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对的气氛随着第一波酒精的挥发开始极速升温。
位于场地中央的那座宏伟舞台,此刻终于揭开了它神秘的面纱。而在聚光灯下组成的这支名为“还能再战一万年”的乐队,其阵容豪华与离谱程度,足以让任何一个了解帝国历史的人当场把眼珠子瞪出来。
首先是节奏组,那是真正的“机械朋克(mechanicus punk)”组合:
贝利撒留·考尔,这位机械教的至高大贤者,正坐在一套由精金、陶钢和某种古老Stc黑科技打造的巨型架子鼓后面。
他根本不需要鼓槌,因为他背后的十几根机械触手(mechadendrites)正在以每秒数百次的频率疯狂舞动,精准地敲击着每一个鼓点和镲片。
那节奏精准到微秒,仿佛是欧姆弥赛亚亲自编写的底层代码。
此时的帝国科研双臂,考尔和拜尔
在他旁边,法比乌斯·拜尔,那位追求完美的“老中医”,手里拿着一把用不知名生物骨骼和神经束打造的贝斯。
他虽然和考尔之间有一点不对路子,但此刻却和考尔配合得天衣无缝。
两人戴着那种充满科技感的头盔,随着放克的节奏左右摇摆,像极了那是传说中的daft punk,将科学的理性与生物的狂野完美融合。
而负责主音吉他的,是全场最“重量级”的嘉宾——“独手”比约恩。
这台太空野狼最古老的战士,重获肉体后,他的现在右臂抓着着一把经过特大号改装的、足以当攻城锤用的双颈电吉他。
比约恩那经过万年岁月沉淀的老兵,竟然弹出了极其细腻的吉他音浪。
站在麦克风前的,是圣血天使的战团长,帝国摄政的左膀右臂,全银河最想死却死不掉的男人——但丁。
他戴着那副永恒悲伤的桑吉尼耶黄金面具,身穿华丽的金色红底西装。虽然内心渴望着长眠,但作为圣吉列斯的子嗣,他的艺术细胞是刻在基因里的。
“~Like the legend of the phoenix~”
“~All ends with beginnings~”
但丁那略带忧郁、沧桑却富有磁性的嗓音,通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帝国夕阳红乐队
那首古泰拉金曲《Get Lucky》被他演绎出了一种“我在尽职尽责地守护帝国,但我真的很想退休去寻欢作乐”的独特韵味。
这种融合了帝国尖端科技、生化变异美学与古老战士情怀的“帝国科学技术节奏”,并没有充满了刺耳的电子噪音,而是化作一股极其高级、极其通透的声浪,在巨大的场馆内回荡。
坐在顶层VIp卡座里的李峰和安普瑞斯,听着那毫无杂音、层次分明的音乐,不禁对视一眼,露出了赞许的微笑。
“不得不说,亲爱的。”
李峰晃着手中的红酒杯,感受着地板随着贝斯低频产生的轻微、却极具质感的共振:
“当初决定把这个体育馆的声学工程和内部装修交给佩图拉博,绝对是本世纪最英明的决定。”
安普瑞斯也点了点头,难得地夸赞了一句那个别扭的钢铁直男:
“确实。如果是多恩那个死脑筋来建……”
她指了指周围完美的穹顶结构:
“他绝对会用几百米厚的钢筋混凝土把这里围得像个甚至能抗核弹的碉堡。结实是结实了,但那个回声效果……估计能让但丁的歌声听起来像是在下水道里对着空罐头盒唱歌。”
“而佩图拉博……”李峰感叹道,“这家伙虽然性格恶劣,但他对‘几何美学’和“艺术精度’的偏执,在这个时候简直就是艺术。他计算了每一个声波的反射角度,这不仅是个体育馆,这简直是个巨大的乐器。”
在舞台侧翼,正在监控数据的佩图拉博似乎感应到了夸奖,他傲娇地哼了一声,把自己动力甲上的那并不存在的灰尘弹掉,嘴角比AK还要难压:
“哼,基本操作罢了。”
随着《Get Lucky》那标志性的、令人忍不住抖腿的放克吉他扫弦声通过佩图拉博精心设计的声场传遍每一个角落,整个舞池彻底沸腾了。
并没有预想中的种族隔阂,也没有所谓的“异形与人类不共戴天”的尴尬。在多巴胺与酒精的共同作用下,人类与灵族竟然奇迹般地在同一个节拍里摇摆起来。
“weve e too far, to give up who we are~”
伴随着但丁那充满磁性的歌声,成千上万的灵族——尤其是那些跟随死神军和乌斯维方舟世界的老先知们来到“新泰拉”参观的年轻一代,正在经历一场世界观的重塑。
在他们原本长达数千年的刻板印象里,蒙凯们是粗鲁的、短视的、只会制造噪音和垃圾的猴子。他们的城市是灰暗的,他们的生活是压抑的,他们的艺术是拙劣的。
但现在,一切都变了。
自从李峰亲王开始在神圣泰拉大力推动“新生活运动”以来,一股名为“古泰拉文艺复兴”的风潮席卷了帝国核心区。
那些在历史长河中遗失的、属于2K和3K千年的色彩与活力被重新挖掘出来。
霓虹灯取代了蜡烛,合成器流行乐取代了沉闷的圣歌,大胆的剪裁与撞色取代了灰暗的麻布长袍。
在舞池的左侧,一群平日里走路都像是在飘的灵族守护者,此刻正睁大了那双异色瞳孔,惊奇地看着对面一群卡迪安突击队的休假老兵。
这群人类大兵脱下了防弹甲,穿着花衬衫和喇叭裤,正在笨拙却充满激情地跳着复古的“迪斯科手指舞”。
“看哪!那个蒙凯的动作……”一个灵族少女掩嘴轻笑,但眼神里没有鄙夷,只有新奇,“虽然毫无优雅可言,但那种……那种蓬勃的生命力,竟然意外地有些可爱。”
而在舞池中央,几位平日里总是苦大仇深的灵族狂嚎女妖(灵族版肌肉姐贵),竟然在和战斗修女们“斗舞”。
女妖们利用自身卓越的敏捷性,在舞池中做出了各种反重力的旋转和跳跃,红色的长发如火焰般飞舞;而战斗修女们则以一种硬桥硬马、充满力量感和纪律性的舞步回应。
当贝利撒留·考尔敲响那一连串密集的鼓点时,双方竟然极其默契地同时做了一个踩点的滑步动作,然后相视一笑,甚至互相碰了碰手中的酒杯。
“So lets raise the bar and our cups to the stars~”
就连那些最顽固的灵族老先知,原本只是抱着“监视这群猴子别搞出乱子”的心态站在边缘。但此刻,看着那些快乐的年轻人,听着那仿佛能穿透灵魂迷雾的轻快旋律,他们握着灵骨法杖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随着节奏轻轻敲击起来。
“也许伊莎女神说得对。” 一位来自乌斯维的老先知抚摸着胡须,看着眼前这灯红酒绿、光怪陆离却又充满希望的景象,低声感叹道:
“人类的灵魂中,确实藏着某种我们已经失去很久的东西……那是‘希望’的味道,或者是……单纯的‘傻乐’?”
不管是什么,在这场名为“文艺复兴”的狂欢夜里,泰拉不再是那个冰冷的王座世界。
它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包容的、闪耀着人性(和灵性)光辉的迪斯科灯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