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卿落原本是靠在柱子上的。
见状也情不自禁地直起身来。
“阿朵,倘若你有什么意外,他就会立即暴毙而亡?”
阿朵:“是。”
“我痛,他痛。”
“我饿,他也饿。”
“我病,他也病。”
“而他死,我只会高热几日,只要将母蛊排出体外,便不会再有影响。”
宗政无珩听了恶心不已。
这不是将他当做傀儡,想让他做什么,他便只能做什么?
阿朵并不在意宗政无珩有怎样的心情,反正她也感知不到。
她接着说道:“所以,六皇子殿下必须护着我,也必须为我借势。不然,我有的是法子折磨您。”
事已至此,见识过祖力亚厉害手段的宗政无珩知道自己再无回转余地,而且是再一次受到了李卿落的牵制和桎梏,他再愤怒又能如何?
只恨自己这辈子都跌在了她的手里。
“可以说了吗?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槿婳:“我们要四皇子的命!”
巫月教背后真正的仇敌,四皇子宗政无邪。
说起此事,阿朵的心里就涌上一股强烈的仇恨和痛楚。
宗政无珩迅速捂住胸口,惊诧的抬头向这苗女看去。
这子母蛊,竟然如此快的就起了作用?
她们恨透了宗政无邪?
为何?
宗政无邪,究竟对她们做了什么?
当晚,阿朵就跟着宗政无珩被送回了六皇子府。
而李卿落这个才刚刚安顿好的院子新居是又住不了了。
只能暂时去隔壁将就。
等她才跨步走进房间,就听正倚靠在床头上静静翻书的男人淡淡说道:“不稀罕做什么肃王妃?那段容时死不死的,又与你何干?”
“夫人,你当真是好狠的心呐。”
他神情含着几分幽怨的看来。
李卿落脚下一滑,险些跌倒。
他如今是越发没有当初那个令整个大梁人人闻风丧胆的肃王样子了。
“看来,阿时今晚又看了一场好戏?”
李卿落赶紧笑嘻嘻的走过去,又讨好般得拽着他的胳膊摇来晃去。
“阿时,我这不是要故意蛊惑宗政无珩,让他相信我就是个对大梁已经背弃并且毫不在意你的毒妇嘛。”
“不然,万一我暴露了堂堂大梁肃王其实不仅活着,如今还跑到大楚皇城来了的消息,岂不是又要惹得天下大乱不说,还会坏了你的计划……”
“我说这种话,可并非是要真的咒你,更不是真的不在乎你嘛。”
段容时被她卖乖的话语惹得心猿意马。
他哪里还看得进去半个字?
拉着她轻轻一扯,便扯到自己怀里坐着。
“若非晓得你的真心,我又岂会只是坐在这里等你回来?”
“累不累?”
“可有哪里受伤了?”
说着话,他才小心翼翼的拉着她的手,并将她全身打量了个遍。
李卿落任由他看着。
“阿时,我没事。”
“宗政无珩此人虽然心思阴沉,但他也过于自大。”
“即便已经数次跌在我手上,却还是不肯相信我能轻易取他性命。”
“而且就算是在南安,我也能将他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段容时一眯眼:“我有些后悔当初竟留他一命。”
“有用的消息没有送回来多少,他自己身上被我下的毒倒是被解了个七七八八。”
说话间,段容时心中已经有了杀意。
这个杀意是因为,李卿落对那宗政无珩已经有些过多的挂心。
而他当初竟然因为此人伤了落儿一场。
现在想来,心中甚是惭愧不已。
“要我做什么?”
“我都替你做。”
“别忘了,我如今可是你入赘上门的夫婿。”
“一切都听娘子你的。”
他拿着她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温柔的摩挲了几下。
李卿落红着脸就这么盯着他。
世间之人,皆贪美色。
她也不除外。
“你等我。”
“我满身的血腥气,先去沐浴更衣!”
说完李卿落跳起来就赶紧去了沐浴间。
她把头发丝都给洗了个干干净净。
抱着一丝忐忑而又紧张的心情,穿着雪白而又干净的里衣终于缓缓回到房间时,段容时却早已等的睡着了过去。
李卿落失望至极的垮下肩来。
本想叫醒他,然而伸出去的手又轻轻顿住。
不仅是身为女娘如此行为不太矜持,还因为……今日实在也是累极了。
他们连着多日赶路,在宁远寺也折腾了那么几天,不只是杀字和侍卫们,他们自己亦是身心俱疲。
于是,她又轻手轻脚的从床尾爬了进去。
等乖乖盖上被子躺下后,不多时便也陷入了酣睡中。
等她一睡着,原本睡着的段容时又缓缓睁开了双眼。
他看着这间临时居住的朴素房间,紧紧皱眉。
在这里完成他们的圆房仪式?
他带着十分嫌弃的再次紧紧闭上了双眼。
虽然,这一晚矜贵的肃王殿下,再次过得十分艰辛。
但却并不后悔。
睡了一晚,李卿落觉得腰酸背痛的。
感觉自己像是被鬼压床了似的,一整晚身上都重的转不了身,以至于休息了一晚却还很累。
她揉着肩和胳膊的起身,却不见段容时身影。
不由喊来雀儿问:“殿下呢?”
雀儿笑嘻嘻的:“姑娘,殿……哦不,是姑爷,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
“让您不必找他,他办完事就回来。”
李卿落:“姑爷?”
雀儿:“姑娘,是姑……是殿下亲自吩咐的,说以后大家都要改口,不然免得露了馅儿。”
“他说了,以后大家无论里外都喊他姑爷,姑娘就还是咱们的姑娘。”
“姑爷还说了,他今儿回来可能会变得不太一样,让姑娘到时候不要太吃惊。”
“还有还有,以后姑爷和您对外都是身份牌子上的姓名,姑娘是南宫卿落,姑爷是李五。”
李卿落正在喝茶,闻言差点呛到。
她昨日还真没有看段容时身份牌上的名字。
竟然就叫李五?
李是自己的姓,她还真是上门入赘的彻底,连姓儿而都改了。
只是李五这名字,是否太随意了?
“我师父取的名字?”
雀儿小声道:“听说是殿……哦不,是姑爷自个儿吩咐要取的名字。”
李卿落一笑,简单也好。
越是简单,便没人怀疑了。
只是他整日都顶着一张黑色面具在外行走,难免引人怀疑。
初来乍到,李卿落和南宫狄也一早就出了门去。
天风商行的生意遍布天下。
在这南安自然也有商铺。
虽然做的都不是大楚最大的生意,可两家酒楼,三家当铺,一家武器行,一家茶楼,一年到头也有不少盈利。
李卿落便趁此机会到这些铺子都去转了转。
很快,这几家多年来一直神秘,不知背后东家的商铺来了对一丑一美两个容貌极端的父女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南安。
“那女娘竟然是个少东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