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是自私的，极度自私，它们会不断的谋求永生，而我们人类，不过是他们永生的工具而已，因而也变得自私了，基因的变异体也是一样的，它们会不断的存活下去，所以人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疾病。我们的研究是用科学来对抗，抑制，甚至改变它们的表达。你们，是用法律抑制人的私欲。”
“我理解的这种自私并非全部变异，很多有益的基因，也因此存留了下来，不是吗？”
对于方凯毅的某些看法，沈翊有时候会觉得有点偏执，但影响不大。方凯毅从来不去否认你沈翊的任何话。
“当然，比如你作为艺术家，超强的感知力和洞察力，一定根植于某个基因，而这个基因一旦被唤醒，你的感受就会越来越强大，就像我们看到过的超强大脑，往往来自于基因的某种特异性，所以沈翊，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幸运。”
沈翊轻笑出声，点头看着方凯毅附和道：“你也是。”
“当然，我们，或许都是可以改变世界的人。”
隔空伸出胳膊，做出和沈翊要碰杯的姿势，沈翊也伸出手，俩人虚虚对碰，沈翊只当方凯毅是在夸赞。
杜城看到最后没有发现有任何不匹配，蒋峰那边也是如此，杜城把东西整理好，冷声开口“根据你们提供的资料以及监控，我们没有发现问题。
不过，我想见一见方总。”
唐可盈下意识看了一眼律师，律师点头以后，唐可盈这才松口“没问题，我来安排。”
方凯毅送沈翊离开的时候，遇到了来的杜城和蒋峰，方凯毅和沈翊站在楼梯上往下看，沈翊露出一抹笑。
唐可盈已经提前通知过方凯毅了，所以方凯毅直接开门见山“杜警官，这次又有什么需要我配合的吗？”
察觉到杜城在看沈翊，方凯毅开口解释“啊，我请沈翊来分享一下，我的研究进展。”
“我这里有一件关于安陆然的案子，需要你配合调查。”关于沈翊这一点，杜城觉得自己并不需要方凯毅的解释。
“有什么需求，我们全力配合。”这句话既是对杜城说的，也是对唐可盈说的。
杜城身边的唐可盈答应的痛快利落。杜城也不给方凯毅玩儿虚的，本来就是带着目的来的，人家老板答应了，那就赶紧去查证。
“蒋峰，去查一下实验室和库房。”
“杜警官难得来一趟，去我的办公室喝杯茶吧。”
杜城侧身看了沈翊一眼，沈翊露出一个笑，杜城点点头，本该离开的沈翊，又坐回到了方凯毅办公室的椅子上。
“说实话，虽然我跟安陆然不熟，但她身上发生这种事儿，我一点都不意外。”
“你平时和安陆然私交怎么样？”
“私交。虽然我们认识了很多年，可我不喜欢她，我和她是两种人，她野心很大，视所有人为对手，她需要用钱和权力满足她自己的控制欲，而且，她的世俗欲望也很强，包括那个，苏...”
“苏有亮。”
杜城确认方凯毅的疑惑和不记得是真的以后，提醒方凯毅，案件受害者的名字。方凯毅给杜城的感觉就是傲慢，那种带着睥睨世界的傲慢。换了个坐姿方凯毅对着杜城点头微笑，继续说道：
“对，苏有亮，我不想进行道德上的评判，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
“我们怀疑安陆然曾使用过微量元素铊。”
方凯毅神色都不带有一点变化“这我不清楚，但绝对不会是我给她的。”
“但我们查到，你的基因疗法和靶向药，都在她那儿做实验。”杜城直勾勾的盯着方凯毅，这句话的意思很广泛，端看听的人怎么理解。
坦坦荡荡，没有任何遮掩，方凯毅直视杜城的眼睛说道：“对，我负责研发，她负责临床，杜警官，我根本没有必要袒护她。”
蒋峰从实验室和库房出来，确实没有发现什么漏洞，指着他们眼前大喇喇的监控，蒋峰继续说道。
“这里的监控是一个月自动覆盖的，但苏有亮中毒的时间推测是半年前，那个时候记录应该都已经没了。”
“那这个月呢？”
“没有发现出入人员和记录不符的情况。”
那边沈翊和方凯毅聊的有来有往，离开的时候，杜城叫着沈翊“沈翊，走了。”
转头给蒋峰安排了任务“蒋峰，你再去排查一下安保人员。”
沈翊没有特别仔细的研究过方凯毅，如果他分外留心一点，会发现，方凯毅无时无刻都在向杜城散发一种信号，他和沈翊才是最合拍的人。
俩人站在走廊的时候，方凯毅手握住走廊上的栏杆，那个姿势无论从哪里看，都显得他们很亲密，也能感觉到一种无声的宣誓。
杜城敏锐的第六感总觉得方凯毅有点不大正常，奈何沈翊总往方凯毅这里蹿，且陈崖那个醋坛子现在也不管了。
“你和他经常见面？”心里憋着火，杜城的声音显得有点冷，沈翊反应慢半拍，意识到杜城说的是什么，习惯性露出一抹笑。
“啊，哦，他的研究和犯罪基因相关，这的确对我研究犯罪人格，有很大帮助。”
“你跟他的交往要保持分寸。”
没头没尾一句话，但沈翊听懂了，就是不该说的不说，保持警惕心，这也间接说明，杜城在怀疑方凯毅。
“我们只是在各自领域方面有很多共识，加上对彼此的研究也能提供一些帮助和鼓励吧。我们不会交流除此以外的话题。”
杜城想了很久，最终还是开口问道：“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的职业和你的探索产生了冲突，你怎么选择。”
没有立马回答这个话，沈翊轻笑出声，侧头看了杜城一眼，这才淡淡说道：“我相信他们殊途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