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栾霄点了点头，美目看了眼牧云川周边的淡青色能量，闪过一丝凝重。
旋即，她跃下光剑，向牧云川轻轻走去。
随着栾霄步伐的踏出，狂风四起，碎石滚动，周边的天地能量也开始隐隐间骚动起来。
感受到周边的异动，弟子们也是不安起来。
“宗主竟开始调动天地能量了？”
“应该不是，只是普通的风。”
“不是天地能量...不然我们哪还能在这坐着。”
“……”
“回！”
牧云川心神一动，四散的虚空之力便是回归到了体内，蓄势待发。
见栾霄向自己走来，牧云川飞速从储物戒掏出了几枚神魄丸塞入嘴中，脸色稍稍缓和。
“天罡诀二重疾！”
青光一闪，牧云川瞬间便来到栾霄身后，旋即一剑劈出。
剑锋之上，虚空之力缭绕。
嘭！
栾霄并未转身，随意将竹剑放至身后，双剑猛地交错，便是将牧云川这一劈击弹飞了去。
牧云川脸色一白，脚步后退，那股可怕的反震力连他双臂都是发麻起来，喉咙也涌上一股甜意。
不过，他刚刚的劈击并非如此简单，心神一动，虚空之力尽数沿着栾霄的竹剑向其体内侵入。
“这能量能吞噬真气吗？”
虚空入体，栾霄美眸眨动了一下，旋即左手结出印结。
顿时体内绽放出绚烂的青色光芒，下一秒牧云川的虚空之力竟被生生震出体外。
“那是真气所凝结的丹...”
怔怔地看着栾霄体表一闪而过的光芒，牧云川将虚空之力召回。
凝丹境修士体内真气已经凝结为更加实质的丹形，牧云川的虚空之力只能吞噬真气，对其毫无办法。
化去侵入体内的虚空之力，栾霄脚步微转，手掌张开，竹剑竟自己在其掌心中挥动。
“三段风刃。”
瞬间，三道剑气从不同方位猛地掠出，威势之下，将牧云川的退路竟活活堵死。
“二重疾！”
见状，牧云川再次结出天罡诀印记，闪过三道风芒，旋即瞬移至栾霄身前。
他知道对方修为深厚，远距离作战他没有丝毫还手之力，唯一的突破口便是近身战斗！
心头微沉，牧云川握住竹剑，带着凶悍的劲气狠狠对栾霄劈去。
然而栾霄速度更快，不待牧云川连续劈击，竹剑一撇，便是将他的竹剑再次弹飞。
“啊！”
竹剑瞬间脱手，牧云川连连后退，刚欲退开一段距离，却发现栾霄如影随形跟随了上来。
“她速度太快了！”
对方的风之灵韵对速度的提升极大，牧云川知晓自己速度和反应都比不上对方，当下迅速反应过来要以力量取胜。
“天罡诀三重撼！！”
狠狠咬牙，牧云川再次催动天罡诀最高境界，带着青色晶层的左手拳头狠狠对近在咫尺的栾霄怒轰而去。
见到那一拳威势，栾霄微微躬身，如同刚刚的景山一样，将竹剑挡在身前。
嘭！
牧云川带着足以将化气境小乘修士轰成重伤的拳头狠狠轰在了栾霄的竹剑上，然而眉头却是大皱起来。
可怕的劲气只是让栾霄的身躯更加弯曲了一些，牧云川刚欲抽出拳头，栾霄的竹剑便是借着劲气闪电般对其下方扫去。
“糟糕！”
瞬间被竹剑扫中，牧云川重心失衡，身形便是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去！”
栾霄轻叹一声，退后几步，旋即竹剑再次一扫，猛烈的暴风便是向倒在地上的牧云川侵袭而出。
脸色一变，牧云川脸色一冷，一拳再次轰至地面，深深插入地面之下。竟死死抵抗住了那股暴风，只是宛如刀锋一般的风刃将他全身都是割破而去，鲜血横飞。
“第，第二回合了，栾宗主！”
“还有最后一下...”
踉跄着站起身来，牧云川捂住胸口，对栾霄艰难的笑道。
两人你来我往的战斗实在是电光火石，台下的众人已经鸦雀无声。
“头一次看见打中了宗主的招架被打中破绽，还能站起来的...”
“太恐怖了，这小子。”
“不过宗主应该留了手。”
栾霄点了点头，挥舞了几下竹剑。
“天罡气果然霸道，连我的风刃都能抵挡住呢。”看着浑身鲜血的牧云川，栾霄笑道。
闻言，牧云川微微一怔，旋即也是笑了笑。
“你能调动天罡气，应该是你体内的武技缘故吧。”栾霄看着竹剑，那上面已经被牧云川轰出了一个拳印，旋即道：“不过最让我好奇的是，你身上的那股能量...”
“为何能让我体内的真气都有些不适？”栾霄抬起头来，脸色微凝。
牧云川没有说话，栾霄活了这么多年，一定对虚空也有所了解。
那上古时代虚空邪祟给苍茫大陆带来的绝望和毁灭，是每一个修士心中的恐惧之源。
“我相信你有一颗赤子之心，但...”栾霄脸色逐渐严肃，道：“这股能量实在是太过危险，你能否能一直保持原本的心智？”
闻言，牧云川沉默下来。
“所以...”
栾霄仰头，竹剑也是被其握紧，竖着贴近额头之上。
“他们再说什么，我一句没听懂！”
“不知道...”
台下，弟子们面面相觑起来，不过大多数人还是没能听明白栾霄话语是什么意思。
“宗主，我也有难言之隐，但可向你保证，我牧云川绝不会堕落为虚空的疯魔！”牧云川道。
栾霄闭着美目，沉默下来。
“我修炼剑道，便是因为...”牧云川握了握拳，在裸露的上半身的胸膛处微微一抹，一道玄奥呈新月型的符文隐隐作现，散发蓝白色的光辉。
“那是？！”
怔怔地看着那道符文，栾霄的心头瞬间一震，一直平淡的美眸竟然涌上了些许波动。
“怎么停下来了？”
“宗主，怎么了？！”
“……”
弟子们一直安静的气氛顷刻间也是荡然无存，显然台上的这两人的行为让他们疑惑不已。
“小家伙...”栾霄呆滞了好半晌。
牧云川瞥了眼呆呆地看着自己的弟子，旋即迅速将符文掩饰而下。
“师父...！”
符文消失，栾霄全身有些颤抖，闭上了美眸，一只手不由自主地掩住红唇。
咚。
竹剑悄然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