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来的悄无声息,走的也无影无踪。
好像方才就无形发生了一股没有硝烟的争锋,此时却落下尘埃归于沉寂。
福六安被扶起身后,单手在身后松开拳头成掌摆了摆手,
身后严防死守的鱼鳞军看清福六安手势,均是松了口气后,额间沁着冷汗放缓身体姿态。
道路两侧贴墙躲在树后的几十号蠢蠢欲动的王府亲兵此时也长舒一口气,如潮水般小跑离去。
让他们打谁他们都不想对世子动手。
眼前这白衣公子虽然年纪比他们小得多,但是你要细数世子殿下的那个关系网....
比太子来的都要吓人。
太子好歹也只有一个天子亲爹。
世子是亲爹干爹干娘应有尽有。
白玉道马车前,福六安一副崴脚受伤模样,但是下一秒不由分说直接跪在地上啪啪给自己两个大嘴巴子。
“奴才罪该万死!奴才冲撞了世子殿下,还望世子殿下恕罪!”
啪啪——
话音落下又是干脆利落,毫不留情的两巴掌,给自己脸皮抽的通红发胀,显然是抽实了。
李卯面上挂着由衷笑容,放开玉白貉双手去搀扶福六安道:“福老这是什么话,你被树枝绊倒崴了脚本就是无心之过,怎得还这般罚自己,我可没说半个不是。”
福六安眼里噙着热泪,道:“奴才就是死一百次又哪里能比得上世子一根头发?”
“世子礼贤下士,心胸宽广又是让我们这些当奴才的受宠若惊。”
“起来吧。”
“谢殿下!”
福六安拍着衣摆上尘灰,抹着眼泪那叫一个感动凝噎。
身后玉白貉仿若受惊小兔般缩在李卯身后,将柔弱小娇妻一形象演绎的淋漓尽致。
到底是能忍受调焦的隐忍人物,自从百合这人设一立,这种小虾米角色完全是易如反掌。
而且也不光是演,其实还挺乐在其中...
福六安站定后,恰巧那修车的工匠也已经拿着工具到了场。
三人便立在一边寒暄。
福六安此时眼眶还微红,一瘸一拐的还站的笔直,不敢有任何懈怠:“世子殿下,令夫人奴才方才惊鸿一瞥,实在是世间一等一的大美人,也唯有世子您能与之相配。”
李卯轻叹一声摇头道:“其实不瞒福老说,她是一寡居女子。”
玉白貉很配合局促拽住了李卯衣角,微微低头看脚尖。
虽然看不到脚尖唯有两大团裹着胸襟的雄伟...
福六安吃瓜般睁圆了眼睛,一副果真名不虚传的模样打量李卯。
“殿下莫要再多说,奴才都懂。”
“殿下,车修好了。”
三人扭头看去,却见马车轱辘已经恢复如初。
李卯同福六安最后寒暄时候,还在问询福六安伤势。
福六安却是劝李卯不用分心多管他,游玩王府才重要。
李卯两人也不耽搁,闻言便上了马车,缓缓驶向楚王府的一处环湖假山景致,洞庭山。
原地福六安目送李卯的马车离去后,笑呵呵表情逐渐凝固,转身一瘸一拐走在临水弯道上。
但仅是过了这个弯,那只崴脚便变戏法似的痊愈,双手背后,面无表情,健步如飞赶向楚王所在的琅琊阁。
……
琅琊阁。
楚王宋卫一天一夜未眠,始终躺在摇椅上,身上披着金菊绒毯盯着阁楼栏杆前的一幅女子画像。
等到福六安凑近跟前,眼神才动了动,从那画上挪开。
“福叔,有结果了?”
福六安撩起衣摆跪了地:“是,王爷。”
“老奴打探清楚了,那女子并不是皇后娘娘,也晓得了为什么世子要对床上的那个女子大加遮掩。”
宋卫眼中浮现一抹果然如此,心情明显明媚几分,轻轻颔首。
“世子在跟老奴介绍时候那女子带着帷帽遮掩面目,”
“那女子虽然不是皇后,但来头也不小,怪不得世子要千方百计遮掩其面目。”
“甚至还说是因为她是寡妇怕名声不好才戴着帷帽。”
宋卫嘴里念叨起来武王世子的一则风流传言:“武王世子好人妻....”
“好母女,好美妇。”
福六安听见这话也不免忍俊不禁:“那女子是现在的天火教教主玉白貉。”
“唔。”
宋卫眼中稍有诧异,但是并没有多在意。
就以武王世子的身世才貌来看,一个女子对其动心并不是什么稀罕事。
就算天火教教主往日多么残暴喜怒无常,但到底也还是个女人。
而且天火教对他的价值在以绣天鹤为首的招安派,而非这位偏安一隅,只想保得安稳的女魔头。
“倒是有趣,传言还真不是假的。”
“此事不再多议,继续封锁王府,加增兵力搜查。”
“特别是那些会轻功的江湖蟊贼,福老你连同幕僚和天火教人继续严加看管王府周边围墙。”
“王爷这倒是不用担心。”
“一个高手悄无声息进出王府许能做到。”
“但是要带有一人要翻墙逃出王府却是难如登天,不可同日而语。”
“一个人跟携带一人施展轻功完全是两个概念。”
“一是速度慢,隐蔽性差,二是皇后娘娘一寻常女子不会屏息之法,动静极大,逃不出我等耳目。”
“所以现在娘娘只怕还在王府之中,就是不晓得会藏匿在何处。”
宋卫稍一沉吟,又道:“王府运菜等琐碎进出之事尽量减少次数,特别在这些地方加严辨别调查。”
“过两日金陵解禁,王府封锁一直到找到人为止。”
“周双英若是找不回来人,念在往日苦劳上,自己了断。”
“是,王爷。”
……
前往洞庭山的青石路上,玉白貉美美靠在软垫上,将大长腿靠在李卯腿上,褪去鞋子享受李卯的按摩。
“怎么样,姐姐的演技如何?”
李卯摩挲着手中暖玉,和煦笑道:“玉前辈演技了得,就连我方才也恍惚,眼前的到底是那不可一世的女教主,还是柔柔弱弱,小鸟依人的小寡妇了。”
玉白貉嘴角勾笑,冷不防抬起脚尖,勾在李卯下巴处一点后在李卯胸口轻蹭:“那你说,你是希望姐姐霸道一点,还是小鸟依人一点。”
李卯低头目视那点着嫣红色彩的豆蔻脚趾,又因为大宗师往上真气藏体,那玉足白皙如玉,纤尘不染,带着丝丝若有若无幽香。
李卯将那玉足抓在手心,耸肩道:“我更喜欢玉前辈原本那样,更霸气或是小鸟依人的倒不像玉前辈了。”
玉白貉一怔,脚顿在空中,美眸亮了亮,嘴角止不住的往上扬。
还不等心里像吃了蜜一般愉悦,就瞧见这厮要去亲她的脚。
玉白貉脸一红,猝然收脚没好气啐道:“脏不脏你就要亲,亲完后你再敢亲本座试试。”
李卯相当无辜,想说一句是香的。
但话还没说出口,就见玉前辈突然扑了上来,跪坐在他腰间捧着按着就是一顿猛啃。
“唔!”
车厢晃荡不停,前头赶车的车夫暗道一声寡妇就是猛,旋即装聋作哑自顾赶车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