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刮器在玻璃上疯狂摆动,却始终无法驱散胡来眼前的血色朦胧。他紧握着凯莉火烈鸟轿跑的方向盘,后座传来伤者断断续续的呻吟,混着车内弥漫的腐肉气息,令人作呕。
就在刚刚抬伤者上车时,当胡来试图伸手去查看伤者状况时,指尖尚未触及那残破的衣襟,一股刺骨寒意突然顺着经络窜上心头,刹那间,他只觉体内仿若有无数细小的钢针在疯狂乱刺,每一根都精准地扎在神经末梢上。他猛地倒吸一口凉气,触电般地缩回手,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冷汗,一颗颗汗珠顺着他那略显苍白的脸颊滑落。
发现了胡来的异样后,凯莉没有丝毫犹豫,果断地说道:“胡来,你开车,我留在后排照顾伤者。”
丹尼尔的哈雷摩托在前方开路,机械眼红光如炬。每当有车辆试图违规变道,他便毫不留情地轰鸣着挡在路中央,金属手掌闪烁着寒光,吓得那些司机慌忙避让。
终于,在那如幕布般的雨帘中, “和气堂” 的木质招牌终于出现在雨幕中时,胡来猛地刹车。费成巍也刚好赶回来。他一眼瞥见车内的伤者,脸色瞬间变得凝重:“快抬进来!”
丹尼尔抱起伤者,就往“和气堂”内走去,胡来和凯莉并肩与费成巍进入“和气堂”边走边介绍着情况。
诊室内,费成巍双掌翻飞,数道灵气凝成的光带缠绕在担架上,将伤者稳稳托起,轻轻放置在诊疗床上。他指尖凝出一缕灵气,小心翼翼地探入伤者伤口。刹那间,那缕灵气如遇烈火的薄冰,迅速消散,同时泛起诡异的黑色雾气。
“这绝非寻常腐蚀物!” 费成巍神色大变,迅速取出银针,在伤者腕部 “太渊穴” 轻轻一刺。本该涌出的鲜血并未出现,反而有细小的黑色气泡顺着银针冒出,针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乌黑。
丹尼尔凑上前,机械眼蓝光闪烁:“检测到未知化合物,正在分析......”
就在这时,原本昏迷的伤者突然发出一声非人的嘶吼,那声音尖锐刺耳,仿若来自地狱深处的恶鬼咆哮。他的身体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弧度弓了起来,嘴角溢出黑色的黏液,同时身上的伤口处也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喷溅出大片黑色黏液。费成巍见此情景,神色一凛,他迅速调动体内灵气,灵气从他指尖汹涌涌出,瞬间在身前形成一道透明的保护屏障,试图抵挡那些飞溅而来的黑色黏液。
然而,那黑色黏液似乎是专门克制灵气的,刚一接触到费成巍的灵气屏障,就如同浓硫酸泼在纸张上一般,瞬间将屏障腐蚀出一个个破洞。费成巍见势不妙,急忙伸手拉着胡来往后退。丹尼尔反应迅速,立刻站到用身躯挡住了飞溅过来的黑色粘液,好在那黑色黏液对金属似乎没有作用。
等到伤者不再喷吐后,费成巍将染黑的银针重重拍在桌上,震得瓷碗里的药汁四溅,“此等邪物不仅侵蚀皮肉,更与伤者体内灵气产生反应!现在他体内灵气与这腐蚀物相互纠缠,如同沸油遇水,随时可能爆体而亡!”
费成巍翻开古朴的典籍,他的手指重重划过纸面,声音中带着焦虑:“普通疗伤之法只会加剧灵气紊乱......” 他摇着头,眼中满是无奈,“老夫筑基修为,竟也束手无策。”
丹尼尔接口说道:“这是一种未知合剂,应该是新发明出来的,档案里没有相关介绍。”
“也就是没有临床治疗经验可供参考了。”凯莉皱着眉头说着。
诊室内气氛凝重如铅,伤者每一次抽搐都让空气跟着震颤。费成巍望着监测仪上疯狂跳动的曲线,白眉几乎拧成了麻花:“这样下去,最多半柱香时间,他的灵脉就会彻底爆裂!”
胡来盯着自己微微发烫的掌心,先前尝试靠近伤者时那种刺骨寒意仍未消退。他突然瞥见墙上悬挂的太极图,目光落在阴阳鱼中间那条黑白交融的界限上,心中猛地一动:“费师侄,这合剂附着在灵气上,但如果能把灵气和合剂像阴阳鱼那样分开呢?”
费成巍摩挲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你的意思是...... 制造灵气对冲?可稍有不慎,不仅救不了人,还会引发更大的爆炸!”
“我有个办法。” 凯莉突然开口,“之前在处理赛博疯子案件时,我们开发过一种电磁隔离网,可以用来暂时束缚能量。如果把这个原理用在灵气上......”
费成巍看向凯莉,点了点头道:“用电磁力场制造出类似八卦阵的隔离空间,将紊乱的灵气困在其中!”他有转头看向胡来问道,“师叔,即便是运用电磁场隔离开灵气和这些未知合剂,但也只能维持很短的一段时间,过后它们还是会再度彼此融合,这样做除了加重伤者的痛苦外,恐怕没有其他作用。”
胡来他之所以会提出这个想法,是因为在哈罗德森庄园和小圣娜岛,他都已经完成了通过吸取黑暗元素,同时将灵气一并吸收的经验,他微微一笑,“如果我说我能将他体内的灵气吸出来呢。”
“不可!” 费成巍厉声打断,袍袖扫过桌面,震落几味药材,“此等邪物连灵气都能腐蚀,你直接接触,必死无疑!”
“费师侄,让我试试吧。”胡来坚持道,“只要能够将它们分离,保证这些腐蚀物不会影响到我,我觉得可以一试。”
张不凡这时在识海内提醒道:“臭小子,你的储物戒指能够隔绝能量,倒是可以用作能量传导。”
胡来依照张不凡的说法,将戒指取下递给费成巍,费成巍眼睛一亮,“妙啊!师叔果然聪慧。”
费成巍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药柜中的药材无风自动,人参、灵芝等珍贵药材纷纷悬浮而起,化作金色粉末,在空中凝成一道灵气屏障,护住伤者心脉。
凯莉则急忙拿出通讯设备,联系警署,“立刻将电磁隔离网往和气堂这边运送,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