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鑫跟邓旭这么说,可不是发善心,而是为了给秦凡上眼药。
在他们看来,昨天机场那个妇女只是昏厥过去而已,秦凡用阵把她给扎醒了,并非秦凡有多大能耐。
真要有那个本事的话,那秦凡就再施展一次,把这个只剩一口气的病人救活!
陆晚秋玉面生寒,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冷冷说道:“你们两个别没完没了的,胡闹也该有个限度,这里是医院病房!”
陆晚秋知道这二人跟秦凡有矛盾,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二人居然这么离谱,在外面也就算了,怎么还在病房内胡闹?
徐鑫哂笑道:“晚秋,我们可没胡闹,秦神医的医术人尽皆知,万一他能救活这位患者呢,这也算积德行善了,还能为咱们医院挽回声誉,这不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吗?”
陆晚秋皱眉说道:“我爸还有赵医生都看过了,患者已经不行了,就算秦凡再厉害也无计可施!”
“这可未必,昨天在机场他不就表演了一手起死回生的绝活嘛,今天也让他试试呗,万一有奇迹呢!”
说完,徐鑫冲邓旭点了点下巴,“对吧?”
邓旭挑眉笑道:“必须的!”
“你们两个够了,别没完没了的!”
陆晚秋冷着脸呵斥。
今天跟昨天能一样?
昨天陆晚秋只是错略的给那个妇女检查了一下,依照常识判断她已死亡。
但极有可能那个妇女还活着,所以秦凡才能用银针将她唤醒。
不管是针灸真起作用,还是单纯的疼醒,前提是那个女人还活着。
但今天不一样,病床上的患者已经出气多,进气少,全靠那些仪器维持最后的生机,这个时候别说是秦凡,就算是神仙来了也无计可施!
陆晚秋看得出来,徐鑫跟邓旭之所以这么说,并不是替患者着想,只是为了让秦凡难堪而已。
见陆晚秋面带不悦之色,徐鑫心里老大不乐意。
他跟陆晚秋认识好几年了,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为他这么着急。
陆晚秋跟秦凡满打满算也就才认识两天而已,居然这么维护这个臭小子!
徐鑫把心一横。
不成,必须得狠狠教训秦凡一顿才行,让他知道知道招惹徐少的后果。
有什么话等患者家属来了再说!
徐鑫只知道陆晚秋跟秦凡认识不久,并不知道秦凡跟陆家另有一层关系。
否则,他是万万不敢招惹秦凡的。
真要让秦凡难堪的话,岂不是把陆远道的老脸也打了?
这老头能高兴吗?
不过,现在陆远道正满心郁闷,实在没心思理会几个年轻人拌嘴。
对于徐鑫跟邓旭的冷嘲热讽,秦凡全都当成了耳旁风。
他没工夫搭理这两块料,只想赶紧找个借口让陆晚秋带他去找那个锅炉工。
来长安两天了,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姚家庄在什么地方。
总这么空耗着也不是个事。
噔噔噔!
就在这时,楼道响起匆忙的脚步声,几个衣着光鲜的男女走进客房。
为首之人西装革履,梳着油亮的背头,浑身上下透着贵气。
他就是患者的长子,杜宇。
“爸,爸……”
背头男人俯在床边不断呼唤着。
然而,床上的老者却没有丝毫反应。
“我爸怎么了,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杜宇回头质问医院众人。
众人纷纷看向陆远道。
院长不说话,别人哪有资格开口?
“杜先生你好,我是中心医院的院长,我姓陆……”
陆远道话没说完就被杜宇冷冷打断,“谁问你姓什么了,我问的是我爸怎么会这个样子?之前你们给我打电话说我爸的手术很成功,怎么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陆远道耐着性子说道:“昨晚是我亲自给杜老先生做的手术,手术确实很成功,病灶清除得很干净,杜老先生各方面指标都很正常,这是手术记录,你看看。”
杜宇拨开那叠厚厚的手术记录,冷着脸说道:“我看不懂,我只问你一句话,既然手术很成功,我爸为什么昏迷不醒,回答我!”
声音不大,却带着上位者的威严,就连陆远道也是心里咯噔一下。
“是这样,今天早上杜老先生突然旧病复发,我们赶紧实施急救,但还是无济于事,最终,只能放弃治疗,让患者跟家属见最后一面。”
陆远道已经字斟句酌很小心的说话了,可还是惹怒了这些家属。
杜宇咬牙说道:“陆院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骗?既然手术很成功,既然我爸的病情很稳定,那他为什么会复发?”
陆远道叹了口气:“这个我就不清楚,需要做进一步的调查。”
“怎么进一步?是不是等我爸死了被你们拉去大卸八块尸检?”
杜宇寒声质问。
陆远道赶紧解释:“杜先生,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把话说清楚,不然,今天这事完不了!”
杜宇理直气壮,大有兴师问罪的模样。
这时,旁边那个清冷女子面无表情问道:“陆院长,刚才你说你们给我爸终止抢救,对吧?”
陆远道看向杜宇:“这位是?”
“她是我妹妹,杜慧。”
杜宇冷道。
陆远道冲杜慧点点头:“没错,当时患者已经出现呼吸以及脏器双重衰竭……”
杜慧阴着脸质问:“谁给你们的权力终止抢救?”
“杜小姐,但凡有一丝希望我们都会全力以赴抢救,但杜老先生实在是……”
“只有家属才有资格决定是否继续抢救,你们医院凭什么擅自决定?”
“当时你们不是还没到吗,所以……”
“所以你们就背着家属擅自做主,终止抢救我爸?”
杜慧怒斥道,“你们最好祈祷我爸没事,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把你们这帮人全都送进大牢!如此重大的医疗事故,如此玩忽职守,不让你们把牢底坐穿,我这么多年的律师就算白当!”
医院众人都是心头一颤。
难怪这个女人说话这么硬气,满嘴都是法律条文,原来她是律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