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单清伸手试了下江南的体温，说道：“没发烧啊，怎么开始说胡话了？”
江南不耐烦的拍掉他的手，说道：“我说真的！”
“我也说真的，能从四灾神中战力排行老二的魔神手中活下来就已经是奇迹了，他怎么可能会救你啊！你是不是睡太久脑袋坏掉了？”
“你才脑袋坏掉了，四灾神就真的是恶吗？”
“要不然呢？从始至终一直是这样的。”
“有没有可能历史是假的？四灾神才是最纯粹的神明，而现在所谓的神是顶替身份的小丑。”
列单清的表情耐人寻味，他真的觉得江南的脑子睡迷糊了。
“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
“直觉，不对，我有依据。当时天长留请求众神讨伐魔神的时候，一个个都躲得远远的。他们不是不愿，而是不敢，那是血脉中的压制，他们根本赢不了。”
“你真的没发烧吗？”
“列单清我很清醒，而且从未这么清醒过。”江南举起手中神器，质疑道：“真的有名为赫尔丘斯的神明吗？”
“传说是有的。”
“是啊，那只是传说，传说就是不存在。赫尔丘斯大概是某种古老语言的音译，如果我猜错的话，翻译过来就是灾祸。赫尔丘斯之握翻译过来就是灾祸的手臂，也就是魔神的右臂。”
“这也只是你的猜测而已。”
“我可以证明。”江南说着就往洞外跑。
列单清拦住她的去路，问道：“你要去哪？”
“寻找其他三灾的封印，只要能确定他们其中一个，少了头颅，心脏，或者双腿。我的推断就可以成立。”
“你疯了？先不说封印之地是会移动的，即使你找到，封印开启，会给人们带来什么灾祸，你想过吗？”
“我说了，四灾神并不是纯粹的恶，他们只是吸取了人们心中的怨念，是真正善良而又可怜的神明。”
“这只是你的猜测！你拿什么赌？”
列单清按住江南，让她在一块石头上坐下，忧心忡忡道：“自打见过魔神以后你就不正常了，你该不会像初代第一天道那样，见过他不久后发疯撕裂灵魂吧？别做傻事啊！”
“你说什么？”
“别做傻事。”
“不，上一句。”
“你该不会像初代…”
“对，就是这个！他是什么时候见到魔神的？”
“传闻是在封印魔神的时候。”
“也就是说，魔神被封印以后，他就自杀了，还是以撕裂灵魂这么极端的方式。”
“传闻说，他是无法接受真相。也有传闻说，是见过魔神的样子被吓得。”
“被吓得？”
“是啊，他们都传魔神那漆黑魔甲之下，是一张青面獠牙十分恐怖的脸。”
江南眉头拧成一团，欲言又止。
列单清不明白她这个表情的用意，问道：“怎么了？”
“这魔神是个身材高挑的美人，什么青面獠牙简直胡扯。”
“你见过？”
“这不是废话吗？”
“你喜欢吗？”
江南白了他一眼，列单清嘿嘿一笑，这才不再纠结这个话题。
江南揉着太阳穴，抱怨道：“真是脑子有坑，一打岔我的思绪全乱了。”
“不乱。听我给你讲嗷，他俩肯定认识，而且关系不一般。有没有可能，在封印魔神的前一秒，看到他铠甲下的面容，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弟弟！”
“可能吗？”
“那就再狗血点，是自己苦寻多年的爱人。”
江南瞪大双眼，竟然觉得这么狗血的猜测有理？
“不是吧？你这个表情该不会觉得我胡诌的话有道理吧？”
江南回想起落鱼对面具男的态度，笑了笑说道：“还真不好说。”
“这么有故事吗？”
“谁知道呢，一个转世，一个去世，说再多也是咱们空猜测罢了。”
列单清以为自己成功转移了江南的注意力，谁知她话锋一转，说道：“当务之急是去破开剩下三灾的封印。”
“等等！天长留在四处找你，要不先去见见他？”
“他找我？”
“嗯，找了二十五年了。”
“这么久？那去看看吧。”
列单清松了口气，只要不去破封印，什么都好说。
江南走出洞穴，弥漫在外的黑紫色雾气逐渐散开，那些黑色荆棘如触手般抽动，牢牢扒住岩壁形成阶梯，明显是在为她铺路。
列单清一副，你看吧，我说过了的表情。
江南没有心情理他，总觉得心里沉闷闷的，抬手抚上那黑色的荆棘。
荆棘瞬间收敛身上的利刺，变成光滑的藤蔓。
“谢谢，还有对不起。”
藤蔓颤抖几下，缠上江南的腰，“亲手”将她送出这连风都不愿光顾的深渊。
确认她安全着地后，藤蔓松开她的腰，留恋的从她的手心钻过，缓缓退入谷底。
江南再次问出那个问题：“落鱼，我们真的不认识吗？”
没有人给她回应。
列单清拍拍她的肩，说道：“好了，别纠结了。你不是还要去见天长留吗？走吧！”
列单清以最快的速度，拉着江南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唯恐她一下秒就想起要破除其他灾神封印的事。
两人破开虚空传到了天长留的寝宫。
白色的帘子，遮挡着阳光，整个寝殿看起来死寂沉沉的。
江南感叹一声：“这里变化好大。”
“何止啊，你看看人吧。”列单清说着，指向坐在那边的天长留。
他面容憔悴，头发也白了大半，就是个干巴小老头。
江南一时竟然没认出来。
“天，天长留？”
天长留的眼睛也没以前明亮了，眯起眼睛看向她，声音沙哑道：“你是？”
江南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幻形。
刚变成江北的模样，天长留拍桌而起，喜极而泣。
“哈哈哈！你果然没死！”
“派出去的人没把我坑死，瞧把你高兴的。”
“随你怎样冷嘲热讽都无所谓。我承认这次是我输了，麻烦你再使用一次让时间倒退的能力。”
江南只觉得他莫名其妙。
“先不说你是如何得知我能力的，你害过我，我凭什么帮你？”
“就因为他是为你而死的！是我失算了，没想到他会为你殉情。”
“什么？诗语死了？”
列单清干咳了一声，小声提醒道：“是那个戴面具的家伙。”
“什么玩意？他为我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