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地石化，直接愣了半分钟，单灵灵的意识这才姗姗来迟地归位。
热度从脖颈一路窜到耳尖，再冲上头顶，把她整个人烤得像刚出炉的糖饼。
“你……”
单灵灵刚抬起头，烛洺赫已经低眉顺眼，一本正经地拿起笔，继续批阅折子，嘴里还嚼着刚从她嘴边抢走的那颗果子。
“我怎么了？”
他语气温淡如常，像刚才那一口带吻的抢食完全不存在。
单灵灵整个人“砰”的一声炸开，她把脸埋在掌心里，在他怀里发出闷闷的、羞耻到极致的尖叫。
烛洺赫低头瞥她一眼，尾音轻轻一挑：“灵儿怎么脸这么红？”
单灵灵尖声道：“闭嘴！！”
她在心里扯着嗓子狂吼，又在外面缩成一团装死。
好，好……单灵灵深吸一口气，开始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没事的，单灵灵，自家男人的这副嘴脸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上辈子这样，上上辈子这样，上上上辈子更是这样。
从认识他的第一天开始，他就习惯性地、明目张胆地、光明正大地占你便宜。
所以……这属于常态。
不要慌。
不要炸。
你要是炸，他还会更得寸进尺。
单灵灵，认命吧。
她在心里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肩膀，终于成功把羞耻感压了下去。
一翻白眼，单灵灵“唰”地又往烛洺赫怀里一倒，重新缩回自己的“窝”里。
只是糖葫芦她是不想再吃了。
刚刚那一下……甜得她现在嘴唇都还发麻。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像被烛洺赫从糖浆缸里捞出来的，随便拧一拧，估计都能滴出一大碗蜂蜜来。
见她终于安分下来，烛洺赫低低地笑了一声，指尖在她腰侧轻轻一挠。
“好了，灵儿，说正事。”
“说。”单灵灵闭着眼，把脸往他怀里埋得更深，声音闷闷的。
“杜老刚才来，说玄津泉修好了，玄虎带着死士亲自试过，他们穿过去了。”
单灵灵“嗖”地抬头，眼睛瞪得滚圆。
“他们没事？！”
“都好好的。”烛洺赫微微勾唇，看她那副紧张得快跳起来的样子，心口也柔得一塌糊涂，“所有人顺利抵达章尾山，毫发无伤。”
单灵灵的眼睛一下亮了。
“那不就是……”
“幽冥国的诅咒解了？！”
烛洺赫点头：“嗯。”
“果然预言成真，最后拯救幽冥国的，是九阴神女。”
说到这句，他低下头，把下巴轻轻搁在单灵灵柔软的发顶，声音里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欣喜。
单灵灵被他蹭得咯咯直笑。
“那得赶紧告诉颜月牙！以后幽冥国的人终于能去人间界啦！他得赶紧想办法接应一下。”
“当然。”烛洺赫顺着她的话点头，随后话锋一转，“不过在此之前，总要定些规矩。”
他抬手替她理了理头发，语气带着国主该有的沉稳。
“不能让所有人一窝蜂往人间界跑，缺乏秩序，会给人间界带来混乱。”
单灵灵恍然大悟：“对对对！得搞个制度，比如……类似签证那种！”
她立刻把自己在人间界学到的现代签证管理制度劈里啪啦讲了一大通，从审查流程到往返许可，再到不同区域的通行等级。
烛洺赫安静听着，眼尾微微扬着。
“灵儿……”
“嗯？”
“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单灵灵得了夸奖，顿时精神一振，她的眼睛亮得能照亮寝殿。
“那当然！我是谁！”
烛洺赫伸手拍拍她的脑袋，低声一笑。
“本尊的夫人。”
单灵灵开心得手舞足蹈，干脆搂着他的脖子，在他脸上啪叽亲了一大口。
见她主动出击，烛洺赫意犹未尽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侧脸，挑眉看着她，想要加深一下这个吻，却被单灵灵一巴掌挡住了。
“这只是给国主大人一个小奖励，先说正事！”
烛洺赫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说了下去。
“玄豹带渡船在冥河上搜寻了十日，没有找到欧阳楠和萧萝的踪迹。”
“他们应该……”
说到这里，烛洺赫忐忑的看了单灵灵一眼。
再怎么说，菠萝都是单灵灵曾经最好的朋友，此时告诉她，九阴和菠萝大概已经尸骨无存，且魂飞魄散的话……
也不知道单灵灵会不会难过。
听见这个消息，单灵灵着实沉默了很久。
片刻之后，她才苦笑一声，抬头看着烛洺赫。
“算了，别找了，这是他们自己选择的结局。”
烛洺赫轻轻点头，想了想，从桌上拿过了欧阳家的那块族牌，递到单灵灵面前。
“灵儿，这个……还是物归原主吧。”
单灵灵接过欧阳家的族牌，手指在玉石的表面轻轻划过，其中的那缕火红色光芒顺着她的动作流转着。
欧阳楠死了。
曾经的腾蛇三老之一，欧阳家族，彻底没有了后人。
没人能再承起这块族牌，它唯一的归处，就是单灵灵。
那里面有她的神魂。
“小九，我一直在想一件事情。”
“嗯？”
“当时在奢比村地底，仇家的族牌碎掉了，属于我的神魂回到了我身体里……”
“是因为那一次，所以我的神魂才能够重塑吗？”
“是的。”烛洺赫点了点头，“这件事……既在我计划之内，也在我预料之外。”
他缓缓地解释起了自己曾经的安排。
“陆清衡手里的陆家族牌，才是我想要给到你，用来重塑你神魂的根本。”
“他在幽冥国喊着所谓改革的口号，我一直放任他发展，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收回他手中的族牌。”
“心眼子坏得很。”单灵灵又气又笑，在他胸口落下一拳。
烛洺赫忍不住笑了：“虽然陆清衡不能直接杀了，但是再怎么说，我也是国主，若是直接放过，幽冥国怕是得乱成一团。”
“知道知道。”单灵灵没好气的嘟囔着，“国主大人胸有成竹，运筹帷幄，算盘珠子在我脸上打得啪啪响……”
“……”烛洺赫在单灵灵的眼角落下一吻，以示安抚，又继续说道。
“仇桓从幽冥国销声匿迹，所有人都以为他投奔了九阴，背弃了我，我虽不信这番谣言，却没料到，你会在我拿到陆家族牌前，遇见仇桓。”
“所以，从仇家族牌碎开的一瞬间，我就知道，这一次，我真的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