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他自然知道周正明这是想支开自己,好对证据和相关人员动手脚。
“周局,我这点伤不碍事,现在正是调查关键时期,我怎么能离开?”
“这些犯罪分子的手段我最清楚,多一个人多一份力,说不定还能避免一些意外发生。”
周正明的脸色瞬间难看起来,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却又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火,挤出一抹笑容:
“小郑啊,你这股子敬业劲儿我很欣赏。”
“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先去医院处理伤口。”
“警局这边的调查我会严格把控,等你回来,第一时间让你参与。”
华清心中冷笑,见他执意如此,便也不再坚持:
“那好吧,感谢周局贴心的安排。”
目送着他坐上自己安排的车走后,周正明这才转身走进警局门口。
审讯室里,白炽灯管发出细微的电流声。
梁队被铐在铁椅上,脸上的血渍已经干涸,嘴角肿得老高,眼神里却还残留着不甘与恐惧。
周正明慢条斯理地解开西装扣子,拉过一把椅子坐在他对面,皮鞋尖几乎要碰到梁队的膝盖。
“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他扯出一张纸巾擦了擦梁队脸上的血痂,语气却冷得像冰:
“知道外面现在怎么说吗?全网都在喊着要揪出‘天堂岛黑警集团’。”
梁队喉结动了动,刚要开口辩解,周正明突然一巴掌拍在铁桌上,震得墙角的录音笔都跳了一下:
“蠢货!你怎么没注意到那小子身上带着针孔摄像机?”
“现在好了,今天晚上发生的事,都被他录下来了!”
“还发到了网上,你让我给你怎么洗?”
“可……可我一直是按您说的办……”梁队声音发颤,铁链随着他的挣扎哗啦作响:
“你不能不管我啊,我们是一条船上的蚂蚱……”
周正明从口袋里掏出根雪茄,点燃后对着梁队的脸吐出一口浓烟:“这么多年,你钱挣的也够多了。”
“还次的事,就扛下来吧。”
“至少,我能保你不死。”
他俯身凑近,雪茄火星几乎要烫到梁队鼻尖:
“还有陈议员现在可是处于竞选的关键时刻,按照他的意思可是要做掉你。”
“念在我们这么多年感情的份上,我极力求情,他才答应动用关系保你。”
梁队的瞳孔猛地收缩,冷汗顺着脖颈往下淌,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
“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吗?”
周正明摇了摇头,他推过一份早已拟好的认罪书:
“签了这个,我保证你老婆孩子平安无事,等风头过了,还能想办法把你捞出来。”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你在牢里待上一辈子的。”
梁队盯着认罪书上密密麻麻的字,手颤抖着迟迟下不去笔。
周正明见状,掏出手机调出一段视频——画面里,梁队的儿子正在校门口等校车,一名戴着鸭舌帽的男子站在不远处晃悠。
“你还有半小时考虑。”周正明起身整了整衣领,阴恻恻地看着他。
第二天下午,天堂岛警局召开紧急新闻发布会。
周正明站在聚光灯下,神情沉痛:
“经过连夜调查,队长梁长山与货轮船长马元武长期勾结,利用职务之便从事走私活动……”
“目前二人已被刑事拘留,涉案船员也全部落网。”
他举起手中的“认罪书”,镜头扫过梁队歪歪扭扭的签名:
“天堂岛警局绝不姑息任何违法犯罪行为,欢迎广大市民监督……”
台下的记者疯狂按动快门,网络上,“#天堂岛黑警落网#”的词条再次登顶热搜。
评论区里,有人质疑“这么快就结案?背后还有没有大鱼”,但很快被水军刷起的“为警方效率点赞”淹没。
新闻发布会结束时,夜幕已经悄然降临,海风裹挟着咸腥气息掠过天堂岛。
周正明回到办公室里,望着窗外漆黑的海面,眼中闪烁着阴鸷的光芒。
他手中的雪茄明明灭灭,袅袅青烟在昏黄的灯光下盘旋,将他的脸庞映照得更加阴森可怖。
“狗华清,竟敢接连断我两条财路,我定要让你付出惨痛代价!”
周正明咬牙切齿地说道,随后拿起手机,拨通了两个心腹黑警的电话,指使他们去绑架华清老婆苏念安。
监视周正明的千机,立马知会华清:
“老大,不好了。”
“周正明终于狗急跳墙,要对你老婆下手了。”
华清听后冷笑连连:
“不过是垂死挣扎罢了,我倒要看看他还能耍出什么花招。”
两个黑警接到周正明的命令后,驱车来到了华清家中。
他们戴着黑色头套和手套,只露出两只阴冷的眼睛。
趁着夜色的掩护,他们轻而易举地翻进了院墙,蹑手蹑脚地走进屋内。
此时,苏念安正在厨房准备晚餐,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逼近。
当她听到身后传来细微的脚步声时,已经来不及反应,一个黑警猛地上前,用沾了药的湿巾捂住了她的口鼻。
苏念安只觉眼前一黑,随即瘫倒在地,失去了知觉。
两个黑警迅速将苏念安拖出家门,塞进一辆早已准备好的黑色面包车中。
车子疾驰而去,消失在茫茫夜色里,朝着一处偏僻的山洞驶去。
山洞位于天堂岛最偏远的角落,四周杂草丛生,怪石嶙峋,平日里鲜有人迹。
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着,若不仔细寻找,很难发现。
两个黑警将苏念安扔在山洞的角落,用粗麻绳将她的手脚紧紧捆绑起来,又找来一块破布堵住了她的嘴巴。
随后,一个黑警用不记名手机,经过变声后,给华清打电话。
“郑华清,你老婆在我们手上。”电话那头传来刻意扭曲的机械音,充满了威胁的意味:
“别报警,也别告诉任何人,独自来东郊废弃的灯塔。”
“一个小时内到,敢耍花样,你就等着给她收尸!”
华清握着手机的手青筋暴起,声音却冷静得可怕:
“我要听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