会不会……太简单了？”
“就这几句？感觉有点……干巴巴的？”
张小宝说道：“无所谓了，只要回应一下就行了。”
“现在我们已经暂时不指望有什么新来的客户了。”
“所以，只要暂时维持住现在这帮人别闹腾就行了。”
“至于他们到底是相信，还是怀疑，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助理默然无语。
张小宝道：“我们那个白宝币的在线交易系统，还有多久能上线？”
助理回答道：“技术部门那边说，大概还要一个月左右的时间。”
张小宝道：“太慢了，来不及了。不能等这么久了。”
助理道：“可是他们那边已经加班加点全力赶工了啊……”
张小宝道：“嗯，我知道，所以我想告诉你的是，计划要调整一下。”
助理问道：“这……计划要怎么调整？”
张小宝习惯性地看了看左右，说道：“这样，你附耳过来。”
助理笑道：“张总，这里又没别人，就这么说就行了，不用了吧？”
张小宝瞪了他一眼道：“事不密则失身！不要放松警惕，你过来。”
助理无奈，只得靠近张小宝，把耳朵靠在张小宝的嘴边上。
张小宝悄悄地跟助理说了几句。
助理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道：“啊？张总，这……”
张小宝道：“小声点！喊什么喊！就这么办！快点去！”
助理连连点头道：“好的好的，我马上去！”
张小宝道：“等等！”
助理：“张总，还有什么吩咐？”
张小宝道：“你去，把技术部门的负责人叫到这里来，就在这里说，悄悄说！不要让其他人听见！”
助理立刻答应道：“好嘞，我马上把他给叫过来，就在这说！”
于是，助理急急忙忙转身跑了出去。
张小宝眼珠骨碌碌地转个不停，叹道：“没办法了啊，现在只能用这种方法……来争取时间了……”
……
一周之内，白宝集团又上线了一个新的功能。
“白宝币交易的功能马上要上线了！”
黄芷琼等人大喊道！
众人立刻打开了手机，点开了官方的社交账号。
直接白宝集团发了一个通知：
“白宝币的交易功能即将上线测试。”
“此次测试的是用户们白宝币的交易功能。”
“用户可以将自己手上持有的白宝币放在平台上进行交易。”
“可以将白宝币卖成钱，也可以花钱购买白宝币。”
“白宝币的涨跌实时显示，每天交易4个小时，上午2小时，下午2小时。”
“不过，需要强调的是，由于白宝币是封闭运行的，为了保护大家的权益，避免大规模的砸盘，因此白宝币换钱仍然是封闭三年时间的。”
“这三年内，白宝币可以在白宝集团的平台上进行交易，但是想要把钱提出来仍然需要三年之后。”
“我们这么做，是为了保护广大投资者，白宝币的价值认可和定价过程需要一定的时间，为了防止有人恶意砸盘，给大家一个三年的保护时期，三年后，大家对白宝币的价值公允认可之后，我们再逐步开放提现以及交易实物。”
“在这三年之内，我们要做的不仅仅是让各位投资者们认可我们的白宝币的价值。”
“更重要的是，我们要在全球运营我们的白宝币，要让全球更多国家的人来接受我们白宝币的价值，这样将来大家兑现的时候，就会有更多的人来认可，价格也会长得更高。”
“希望大家积极参与白宝币的交易，感谢大家的支持。”
黄芷琼等人看完，大概看明白了。
白宝币可以交易，可以买卖，但是不能提现。
提现要等到三年后。
至于三年期间，到底是就这么拖时间？还是真的会如他所说，全球运营？
黄芷琼们也不知道。
但是她们已经没有了选择，只能选择相信。
一切都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啊……黄芷琼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