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志明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模样。
“南姐，顶级大佬说话，从来不会无的放矢。
我建议你认真听听霍生的想法，说不定这版权真能卖出几个亿！”
施南生闻言莞尔，朝霍安宁拱了拱手，打趣道：“霍生，小女子这厢有礼了！”
她当年参选港姐，也是杀入决赛圈的人，颜值气质自然没得挑。
这一番做派，反倒让霍安宁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连忙拱手回礼：“一句玩笑话罢了！
既然你问起，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你随便听听，仅供参考。”
涂志明在一旁插话：“安宁，你在日本待了两年，怎么说话也跟日本人似的，绕来绕去？
都是自己人，别客气了，赶紧说正题。”
霍安宁无奈一笑，也不再卖关子：“谈判不能只看自己手里的东西值多少，更要看它能给对方创造多大的价值。
咱们先不谈《红楼》，就拿《三国》举例。
你们想想，如果《三国演义》在日本爆火，会带动哪些产业？”
涂志明立刻接话：“别的先不说，游戏产业肯定首当其冲。
三国题材的游戏绝对会大火。”
施南生眼睛一亮，思路也被打开：“还有广告、动漫、漫画、电影、文学衍生，甚至音乐产业都会跟着受益。”
涂志明和霍安宁不约而同地朝她竖起大拇指。
“所以你说，这样一部《三国演义》，卖两亿还算贵吗？”霍安宁笑着反问。
涂志明补充道：“除了版权费，我们还可以提前布局，和日本本土的游戏公司合作，投资开发几款三国游戏。
到时候借这股东风，想不赚都难。”
施南生心悦诚服：“我算是服了你们了！
本来我们谈判团队的底线是每集一百万美元，被你们这么一说，直接翻了好几番。
行，我这就交代下去。”
说完，她从随身包里掏出一台厚重的大哥大，拉出天线，拨了个号码。
车厢里安静下来，涂志明和霍安宁都看着她打电话。
等了足足五分钟，施南生又把电话塞回包里。
“怎么了？”涂志明问。
“没信号，”施南生叹了口气，“等下车再说吧。”
霍安宁笑道：“信不信就算下了车，你这电话也打不出去？”
“为什么？”
“这玩意儿信号不稳定，电池也撑不了半小时，带在身上除了防身，实在没什么用。”
施南生抿嘴一笑：“还真是！
这是徐老怪送我的礼物，花了两万多。
说实话，买了三个月，我成功打出去的电话不超过五个。”
三人顿时笑作一团。
涂志明低头看着手中的照片，心思活络起来。
“大哥大、bp机、手机、笔记本电脑、单机游戏、网络游戏、动漫……朝阳产业还真不少。”
“这钱真是赚不完，根本赚不完啊！”
施南生和霍安宁不约而同地打了个寒颤。
涂志明此刻的眼神，活像个盯着心仪对象的“痴汉”。
他这是看上十二钗里的哪一位了？王熙凤？还是……刘姥姥？
就在这时，司机蒋雨舟一个急刹车，车内几人猛地前倾。
涂志明和施南生差点撞上前座椅背，霍安宁更是险些从座位上滑下去。
前后护卫的车辆也纷纷刹停。
“怎么回事？”涂志明稳住身形后问道。
“有人要跳桥自杀！”蒋雨舟指着前方。
几人望向车外，只见一个年轻人面无表情地跨坐在东京湾大桥的护栏上，一条腿已经悬在外侧，眼看就要翻下去。
“还愣着干什么？”涂志明喝道，“赶紧救人！”
话音未落，那年轻人已翻身跃到护栏外侧。
刚下车的蒋雨舟顿时不敢上前。
人还没翻过去时，他可以一把按住叫救人；
现在人已经在外侧，贸然上前，万一对方受惊松手，责任就说不清了。
涂志明见状，推门下车。
其他车辆的人也纷纷围拢过来，护在他身边。
涂志明有两大爱好：一是打猎，二是救人。
见死不救不是他的风格。
他张开双手，放缓语气劝道：
“小同志，千万别冲动！
人生没有过不去的坎。
如果你有父母，想想他们；
如果有姐妹，想想她们；
如果有妻儿，也想想他们。
如果这些你都没有，那就想想未来。
人生短暂，好死不如赖活着。
有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能帮的我一定帮……”
他苦口婆心劝了半天，那年轻人却始终低头看着水面，毫无反应。
涂志明疑惑地看向四周：“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一旁的粱仲韬小声提醒：“涂生，有没有一种可能……他听不懂中文？”
涂志明顿时很尴尬，用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
这扯不扯，一时慈母心泛滥，竟然忘了自己身在小日子，准备跳海的是个小八嘎。
救人的兴味大减，恼羞成怒地对蒋雨舟下令。
“带两个人，上去把他给我拉回来！”
“可是万一他跳下去……”
“这么半天不跳，明显是下不了决心。
你们分三路包抄。
他朝哪边喊，哪边就停；
不看的那个方向就悄悄靠近。
明白了吗？”
“明白！”
蒋雨舟和两名保镖依计行事，逐渐形成合围。
年轻人冲哪边吼，哪边就止步；
趁他注意力分散，蒋雨舟一个箭步上前，勒住他的脖子。
另外两人随即一拥而上，将挣扎不断的年轻人拖回桥面。
涂志明让高桥去询问缘由。
不一会儿，高桥回来汇报：“涂桑，这人叫岸田一男，因为过量服用印度神药，失去了男性功能。
他买不到‘重回阳刚片’，妻子就跟隔壁卖菜的老王跑了。
一时想不开，才跑来寻短见。”
“日本也有姓王的？”
涂志明心中好笑。
“有的，归化者可以保留原姓。”
“原来如此。”
涂志明点点头，对粱仲韬吩咐：“都这么惨了，卖他一瓶‘重回阳刚片’吧。”
顿了顿，他又想起什么。
“不过他说买不到？
日本不是有八十多家芝明堂了吗？
怎么会买不到？”
粱仲韬讪讪一笑：“涂生，这药太紧俏了。
日本这边一直限购，买不到也很正常。”
涂志明有些无语。
自己是把小日子往死里整，粱仲韬这是把小日子当成日本人往死里整。
这利润都百亿美元了，还在这儿玩儿饥饿营销呢？
这是真不怕引起小日子的敌对情绪啊。
这梁仲韬办事——倒是挺合胃口。